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灾难袭来(7)
(四)荒唐的辩解
我忽然想到了该写信了。
第一封是:“开先,你知道我母亲的痛苦吗?父亲被捕以后,她一人负担着四口老小已不容易,加上反革命家属的精神压力,她终于选择了同父亲离婚。她年轻时就已经在教育事业上显示才能,她是一个事业心极强的人,这一次大鸣大放,本想向组织说清多年积疑,消除认为她包庇自己丈夫的怀疑,这样提出来,没有别意。”
我这封称谓马开先的信,是寄给母亲单位上看的,张世模不是在寻找我和我母亲在最近一段时间的通讯吗?让张世模看到这封我给女友的信,更能为母亲辩诬。
第二封是这样写的:“妈妈,你好吗?外婆和弟弟也好吗?整个暑假我的心情都十分沉重,当我返回学校时得知马开先因误解了我,伤心过度,竟然酗酒伤身……我真地感到对不起她,她是真爱着我的,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到现在还转不过弯来,开学以后,我一直没有见到她,心中非常挂念,我不希望她辍学,那前途全毁了,后果不堪设想,一个女孩子单独流到社会上闯荡该有多么危险。妈妈,我求你,劝劝她吧,也许她能听你的话,让她去掉那个荒唐决定吧……”
这封称谓妈妈的信,却是寄给马开先的。
两封信,当然要张冠李戴颠倒了寄,称谓开先的信,信封上写了母亲的地址寄给了北碚托儿所,而称谓妈妈的信笺却装进了寄往井口的信封。
这两封信里面包含了多少无奈。倘若当年我就看清了毛泽东心狠手辣的阳谋,我也不会那么可笑地“表演”。
信寄出以后,我心情放松了许多。
日子也真难熬,才两个月的日子就像过了几年,发出的去的信一封也没有收到回信,于是我又担心这些信是否寄到了收信人的手中。到了十二月初,我又提笔写了内容与手法与前面完全相同的两封信。
这次,寄往北碚的信终于有了回音。(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