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鱼翅案让加州华裔“搞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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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听到被人说成“搞政治”,中国的老百姓就会觉得紧张不安。国内多年的政治风云,让政治一词已变成一把伤人于无形的“飞刀”。一旦中共掷出这把独门暗器,被攻击的民众立刻被置于一种孤立无援的挨整境地。但在美国,“搞政治”却是民众保护自己的“利器”。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11年07月01日讯】【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记者马天祥综合报导】2011年上半年,加州华人在美国上演了一场政治大戏:二月份由加州华裔众议员方文忠提出的鱼翅法案,一度引起激烈争议。几番表决之后,鱼翅法案一直势如破竹,但到了参议院这一关,快速推进的鱼翅案进程骤然减速。6月中旬,参议院首轮表决即被推迟,至6月28日,尽管首轮表决以7:0通过,但对阵双方开始出现缓和迹象。曾经水火不容的矛盾双方,被一种新的力量扭转了方向,他们可能被迫走向妥协。

当日的表决要求法案的提出者方文忠,在接下来的两周和州参议院拨款委员会成员、州参议员刘云平一起制定修订案。而刘云平主张,允许贩卖或持有在加州或美国水域合法捕获的鲨鱼鳍。如何寻找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案,是法案下一步能够通过的一个前提条件。至此,在前几轮一直处于下风的反对鱼翅案一方,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


华裔鱼翅案对阵人物——李兆祥(摄影: 马天祥 /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忙于生意、无暇政治的华裔老板

美国是一个生活节奏很快的国家。上班族每日早出晚归,中国城的老板更是忙于生意,甚至无暇身边发生的事情。他们并不像马克思所说的,人是最名副其实的政治动物。如果不是政治找上门,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去多操这一份心。而很多退休的阿公阿婆们,更是忙于玩扑克、打太极拳和“垒长城”。因此,旧金山中国城街坊公会主席李兆祥说,在开始鱼翅法案通过两轮表决后,而他并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

法案在刚提出时即引起争议。论战首先在两个华人官员——方文忠和余胤良之间产生。也许是认识到法案可能造成的冲击,余胤良一开始就提出一些尖锐的批评,他甚至说法案是对华人传统文化的歧视和攻击。尽管他知道,方文忠也是华人。

而此时,唐人街上与鱼翅生意有关的老板们,还没有重视这件事情;或者面对强大的鱼翅案立法之势,他们还没有准备好。而且中国有句古话,“枪打出头鸟”,即使事关切身利益,很多中国人还是不喜欢第一个站出来,甚至历经官场多年历练的余胤良,面对众多媒体批评其提出的文化攻击之说时,也显得手忙脚乱,不得不公开道歉。

官员和草根的临时结盟

众议院第三轮表决是关键一役。当日,近300位华裔业者和居民分乘多辆车前往州府大楼,分头对众议员们展开游说活动,使对阵双方形势突变。在众议院开会前,反对者坐满了会场。显然游说发生了作用,有议员指出方文忠的提案存在不足。方文忠也未料到会出现这些反对的华裔民众,他主动延迟了AB376法案在州众议院的最后一轮表决,以和反对者沟通。

AB376法案的反对者,在多次行动的基础上,进一步组织了一个松散的组织——美亚正义联盟。这个联盟的成立,也许对于从始至终参与鱼翅案一事的余胤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余今年参与旧金山市长竞选,鱼翅案始终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让余胤良在人口众多的旧金山华裔选民眼前频频上镜。

此时,这些华裔已经体现出真正美国人的风格,就像法国人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中所说,美国人不论年龄多大,不论处于什么地位,不论志趣是什么,无不时时在组织社团,甚至干一点小事也要成立一个社团。当然,鱼翅案在这些反对者眼里并不是小事。

如果同样的事情在中国发生,会出现什么情况呢?可以想像,不但参加集会的余胤良永远会失去职位和自由,众多组织者也会被中共一一逮捕。官员私下里和民众结盟,民众擅自组织自己的团体,等等,这在中国大陆绝不能被官方许可。

随着鱼翅案的推进,反对者们似乎是无师自通就熟悉了这项政治业务。他们不但游说议员,还召开记者会,争取舆论支持,向公众说明他们反对的理由。在鱼翅案的运作中,这群曾经只关心生意的华裔人士,迅速娴熟地运用了民主政治运作的规则,而取得胜利。


华裔鱼翅案对阵人物——马世云(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图片库)

引入专业游说公司

美国每次法案的出台,既是双方意志的较量,也是一次民情的沟通。畅通的沟通渠道,使对立的双方、仲裁者、媒体和观察者之间实现了一次次的思想互动,让即使一时处于几乎无希望的弱势的一方,也有机会翻盘。

但在组织了一次数百人的陈情和游说之后,反对者发现:他们并未能阻止鱼翅法案的继续推进。但美国出台法案的程序帮助了他们。在美国出台一部法案,要经过参众两院多个委员会依次听证,最后还要交州长审查签批。无论哪一个环节出现争议,法案就会面临夭折的命运。

在进入参议院听证程序后,为提高游说的力量,反对者邀请了专业的游说公司加入公关。这些游说公司在美国被称为“国会第三院”,有成熟的游说技能,并熟悉各项政策领域。6月份在首次进入参议院听证程序后,熟悉法案听证程序的专业说客出马,促使鱼翅案形势朝向有利于反对者的一方进一步变化。

6月28日,博弈双方的努力有了一次集中展现。这次表决奇特的将双方的意见绑在一起。提案虽然通过,但其进入下一步的条件是,必须和提出异议的另一位华裔议员进行沟通。下一步如何发展,有了另一位华裔议员支持的反对者们也不再像以往那样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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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华裔鱼翅案对阵人物——方文忠(摄影: 黄毅燕/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大陆官员餐桌决定全球鲨鱼命运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记者马天祥综合报导】鱼翅被中国人视为一道饮食珍品由来已久,但既然是珍品,就与一般的民众相距遥远。古时候,只有帝王将相或富商巨贾,才可能一品这道上等美味。因此,这道菜一度成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现在不同了。在中国能够品尝着到名贵菜式的人远非昔比。当然,倒不是说中国人都有钱了。中国富豪的数量在这些年确实大幅增加,媒体报导,中国千万以上富豪数量近100万人。富豪数量一旦增加,象征身份与地位的鲨鱼汤数量必然大幅增加,其他中层也相继跟风。据美国《麦迪逊时报》报导,全球鱼翅50-80%、约1万吨的鱼翅都经过香港,运往中国大陆。

但对鱼翅消费量起决定作用的却不是富豪,而是数量庞大的中共官僚阶层。

据统计,2008年年底,党政机关工作人员1249.7万人,其中,中国共产党机关56.4万人,国家机构1193.3万人,其中,仅国家党政机关的公务员就达653.6万人。

中国大陆官员素以腐败和搞关系出名。到高档餐馆吃吃喝喝,是官场上一道常见的风景。每年大陆官员用于吃喝的费用达3000亿元人民币。对于喜欢讲排场、讲究在官场上“感情投资”的中共官员来说,鲨鱼汤更能让彼此获得心理上的满足。

因此,尽管加州被称为全球第二大鱼翅市场,加州鱼翅贸易占美国85%的比例,但远不能与中国大陆食用鲨鱼的数量相比。研究表明,中国是全球最大的鱼翅消费国,鱼翅消费量逐年增长,鱼翅的潜在消费量超过其它所有地区的总和,这给鲨鱼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国际野生动物保护组织“野生救援协会”主席史帝夫曾表示,鉴于全球鱼翅贸易中可能有95%的贸易量涉及到中国,能否在未来确保鲨鱼种群正常生存和海洋生态系统的健康运转,关键在中国。想到美国加州议员和民众对于鲨鱼鱼翅的争论,对于实际上解决鲨鱼的毁灭与否,看来只有象征的意义,而并无实际的份量。

但去年在卡塔尔多哈举行的联合国《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会议上,美国提出将鱼翅主要来源,锤头鲨与远洋白鳍鲨等多种鲨鱼列入保护名单。但中国代表以区分受限制与不受限制鲨鱼“不可能”,限制捕鲨会令海关增加“不必要的负担”为由拒绝。

在美国,则必须区分鲨鱼的种类。美国参加的监管鲨鱼捕捞的国际组织和国内为保护鲨鱼而做的捕捞配额,要求执法人员必须能够区分鲨鱼的种类。区分鲨鱼种类并不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既然美国普通的执法人员能够做到,对于中国大陆,看来不是做到做不到的问题,关键是想不想做,以及想不想官员们管住自己嘴巴的问题。

看来美国的华裔反对禁鱼翅法案确实有一定道理。如果全球最大的消费者不受任何管束,对鱼翅照吃不误,大吃特吃,而且可以公款报销,世界上其它国家全部禁鱼翅也改变不了鲨鱼灭亡的命运。难怪,旧金山街坊公会的老板李兆祥在被问及希望中国政府如何做时提出,建议中国大陆学学美国的鲨鱼保护法案,也对捕猎鲨鱼进行配额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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