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自立:音乐与政治--也说反美歌曲与郎朗演奏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11年01月28日讯】坊间对于郎朗演奏一曲反美歌曲呈哗然势。其中原委究竟如何,笔者愿意也来一说。1970年代末,马齐喑的中国大陆,由江青忽然邀请美国费城和维也纳乐团访华;奥曼迪和阿巴多为中国人首次带来舒伯特和贝多芬的交响乐。人们奔走相告,一听为快。鄙人记得,朋友带我们到他家里在电视上观赏了阿巴多伟大的演奏。这种事情,后来由马泽尔在朝鲜重新尝试。平壤一家音乐厅里,朝鲜人郑重其事地聆听了这家西方乐团的演奏。这类演奏说明了一种状况和倾向——西方人借助古典音乐打开了东方专制和极权之门,让锁国百姓一窥西方人的音乐盛典,且有限享受了人们在私下里、从古老唱片上获取的西方人文主义、宗教精神的精神食量。这是一种从西方带来的所谓软实力和价值观——固然,西方交响乐本身,其实就是世界普世价值之一种。这个价值,因为交响乐和作曲家性质的复杂性,每每在历史上产生很多匪夷所思的歧义与悖论。这个悖论,同样表现了人们借助音乐对抗极权主义,史达林主义和希特勒主义的精神坚持。其中,笔者尤其介绍过俄罗斯伟大女钢琴家尤金纳,藉给史达林灌注唱片,写信直接抨击这个独裁者对于俄罗斯人民犯下的严重罪行。尤金纳敦促史达林忏悔这些罪过。蹊跷的是,史达林容忍了尤金纳对他本人毫无遮掩和一针见血的批评。这样的事情,在他对待俄罗斯音乐家肖斯塔科维奇和哈恰图良的态度上,也有所反映;他禁止了丑化史达林的肖氏的第九交响乐和一些批评讽刺作品。但是,他对伟大的姆拉文斯基的指挥尚且容忍,使得这位俄罗斯指挥帝王,得以在欧洲演奏其指挥的、独一无二的柴可夫斯基交响乐系列作品。这都是斯大林容忍所谓俄罗斯和西方交响乐的例子;此也属于国家和艺术层面,其保护和默认这种人类精神遗产的证明。这样的实例造就了俄罗斯极权主义缝隙里,文化氛围和精神空隙的存身和保留。
在德国,这个事情朝着一种更加复杂的态势进行。纳粹帝国里面,德国最伟大的指挥家福特文格勒,没有像其他指挥家、文学家和科学家一样逃往美国和西欧。他留下来,继续他的音乐事业;且在1942年两次庆祝希特勒生日的音乐会上,演奏了历史上风格独特,力度最大的贝多芬第九交响乐。这个版本和他的第三帝国版本成为乐界和乐迷百般收藏的珍宝。所有这些演奏和诠释,引来类似诗人(为墨索里尼工作)庞德被俘,囚于笼中的审判和质询;且由美国和盟军决定,取消了福特文格勒的演奏权力。于是,一场如何对待这位伟大指挥家的世纪争执开始上演。直到20世纪中后期,乐界和文坛,才初步认定福特文格勒的演奏生涯之积极正面的意义。我们在文字和影视作品里,看到西方乐迷对于福氏的极其复杂的观感和感情。毕竟,他的指挥,对于整个音乐史是不可替代和不可或缺的。这个资讯证明,保留贝多芬在纳粹帝国,让贝多芬证实,是希特勒对他的钟爱要紧,还是贝多芬本人的,福特文格勒本人的精神要紧;历史做出了回答——伯恩斯坦在庆祝柏林墙倒塌的音乐会上,将欢乐颂改变成为自由颂,在柏林上演。这件事情,超越了关于福特文格勒和贝多芬的纠缠,给出一个肯定的对位:贝多芬是普世价值的保护者,不是希特勒的保护者——这是一个最为朴素的真理——也是福特文格勒的真理。那些由莫札特音乐伴随的集中营屠杀和“死亡赋格”(见策兰诗歌)应该见鬼去了。事惧凑巧,这种见鬼事情,却并不见见鬼。于是,我们看见,在郎朗上演的所谓反美歌曲里面,以往历史上本来业见定位和澄清的事情,现在出现转折,且朝着相反的方向演进。我们稍微分析一下这件事情的端倪和朝向。
如果说美国人70年代以奥曼迪出访敲开毛国大门,呈现一种西学东向之进程;现在,中共用它不成东西的红色音乐污秽华盛顿的音乐空气,此可谓彼一时也之举动。虽然,上甘岭战役赞歌等等中共文化本来就不是东西,但是,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如红色其他所谓经典,却是西方人世界里,他们享受异国情调的另类(如《红色娘子军》一类)。这本是不足挂齿的丑类游戏,却能游戏于一时,得小精神碰撞大价值之小逞,亦不能不使人注目。这是中共和郎朗这样的无魂灵和死魂灵派,拿来抵抗整个西方巨大古典音乐和整个西方文化的荒诞一举。他和当年奥曼迪和阿巴多来访,路线是相反的;实力是悬殊的;品质是优劣的。但是,就像当年阿提拉和罗马人的对话一样——虽然,阿提拉用武力占领了包括西北欧巨大地盘,但是,罗马人问之:除去军事实力外,你有议会吗?你有共和吗?你有元老院吗?……阿提拉不以为然。这个不以为然,正是贝多芬和郭兰英之间不可比拟之比;正是贝多芬和郎朗之间不可不拟之比。奥曼迪是拉赫马尼诺夫的门生。当年,因为苏联官员出席了拉氏的音乐会,拉赫马尼诺夫拒绝上台演出;必得苏联官员退场而演出。这就是俄罗斯伟大音乐家的人格。郎朗是不知道、也无法学会这样的人格和演风。他的被西方乐迷垢骂的动物形象,令人为他惋惜;可是,一个匠人,或许可以唱到高音D,却仍旧是音乐的侏儒。人们看见他囊括所有中共音乐会和庆典的钢琴出演。除去令人作呕,本无其他可能。这是一种由商业,再政治,再利益,再拆烂污,再死魂灵的演奏;恐怕,只有白痴才会被他的演奏痴迷。他的乐段,乐句和解释,和所有大师的风格,和所有青年的演奏家的独风,本来就异。我们可以基本将他撇出严肃音乐的欣赏圈子之外而另寻高明。
——《纵览中国》,作者供稿
【简介】
谢尔盖•瓦西里耶维奇•拉赫玛尼诺夫(俄文:Серге́йВаси́льевичРахма́нинов;英文:SergeiVassilievitchRachmaninoff,1873年4月1日-1943年3月28日),是一位出生于俄罗斯的作曲家、指挥家及钢琴演奏家,1943年临终前入美国籍;他的作品甚富有俄国色彩,充满激情,且旋律优美,其钢琴作品更是以难度见称,纳入于不少钢琴演奏家的表演曲目中;被誉为20世纪最著名的俄罗斯作曲家、钢琴家兼指挥,俄罗斯浪漫主义传统的最后一位伟大宣导者。
尤金•奥曼迪*E.OrmandyEugene(1899~1985)美籍匈牙利指挥家。奥曼迪于1899年11月18日生于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1985年3月12日卒于费城5岁入布达佩斯皇家音乐院,从J.胡包伊学习小提琴,7岁首次公演,此后曾到欧洲各地巡回演奏,被誉为“神童演奏家”。1919年任匈牙利国立音乐学院教授。1921年去美国在纽约国会大厦电影院为无声电影伴乐的管弦乐团里任首席小提琴,后任指挥。1927年入美国籍。1931~1935年任明尼阿波利斯管弦乐团指挥,1936年为聘为费城管弦乐团斯托科夫斯基的助理指挥,1938年正式担任该团指挥和音乐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