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适:八十岁的回忆 (一)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11年06月27日讯】八十岁的回忆 (一)
序:我曾以为跟着共产党奋斗,为他而生而死,是最好的人生道路。但是,我被共产党骗了。首先,我被骗了的是为实现共产主义人间天堂而奋斗。我曾满怀激情地盼望共产主义人间天堂的实现,但是当我们高举人民公社、大跃进和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的建设社会主义这三面红旗沿着共产党指引的道路,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跑步前进的时候,不但没有见到天堂里反而在农村全国饿死了三、四千万农民。在城市,社会主义国家统一计划经济体制同样搞得人们没吃、没穿、没房住。跟着共产党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只是骗人的鬼话。
我也被共产党的阴谋欺骗的好苦,共产党是善于搞阴谋的,相信它、听它话就会上当。一九五七年,它号召大鸣大放、帮党整风是为了抓右派搞的阴谋;一九六六年,它号召造反打倒走资本主义当权派,是为了抓反革命让政权千秋万代不变颜色而搞的阴谋。我相信了、听话了,就上当了。
入党团队也是欺骗,骗你自以为是共产党自己人,其实它根本没有自己人,也没有同盟。因为它只要权。在共产党统治下,全是异己分子,它的专制和斗争面向全方位。
我的童年
我出身于一个贫穷的知识份子家庭。爸爸九岁就遭遇了爹死娘嫁人的不幸,是在基督教青年会的帮助下成长的。他在基督教青年会卖过书籍,也帮助基督教的有钱人打理过生意,他有很强的办事能力,好像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他。
他也是个忠诚、讲信义的人,一辈子靠工资收入生活。妈妈是五四时期的新青年,剪了辫子,放了脚,(那时女孩子很小就要把脚用长长的布条缠起来,不让它正常发育,因为当时在中国,女人的脚以小为美)还进了洋学堂,而且是早期的职业女性,是教会小学的教师。
我小时候生活不富裕,但是祥和宁谧。邻里之间真诚互助,小孩在一起也是团结友爱。那时人们纯朴善良,是讲仁、义、礼、智、信的传统道德的,不是相互斗争、彼此戒备。人们也相信有神;相信神灵无时不在考察人们的善恶;相信善恶有报。
日本人来了后,我们生活得很苦,粮油鱼肉都是限量供应,粮食不够吃,菜里没有油,我和姐姐也常常出去挖野菜。十一岁小学毕业的时候,妈妈说再困难也要让我们读中学,我考试了,也是榜上有名的,但是日本人不准我读,说我十一岁不够读中学的年龄。
我十二岁开始打工帮助贴补家里,在日本人的 “株式会社”干过跑腿、打水、扫地等杂工,在香皂工厂打过工,还在私人手工作坊卷过香烟。打工期间,我在家自学了初中代数,反复阅读了妈妈买来的的一系列少儿文学作品,也开始读了大人的书,爸爸的《三剑客》、《七侠五义》,哥哥的巴金、鲁迅作品等等。
日本投降后,我上了中学,是妈妈读过的那所基督教女中,读了预备班后,被直接编入了二年级。我是工读生,负责宿舍走廊的清洁,享受学校的助学金。学校要求我们学生一定要做善良的人,让我们心中充满善良,要求学生每天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行一善事,记在日记上,教导主任亲自检查。
那时学生都尊重老师,我们做的都很自觉。我作为学生会干部也常和几个高中的大姐姐接触,她们是相信共产党的,她们在图书馆关门谈论什么的时候总是叫上我,对我后来接 受共产党的思想也起了一定作用。
“革命家庭”
1947年的国民党,刚刚承担了八年全面抗战重任,又被迫进行内战, 带来了通货的急剧膨胀。粮店断粮,爸爸又失业在家没有工作,生活不下去了。爸爸跟妈妈低声商议了几天之后,悄悄地走了。后来知道他穿越封锁线,投奔了共产党。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原在基督教青年会的老熟人帮助他,给他在行政干部学校安排了工作。 爸爸能够被共产党接纳,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哥哥和姐姐那时都已经是共产党了。
哥哥是在1945年志愿参加解放军的。他中学毕业后考取了海运学院的前身——高等船员养成所。那时,他已经和地下共产党有联系,他房间里有很多共产党的书,还有些照片,是毛、刘、周、朱的。 有一次我惹火了哥哥,还被他揍了一顿。 因为他单位来人找他,我告诉了他们:“哥哥出门向东走了,而且多嘴多舌的告诉他们,哥哥常常出门向东走,是去那个钢铁厂——”哥哥为此对我大发脾气,因为我暴露了他和地下共产党的联系。 后来哥哥跟八路军部队走了,我们思念他、耽心他。但是相信他投入的是最伟大、最美好的事业,也把他当做了我们的榜样。
姐姐比哥哥小三岁,她在东北大学读先修班,她不像哥哥那样沉默寡言,很活跃,也有时会抛头露面,她朋友多,甚至还有崇拜者,慈就是其中一个,后来和我联系也成了我的朋友。姐姐从学校走了以后,她的同学来告诉我说:“她上了国民党的黑名单,要抓她了,不得不走。让我转告爸爸妈妈。”
我参加工作时领导说我家是 “革命家庭”,确实我们全家都相信共产党,哥哥、姐姐、爸爸都去找共产党了,我也跟着,比我小五岁的弟弟、小十一岁妹妹也都准备跟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