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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名人

内在的敌人13-野蛮“解放”道德全完了

第一编 第五章破坏中国道德传统

蛮横恫吓娶亲

又有一次,安国县的共产党县长(就是民选县长王焕章被捕入狱后的继任人)在城外的街上看到一位年方二八的绝妙小姐。他派一位随员和那位小姐的母亲说,他希望讨她的女儿。党日本占领时期这类事确常发生,但是日本人乃是他们的野蛮敌人。他们不希望这种事项发生在他们自己的军队官员里面,而共产党仍在伪称他们是人民的保护者。

  女孩子的母亲大为震骇,拒绝了县长的请求。她对这位提亲的人说:“我的女孩太年轻,还不到出嫁的时候”。

  来人的口气非常严厉,态度非常傲慢,他的威胁和蛮横言语使她手足无措,于是跑来向我求援。

  “我们怎么办呢?如果我们再拒绝的话,他们便会指控我们是奸细”,她对我说:“也许我们全家会被杀掉,而女儿仍被抢走。我们怎么办呢”?她哭喊起来。

  我想了一会,然后告诉她先拖延一下时间,并且不要触恼那位县长。这位小姐有一些眼病,于是我想起一个主意。

  “告诉他你的女儿有砂眼”,我给他出主意,“必须到保定去医治。我将和几位修女安排一下,照顾他几个月,我们可以每星期给县长送个消息,说是医生说她的眼病需要彻底治疗,也许还有其他的病要检查一下。我相信他会等得不耐烦。当他不耐烦再等的时候,我们再把她带回来”。

  这位母亲很高兴这条妙计,回家后便准备用这番话答复。

  但到了第二次却是这位县长亲自来了。好在女儿当时恰好不在家,她便要求他等候几个星期,她希望把女儿的砂眼治疗一下。他有些不耐烦,告诉她说,他不怕砂眼,他一定要在几小时内把姑娘接到家里去。说完后径直走去。

母亲惊惶失措了,又跑来求我帮忙,我只好立刻想办法。我立刻带着那位姑娘,搭上大车赶着十六英里的旱路,在当天下午抵达安国县城。第二天我又带着她赶了四十英里路抵达保定的修道院。整个战争期间她就住在修道院里,最后做了修女,担负护士工作。当我再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上海圣心医院工作。她那次的狼狈出奔,还在我们的恍惚记忆中,想起来还觉得可笑。她告诉我说,她的家庭对她的职业和工作都感觉满意,那位县长也不曾采取报复手段──这一点也正如我的预测。因为他实在等得不耐烦了,早已找到另一位“慰劳者”。

大众广庭蛮横凌辱

  又有一次,我骑着脚踏车从博野县的一个村庄到县城里去。当我走近县城的时候,我看到前面有一群人,我认为那也许是个集日。但是那天并不是集日,这群人的集聚好像是有椿大事发生。我听到锣鼓喧天,喇叭声震耳,一群人的行列浩浩荡荡地在大街上摆开。许多小孩子领在队前,举着绣有共产党标语的旗帜。我从车上跳下,杂在人群之内依在一堵墙前面看看有什么事发生。行列走到尽头,一位二十几岁的妇人跳上一个凳子上向观众们高声演讲。她撒着满口村言,披头散发地咒骂指控她婆母的各种邪恶和无礼行动。这是中国农人表示极端震怒的方式,头发披散得越乱,越表示出她是怒不可遏,痛楚难伸──不管是真是假。

  那位老婆母对墙壁蹲伏着,羞愧得不敢抬头。头上带着一顶尖帽子。这位媳妇不时地咬牙切齿,握着拳头,破口谩骂那位老太婆。那老太婆只有把头低下去。

  那是一个下午的时光,太阳从槐树照射下来,微风吹动树叶,树影在地面上零乱地动摇着。在炎热夏季天气里的观众,都静悄悄地一声不发,那位年轻女人的粗糙声浪,暴烈地冲破寂静的空气,正像用利斧砍木一样地刺耳。我看一看临近观众的眼色,看出大家都在怜悯那位老太婆,鄙视那位年轻的媳妇。

  中国家庭生活并不永远美满,这倒不是什么秘密;家庭生活之不美满正如生命本身之不美满一样。中国像所有文明国家一样,有一句俗语,不要在大庭广众下洗脏布(意即家丑不可外扬)。不过中国人比西洋人更能细心地遵守这项习俗。对一个中国人来说,在大庭广众下污辱他的家庭乃是一件极不道德的事。我一面想着这句话,一面惊愕地摇着头,想不到在这个礼教统治的小地方竟会发生这种事情。

  骤然,这位媳妇停止住她的激昂演说。她向那些锣鼓手发了几句命令,并对游行领队人点头打个招呼。一个面目狰狞的年轻小伙子昂首阔步地走到老太婆前面,命令她站起来继续往前走。老太婆挣扎着站起来,还想掩住羞脸,他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她跌了下去,再勉强站起来。他下令锣鼓手和举旗帜的人们重新整队。锣鼓号角齐鸣,大队开始再向前行进,那位可怜的老太婆还带着尖帽子,一蹶一点地跟在后面。媳妇在后面押队,再开始破口大骂。村民散散落落的跟在最后,都露出悻悻的面容。

  我直看到最后一位游行人的影子消失后,不禁这样想:这实在是个奇怪而悲惨的游行,后来我听见人说,这乃是全县首次发生的事件。我无法丢掉这个记忆,便向别人打听这件事发生的缘起。这位老太婆是在她媳妇成为共产党后的牺牲者,她只有接受这种公开的凌辱,否则便要被处死。这位媳妇是要表现出她从旧日尊敬家庭长辈的传统习惯中的“解放”。

  当我愤懑不平地正要踏上脚踏车走开时,我发觉一位老年人正在注视着我。我们眼光碰到一起时都觉得局促不安。他把眼光转向下看,一面撂着颔下的白胡子。他摇着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再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自怨自艾。

  “没有道德了──完啦──全完啦──道德全没有了”。

  他没有等我的回答,沮丧着信步走去,重重地拄着他的手杖。我还听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德沦丧时,什么事就都完了”。

--来源:希望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