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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宽容、恕和慈悲

最近因为刘晓波被重判十一年徒刑,中国有关官民是否以及能否和解的争论日渐升温,所谓“和解”已经被中共残酷地滥用、践踏和误导,也有许多人忽然从中领悟到绝望,但“和解”一词本身代表的道德和正义理念仍不能否认,我们需要将“和解”的真实内涵正本清源。

  问题在于,和解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我来说,和解是一种道德要求,是一种宽恕的理念。我们不能怀着仇恨生活,因为这种仇恨和怨恨不仅损害别人的生活和生命,也伤害了社会进步,更损害自己生活和生命的质量。但凡倡导善的真正的信仰,必定以和解为人生的首要选择。正如基督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仍然向上帝祷告宽恕那些罪人一样,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因此,“和解”的倡议应像西方宗教中的爱与善,以及东方宗教中的慈悲一样,本身并没有方向和选择。这比如太阳对于生命的意义,太阳照耀众生,并不选择善恶好坏。反过来说,一旦这种照耀有明确的选择,那就不是太阳了。

  所以,当我们的知识精英在倡导和解的时候,是倡导普遍的和无选择的和解,还是有固定物件,这便十分重要了。有中国的知识精英这么理解和解:“消除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少先队员中的绝大多数的担忧与恐惧,以至于迫使他们站在反对民运的立场,减轻实现民主宪政道路的障碍,消除内战的危险,增加自上而下地和平演变的概率和胜算”。这种和解,很明显有“政治策略”的嫌疑,用更为负面的话说,就成了一种阴谋。

  有一位中共的中级官员对这种和解不屑一顾,他说有两个原因使他这样的人不能接受这类和解,第一,这是一种并不高明的阴谋;第二,如果中共选择了自动下台,没有任何人,包括现在正在倡导这种“策略和解”的人,有能力保证所谓的不受追究。对于玩弄阴谋上台的中共来说,这种“阴谋”实在小儿科得很。这正是我不看好这种和解的原因。并不是我们不希望和解,也不是痛恨和解的理念。

  和解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一种信念,一种宗教或者是一种道德和文化,而不是政治手段,更不是谋略和策略超级商场货架上的现成品。在人类历史上,我们见过太多针对强权的“和解”,和针对强势者的善意。但我们真正衷心佩服的,是针对弱势者和失败者的和解。只有这样的和解,才是善、宽容、宽恕和慈悲的真正体现,才能使人类走向合作和成功。

  这是中国历史上选拨官员“举孝廉”的真正意图。因为相对于老人和弱势者来说,孝和廉代表了一种强势者的道德善意,只有这样的道德基础,才能微弱地保证权力不被过分滥用。

  我们应该坚守善意,但绝不只是针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