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09月27日讯】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26日发表的《2009年中国人权事业的进展》白皮书称,去年全国信访总量同比下降2.7%,连续5年保持了下降的态势。
就在这一数据公布前不久,中国大陆财经杂志及《南方都市报》分别曝光了,北京一家颇为红火的专门为各地当局截访访民的保安公司及其黑监狱,震惊社会。
《南方都市报》记者历时半年,对这一极端隐蔽的“公司业务”进行了详尽的调查。这间名叫 “北京安元鼎安全防范技术服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 “安元鼎”) 的私人注册开业公司, 与在各地的地方政府的驻京办合火,对各地在京上访者直接行使执法职能, 如对上访者实施暴力抓捕,监禁长达数月和长途押解,收取驻京办每人数万元费用。其生意网络遍及全国各地, 访民们投诉无果。
<一> 前女警张耀春的故事
广西合浦县公安局内保科前女警张耀春, 曾负责枪支造册登记存档。她发现某些干部给社会上的“包工头”、“大老板”们配枪,甚至违法销售枪支弹药给一些单位和个人,遂将消息上报。最终以“考勤不及格”为由被辞退。2007年不给她换新的身份证, 她便成了这个国家里没有身份的公民。
张耀春九年前开始进京上访。 5个月内,她两次被北海驻京办官员被截访并逮到车身写着 “安元鼎护送”的车上。车上冲出保安人员身上的制服的肩章上写着:“特勤”, 其制式、颜色与特警制服完全相同。他们与张耀春居住地政府的驻京办是雇主关系。
傍晚,“囚车”在一个写有“凯安达储备仓库”的楼房前停下,那是个破旧工厂,里面有两层楼,外面有四扇小铁门。在被扭送进去后, 第一道程序是搜身,缴获他们的身份证、手机,以及任何物品。
张耀春进去时,里面关了约两百多号人,男女同住,又臭又脏的被子被大家争抢着。
这是 ‘安元鼎’在北京市区以及周边地区设立的众多“关押点”之一,访民们称之为“黑监狱”。
第三天早上张耀春为去排队取稀饭,被答 “没有。” 保安人员牛力军不容张耀春争辩,一把揪住她拉到办公室,砰地关上门,用拳头猛击她的头部,接着又扇了耳光,狠狠地踹了几脚。在众人前,牛力军挥舞着电压棒,辟里啪啦向张耀春头上抽去。张耀春被打得面目全非。
第五天后,张耀春和另一名访民被标有“安元鼎护送”字样的依维柯囚车上押送回北海, 安元鼎公司的特勤人员和警察们对照了合同之后,一方收钱一手交人。张耀春看到了公安局与安元鼎公司签订的合同,并且从合同中不小心掉下了驻京办出示的一张证明。跟她熟悉的一名特勤告诉她,押送她的价码是:三万。
<二> 无锡的谢其明们的疑问
44岁的谢其明是原无锡市卷笔刀厂法人代表,2010年1月26日,他前往北京上访,谢其明一行18人 在街上被带到公安分局。大概三小时后,警察将18名无锡籍访民交给安元鼎公司。谢其明和另外一名男性访民被押送到小红门南四环东路88号的安元鼎总部接待中心大院。另外有16名女性访民被送到一处离安元鼎总部不远的仓库, 里面关押了大约200多名上访者。
1月30日晚,18名访民被押上车身写有“安元鼎护送”的大客车,途中特勤”小队长动手殴打了一个名叫沈建群的妇女。女访民王品仙也被打的脸上皮破流血,眼眶乌黑,并对她胸部乱打乱抓。
谢其明说:“有事好好说,你不能打人啊。” 对方回手对谢其明脸上打了几拳,还叫其他2个保安群殴谢其明。后经无锡市人民医院诊断显示:谢其明右手第五掌骨远端骨折。
最后押送车到无锡后,谢其明看到了双方的交易过程。他说:“无锡市政府的一名中年男子把钱交给安元鼎两名司机中的一名,当场现金交易,… …”。
<三> 老访户戴月权状告黑监狱 “安元鼎”
57岁的重庆老上访户戴月权, 自1977年因工伤残没有得到应有的赔偿,他逐级信访到北京12年。2009年9月30日,戴月权到国家信访局领表填好交表后,被押送往久敬庄, 后经重庆驻京办官员交给 ‘安元鼎’,随后被送到北京朝阳区南顶路红寺村的一个‘安元鼎’ 的“黑监狱”。
后被转移到一间比之前的更严的 “黑监狱”,两扇铁大门同样日夜紧锁着,门口由多名保安日夜轮流看守,里面有保安拿着花名册随时清点人名,门外有保安不停巡逻,门旁还有两条狼狗盯着来往人。
该黑监狱关押着100人左右,其中年龄最大的是75岁的黑龙江黑河市人杨培耕;关押时间最长的是江西赣州的廖启荣。廖说,他进来就挨打,直到他写下再也不上访的“保证书”后才停止。廖还说这里随时打人,他看见一个云南人被打得皮破血流,衣服被鲜血染红了强迫脱掉……
自2007年9月至2009年10月止,戴月权先后共被关押三次合计16天。毒打两次,抢光材料、有关证据、法律书籍等财物一次。
戴月权分别向朝阳区检察院、区公安分局寄送举报材料。今年5月25日,他接到检察院答复通知,称材料已经转到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信访办处理。
朝阳分局答复他,已派人去重庆驻京办和安元鼎调查,请等待,下周再来。一周后,戴月权来到公安局,却没有任何结果,也没有人给他答复。
6月下旬,公安局的警察告诉他,“这事不归我们管,你到别处去告吧。”
“… 我被关押在安元鼎的黑监狱里,都在你们管辖区啊?”戴月权问,
跟以往一样,依然没有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