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11年06月16日讯】 “表叔”是一种形象的比喻,是香港人对《文汇报》领导层人员变化和方针转向的嘲讽和调侃,但究竟从何时算起,颇费思量,这是因为我加盟《文汇报》较晚,大部分时间在东北工作,与报社核心层领导接触不多,但所幸近日不仅有不速之客提供内幕,而且,在我写作的多伦多大学图书馆里,有李子诵先生 1989 年创办和编辑的整套香港《当代》杂志,供我参考,他撰写的《国运与报运》一文,令我茅塞顿开:可以肯定的是,“表叔时代”始于八九“六四”,此前,《文汇报》是中共高层人物与民主人士合作的产物,此后,它已逐步演变成了共产党的对外宣传阵地,或者叫“喉舌”。也许洞悉了报社领导层的一些决策人物的来历和特点,以及走向和结局,就找到了拨开掩盖《文汇报》迷雾的锁钥。
有一位熟悉《文汇报》的朋友对我说,你们《文汇报》的班子复杂得很,被安插上六个派系的人物:党政军,还有地方、国安、公安。到底哪一位人物隶属哪个单位,相信没有人说得准。从历史上来看,国安早就派人插进来,有的是公然派来的,比如,原海南办主任林某,就曾在省安全厅工作过,亦有假借“求职”的,再通过核心人物的内应而进入。这个情况《文汇报》及《大公报》都有,但以前不多,那个时候还是党与民主人士合作,他们不能过分,到80年代就开始陆续渗入,到了90年代已是“表叔”执政,各个部门都有外派干部,他们打着记者、编辑的名义,就可以到处活动,对外从事他们的某些工作,对内则拉帮结派。消息人士列举了几个重要人物,而以下所述,可以隐约地捕捉这种神秘的影子。
陈某明,统战高手
从70年代开始,《文汇报》就有意识地吸收大学生,只是报社能付出的薪金与社会工资有一段距离,不过仍有一批又一批大学生追求他们的理想,踊跃地参加了工作,不过能够坚持下来者并不多,陈某明是其中的一位。
“六四”事件发生后,有一批人离开《文汇报》,陈某明则选择留下来。在李子诵被“停职”那段沸沸扬扬的日子里,某天晚上,有几个离开了《文汇报》的人,来到报社门口叫阵。当时,张云枫开始掌握部分权力,他的工作相当吃力,加上他又是一个没有魄力的人,因而,企图选择鸵鸟政策,不料,陈某明挺身而出,他说,由他出面到大门口跟这些人对话,这个建议得到张云枫的批准,即是说,就让这些来自资产阶级大学的人,用他们的观点和语言去跟另一批人辩论。对话的内容如何,不得而知,事后内部亦没有进一步谈论。想不到陈某明因此一举成名,受到工委的赏识,从而扶摇直上。人们可以认为这是陈的投机,不过从另一个度来看,人各有志,这一批人认为该怎么办,另一批人可以不同你的意见,求同存异,如此而已。陈某明最大的得益是工委要搞一个“新闻工作者联会”,陈被推上出任这个联会的主席,成为左翼中下层人员(记者、编辑)联合组织的头头。
陈某明是在访美期间出事的。美国新闻处每年都有一些名额邀请香港的中级人员访美,那一年是陈与阮纪宏同行。当天早上,阮不见陈来到餐厅,打个电话上去,房间无人应,酒店派人去开门,陈已僵毙在床。经解剖,他心脏的三条血管都已闭塞。接近他的一个同事说,他一直以为陈不注重身体,因为三条血管都闭塞,本人一定会感觉到某些先兆。后来这位同事的一位至亲,检查到他也是三条血管闭塞,拖了半年才动手术。经问,他的答复是毫无迹象,从来没有心胸翳闷的感觉,他是因为肺气肿不能治愈,经转换医生怀疑其心脏检查出来的。这事否定了他对陈某明不注重身体的看法。
不过,陈某明生前的生活不很正常,则是事实,他经常深夜下班后与一批同业夜宵或搓麻将,有时通宵达旦,这是按报社的要求做的,《文汇报》向来鼓励同事们去做统战工作,非如此怎能联络上一些同业呢?可是这又是许多人都不愿做的事。当时编辑部肯做这件工作者,只有陈某明和副总编游某林而已,后者联络的是老一辈的老总级,而陈做的交往对象是中年的中层人物,分工不同,对像各有侧重。陈去世后,这件工作没有人做了,而游某林在“六四”后,他没有了李老作后台而兴致索然,年纪一到,他选择了退休。从此张云枫选择了闭关,罕与外面的同业主动打关系,因为他不是做公关的人材,到1998年借着《文汇报》在港创刊50周年,始宴请外界的老总。至于那些外派干部是从来不会主动做这个方面的工作的,他们是坐待人家来朝拜,所以,90年代以后,《文汇报》与同业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变化,因为他们亦不必来求《文汇报》了,他们有什么事,可以径自去找新华社(或中联办)。
刘某明,看风使舵
前几期,笔者涉及到了刘某明,但有热心读者写信给我说:你写错了,他从来不是广州《南方日报》的总编。当日,一位《南方日报》的朋友读了香港《开放》杂志也问我,刘某明怎么当上总编的?他在《南方日报》只是从事业务工作而已。看来,我高抬了刘某明。
实际的情况是,只因“六四”之后,工委为了加强对《文汇报》的领导,从新华社把原任宣传部副部长的刘某明派来当副总编,以至总编。我1994年加盟《文汇报》时,张云枫是社长,他是总编,两人搭档,但关系不太默契,时常发生冲突,有时,他们的矛盾掩饰不住,竟在办站工作会议上表面化了。
也许由于他不是“红裤子”出身,在编务工作上,不很适当而被刘某碧看不起,其实,刘某碧另有后台,她的先生是刘某安,是新华社香港分社宣传部的副部长,他们夫妇曾是新华社驻比利时记者,在北京高层有人脉关系,所以敢于与他抬扛。这种情况在过去是罕见的,《文汇报》在与民主人士合作期间,你我他之间,即使有什么意见不合亦只是暗中埋怨,连暗斗都没有,因为大敌当前,我们面对的是“港英”和“蒋帮”,说什么都不会公开拆台的。只有到了共产党公开领导,党员领导之间就可以吹胡子拍台子了。
我想,有一件事最能洞悉刘某明的思想性格,它发生在1997香港回归前的中英争拗时期。有一天,《文汇报》在主要版面的显着位置上,刊出周南的一首诗,介绍文章说,周南声明这首诗还未成熟,不宜刊登云云。倘若出于政治斗争的需要,未成熟的作品也可以作为一颗炮弹,不过这首诗无此作用。那么,这首诗写得怎样?香港某大学修读中文系音韵专业的人士评价说,不论内容怎样,它最大的缺点是,平仄不符!
试想,一份地方报纸,在显着版面刊登市委书记一首不合格调的诗作(若是放在副刊又当别论),其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出于对敌斗争的需要,那么,只有一个结论 —— “擦鞋”(拍马屁)。其实,这次拍马屁,分分钟会拍到马屁股上,因为此举会让周南自暴其丑。不过,我未听说过周南有怪罪下来。如果说文汇报的报格日趋下降,那么,这家报社刊出这首拍马屁诗作应是其转捩点。
总的看来,刘某明给我的印象是矛盾的:一方面在会上言辞激烈地抨击官员的腐败,一方面又以中央信任,我们是“政治家办大报”而深感自豪,唯一的一次与其私下谈话,发生在2000年初,他流露出对刘某碧的不满,并把这种情感殃及我,实际上,刘某碧发现和重用我,以至辞退我,都是出于公心,我和她没有任何个人交情,刘副社长,尽管与他冲突不断,但从未向部下流露过,身为女性,实可赞也,由此观之,刘某明除了善拍马屁,还气量小矣!
不过,刘某明也有骨头硬的时候。据说,2000年底,刘某明要退休了,他的社长兼总编辑要交棒,工委推出了新社长,要求刘某明暂时留任总编辑,这是明显的降级留用。倘若从过去他所追随的理想和性格上看,革命者是不应计较权力与地位的,但他拒绝了,套句老话叫做“不再革命”了。
周博士,左右逢源?
绰号“周博士”,职衔是《文汇报》副总经理。一个没有高文凭,没有特殊能耐的人竟能爬到如此高位,当然是有一定的因由。
消息人士称,周某小青年的时候来到香港,投靠他的远房亲戚廖一原。廖是《文汇报》的中高层干部,职衔编辑主任,后来廖抽调出去搞新联影业公司而成为左派电影界的大头头。
最初,廖一原把周某介绍进《文汇报》当小厮,其后当上了交通员。交通员的工作是每天把报纸、稿件、信件送到深圳,与广州办事处来深圳的交通员交接。当时广州的机关定阅香港报纸者不多,所以,他的工作是个优差事,但责任重,因为曾经发生过《大公报》的交通员。把一批手表挟放在报纸中走私进口的案子。所以,对交通员的要求是政治上信得过,此外还有一些密件直交老总的,周某在金、廖两位老总心中是有一定的位置的。
70年代初,廖霭民把他提升为记者。当时他的采访技巧和文字水平均一般,只因要求不高,周某得以滥竽充数。适值尼克松访华,领导上号召大家广交朋友,以打破左派圈子狭窄的窘境,在这个方面,周博士倒是做得不错。他与外面的记者广交朋友,每当一群人见面时,他往往主动请客,因此,赢得“周博士”的美誉。这种请客的费用可以报销,但他报得不多,或者他有时忘记了,弄至经济拮据,常常与妻子吵架。
到了80年代,民主人士余鸿翔不满说,编辑部的人员进占了经理部(其实,只派去了两人当主任),为了缓和余的情绪,金总作出了调动,从经理部收回一两个人,不过却又巧妙地把周某派回去,因为周博士原职交通员,是属于经理部的。周对这个决定亦心领神会,他回去上班时对余鸿翔说:我回来了。周的这一次调动虽是金总的决策,不过其中有张云枫的献计,从那个时期开始,张云枫对报社人员的调升有参与权。另外,周被调升是当上了广告课的课主任,一位从未从事过广告业务的人,能跨越其他的老广告员走高,令同事愕然。此后,周官运亨通,先是业务经理兼广告部经理,进而升任副总经理。
这些升迁都有张云枫的影子,其实,他是张云枫插在经理部的棋子。不过周除了交际上有些成效之外,其实他对所管辖的广告、发行两个部门的业务运作,是颇为生疏的。知情者说,80年代《文汇报》仍是政治挂帅,间中有些大新闻需要版面,编辑部想抽离一些广告。每当发生这些问题时,周就束手无策,一定要把李姓副主任从九龙召回来解决。由此可见,尽管周当了两三年的课主任,可是,他对广告员—客户—广告位置等问题一无所知,因为他的脑袋里欠缺这个方面的本领。
有三件事情可以了解周的性格和社会关系。第一件是他的妻子去世,有一位《文汇报》的老报人到灵堂一看,可以算是大失所望,颇为冷清,广告公司方面是有一些人和花圈,但是报贩代理却是少得令人出奇。文汇过去是采取分区代理制,关系密切的报贩代理有七八个,这些人又是长期合作,决然不会礼不到、人不到,这就显示出周在发行方面,他跟报贩代理的关系很疏离。消息人士表示,第二件事,是广告部一位职员曾经问他,给周提意见,他会不会报复?他当然是替他讲好话的。不料,过了两天,这位职员马上否定了他的话。至于周如何报复,只有他们知道。第三件事,是发生在前几年,消息人士说,某友从多伦多打电话与他叙旧,闲谈中说:“周这个人,我就不想再跟他交朋友了”,这一句话吓了他一跳。某友原是周通过工作辗转认识的,并与《文汇报》有生意上的合作,之所以认识他,亦是周介绍的。想不到十多年后,他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这句话的原因,并非周占了他什么便宜,而是表达出他对其为人失望的观感而已。
那么,周是否属于“势利眼”?还有更多的事例判断,第一,是廖霭民把周从交通员提升为记者的。廖其后被中共认为思想极左,调回广州学习、工作。一些老同事路过广州时会去廖的住宅探望,但周从不作此举,显示出他是对廖霭民“划清界线”。第二,是对金尧如,是老金把他从记者提升为广告课主任的,可是“六四事件”之后,周虽不致于不敢与老金接触,不过话语间颇有揶揄的味道。然而在过去,在他充当交通员的时候,他经常在同事面前吹捧金与廖,讲他们二人如何勤奋学习,如何孜孜从公,甚表感叹(可能金、廖听到此类反映而对周刮目相看)。第三件事是对廖一原。周又是廖一原介绍进《文汇报》的,廖掌管电影界大权,周亦在同事面前吹捧显示他与廖关系密切。前几年廖一原病逝(廖在政治方面从来没有低潮期),廖太太因为有一件不大的事情想找人帮忙,于是想起了周博士。周当日拍胸膛表示一定办妥,不料过了许久全无下文。
那么,一个没有什么本领的人,能够爬升到如此高位,在实际工作中又不须承担什么责任,说到底,就是张云枫的支持,至于周是否对张肝脑涂地呢?我就不清楚了。
周博士真是左右逢缘,据称,他退休后的生活,泛出与其个性有别的光彩。首先是他退休后去了加拿大,原因是“老来从女”,他的女儿与他相处很好,不过他每年回港一次。不料,去年爆出周已再婚而且育有一名六岁的女儿,据说是过去做广告的时候在深圳认识的,其继室为了照顾年迈的父母,已携带女儿回到四川。于是乎周变成了候鸟,每年奔波于魁北克—香港—四川之间。如此奔波是因为周已入了加拿大籍,他的女婿是开餐馆的,过去他们聪明地每年给周邀付入息税,所以,现在周可以拿到较高的福利金。那么,每年他大概可以拿到一万加元吧,为了这一笔款项而心甘情愿当候鸟,是他精明所得的另一大福气。
更大的福气是,尽管他已是加籍,但周某退休后就被“选出”任《文汇报》退休职工联谊会的主席。其实,他长期不在香港,对退休会的运作起不到什么作用,也许只为有的人要把他的棋子插到联谊会。尽管如此,周某应有自知之明,这个没有什么作用的“主席”不做也罢,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恋栈。试问,由一位外国人士出任退休职工联谊会主席,不知道到底是《文汇报》的光荣,抑或是文汇报的耻辱。
刘某昌,深不可测?
别看刘某昌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但背后深不可测的力量,总在关键之时,把他推到前台,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连社长,总编都奈何他不得,这与其说是他有能力,不如说是归于《文汇报》的体制,他是藏在编辑记者身后的实权派,其知道的一切可能永远成谜,所以,刚来报社时有人告诉我,别人都可以得罪,但只有他万万得罪不起。
刘的父亲是文汇报的记者,其父似是一尊胖嘟嘟的笑面佛,性格如同其外貌,从来与人为善,刘某昌则与其父亲相反,恰恰是 180 度的不同。许多朋友谈及,大家的看法相同,而且,大家都惋惜为什么一个如此好人,竟然养出如斯的儿子。
刘某昌是在 60 年代从香港到广州读中学的,当年,《文汇报》和《大公报》两家有不少同仁把子弟送回内地读中学,原因既是经济问题(香港尚未实施九年免费敢育),同时又想有个学习好环境。两报都有广州联合办事处,可以照顾这些学生。刘在广州没能中学毕业就经历文化大革命,继而上山下乡,后来参了军。在部队做什么,他自己讳莫如深。
1978 年,金尧如返回香港,因刘父已逝,而其母亲及弟妹都在香港,家里经济收入不多,老金眷念故人,立即把刘某昌弄回香港。金把他弄出来据说是略有曲折:先是刘要退党始能批准出境,不过他到了香港之后,金不仅安排他恢复了党籍,且把他安排在身边当上了秘书,过去是没有这个职位的,只因改革开放之后,老金内外的事务很多,刘三生有幸,从而认识了许多人物和处事手法,可惜他没有学上老金坦率的胸襟和为人的真诚。 1982 年,老金被调回国,刘在报社羽翼丰满,又爬上了另一个职位:社委办公室副主任。社委办公室是一个执行机构,它的最强的权力是执掌人事权。
消息人士透露,老金在被调回国后又返回香港,此时对刘的印象彻底地变了,老金说,刘某人你要当心,我刚被调回去,他就打我的黑报告。从此,很多人对刘又恨又怕,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那么,刘究竟是干什么的?我在报社任职期间,听到各种议论。有一次,报社高层讨论某一位职工,刘报告了这位职工的方方面面情况,根据分析,其内容不是泛泛之谈,起码是从两个以上的人物或角度进行过了解,简言之是其已“立案”调查,虽然其中不乏夸张之处。刘的报告反映出,他对报社内的人物活动是花了一些心血的,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电影里“地下工作者”的活动手法,多年来,《文汇报》内部是没有专人做这种工作的,包括他的父亲。
刘父生前的职位是社委办公室秘书,但是,其管治的范围很狭窄,从不做得罪人的事。刘进行的监视工作主要是抓总务部,难得总务部的主任对他俯首贴耳。总务部主管门卫,还有一批勤杂工友为各个部门作跑腿。刘直接或间接地抓三几个勤杂工友或找人问话,他们心目中要监控的对象的言行就有个底了。监控的另一项工作是扣查信件,门卫收到的所有信件都要先行交到办公室,这些来往的文件或稿件,有没有遭到办公室拆信检查呢?在这里不便点明,不过确实是发生过丢失稿件的事情,有位作者说,稿件是他亲自送到湾仔道的,不料遭到编辑电话追稿,而且不止一次。
显然,这类活动是骗不过群众眼睛的。有位职工曾经说,在报社内千万不要随便讲电话,因为会被“办公室”窃听的,所谓办公室就是指刘某人或其小班子。不过我是不相信这种臆测之言,整间报社有近百个电话分机,即使刘某有三头六臂、即令他全部都录了音,他哪有精力去聆听呢。只是这位职工的推测证明了一点,刘某对报社内部的监视工作引起职工们的恐慌和警觉。
《文汇报》的一位资深人士说,某年新年前,跑深圳的交通员给他送礼,大概是一瓶酒和一些土特产品吧。《文汇报》内部从来没有给上司送礼的习惯,他断然拒绝了。交通员的工资都很低,亦没有外快收入,他从那里拿得出钱来买礼物呢?他说,我估计是有人故意指使他这样做,即是说他已成为该名居心叵测者试探的对象,甚至有可能本人亦被他立了案。所以,他对刘某人的批语是“阴险毒辣”,并非臆测之语。
这位人士表示,有一次,一位办公室副主任 X 君离职来向他辞行。经过几年的努力,刘已经从副主任升为正职,以后调来的外派干部都是担任副职,但是这位 X 君只是做了一年多便要卷铺盖了。他寒暄过后,大吐苦水,他提到此次离职是不愉快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报社领导从国内调人员进来不依手续,暗示其间有台底交易,他曾依照规矩多次顶住,而结果是自己被调走。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与刘某人的磨擦,这时他说了一句话,刘某这个人是“康生式人物”。 X 君听后甚感兴奋,他说他想了许久,总是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词句来形容这个人,“康生式人物”,真是十分贴切。他分析说,是不是中联办依靠这样的人物来监控《文汇报》呢?
根据刘的工作手段和处事手法,《文汇报》有很多人始终怀疑刘是与某一条线挂上关系,曾经有这么一个说法,刘在来港前已经挂上了关系,亦有熟人否定我的判断。不过,从刘的官运来看,尽管经历多任社长(可以说他是“六朝元老”一一李子诵、陈伯坚、张云枫、刘再明、张国良,再到今天的王树成),如果说,他不是有某些特殊关系的话,没有特别的技能和工作成绩,断然不会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中三十多年不倒,而且,扶摇而上,特别是,他一直掌管人事工作,从来没有被调到别的部门。
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几乎是每一任社长上场,刘主任起初都是不大得志的,可是,他是一个能够沉得住气的人,过了一段日子,他就会神气起来,为什么?除了他的后台颇硬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所主管的范围,即是说,他了解到某些职工的动向,这个管治制度使得这么一个人物,可以发挥到任何一个社长都需要他的程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2000年上半年,《文汇报》派他亲临大连辞退我,就不奇怪了。到了今天,他已是社长助理,排名在诸位副总编辑之前。
2011 年 5 月 20 日于多伦多梅西学院。
{ 《开放》杂志 2011 年 6 月号首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