南北朝时代，襄阳人卫敬瑜，很早就去世了，他的妻子是灞陵人王整（人名）的妹妹，当时才十六岁。她的父母和公婆，都劝她改嫁，她哭着不答应，并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放入盘中发誓，家人才只好作罢。

王氏女居住的房子里有个燕巢，一对燕子常飞进飞出，后来忽然剩下一只孤燕。她同情它的不幸，又为自己而感伤，就对这只燕子说：“你能懂得我立志守节的心情吗？”并用一缕线，系在它的脚上做为记号。第二年春天，这只燕子又飞来了，依然孤飞如故，脚上还系着那缕线。

王氏女看到后，心有感触，作了一首诗：“昔年无偶去，今春犹独归。故人恩义重， 不忍复双飞。”这只燕子春来秋去，经过了七个寒暑。来年再飞来的时候，王氏女却已经去世了。

燕子绕着房子不停的哀鸣，家人看到了，就告诉它王氏女埋葬的地方。燕子便飞到王氏女的墓旁，哀叫着不食而死。

家人把它葬在王氏女的墓旁，起名“燕塚”。后来唐朝的李公佐，根据这个故事，写了《燕女坟记》。

另有一种说法：

这位女子名叫姚玉京，嫁给了襄州小吏卫敬瑜。卫敬瑜不幸溺水身亡，姚玉京守志不再改嫁。她居住的房子里，有两只燕子在屋梁上筑巢，常常飞进飞出。后来被凶猛的大鸟抓走了一只，另一只则成了孤燕，独自悲鸣徘徊。

到了秋天，它飞落到姚玉京的手臂上，好像是向她告别。姚玉京用一缕红线，系在它的脚上，对它说：“等明年春天，你还要回来与我做伴。”第二年，这只燕子果然回来了，姚玉京便为它作了上面的那首诗。

后来姚玉京去世了，燕子飞来后，绕着她的家悲鸣。家人对它说：“姚玉京已经死了，她的坟墓在南郭。”燕子飞到姚玉京坟上，也死在那里。

每当风清月明的晚上，就会有人看见姚玉京和燕子，一同在灞水边游玩。有人说：“玉京”是王氏的乳名，前面加“姚”，是随她母亲的姓。

诗曰：
孤垒空房各自哀，分飞犹幸聚泉台。
回头无限春风泪，不许桃花傍塚开。@*

（出自《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