Ｃ不疾不徐地蹬着高跟尖头鞋的走了进来。先到的Ｄ已坐在临窗的雅座，急躁地阁上杂志，定定看着Ｃ，想来她是迟到了吧。C坐落后，优雅的用涂着珍珠银紫的纤手招来侍者。

“你有什么要说要吵的就说吧。”

“哎呀，别急，看看菜单先。”Ｃ的嘴角弯曲如她美丽的卷发。

“嗯──薰衣草奶茶加起士蛋糕吧。”Ｃ完美的长长指甲细细划过纸面，让人不禁想到这指甲应是拨捻琵琶，而非撕裂绢帛。

“你不需要妒嫉我的。”Ｃ仿佛看穿Ｄ的心事，柔声道。

“我吃过你醋。因为你的身边总不乏异性的追求，我却都得倚赖自己不停付出才聚集起温暖。尤其是跟ＡＢ她们，只有你有事的时候大家才会出现，完事后随即又消失，我好气好嫉妒！”

Ｃ点起一根沙邦尼，示意Ｄ继续说下去。

有些女人天性优雅，连吐出二手烟污染空气都会被原谅，真是不公平。

‘妒嫉是无能的表现；而我是否该安慰自己，不招人嫉是庸才？’Ｃ在心里想着，却只化为一声轻叹，没说出口。

“后来，可笑的事发生了。男主角竟说爱上女主角的妹妹，真的是乱七八糟，我只觉得世界快要崩坍。那并不是我想得到的效果，我也不想伤害你！” Ｃ吐出一口烟，静听Ｄ继续说着。

“他决心不回头，你还是很难联络，两边都心疼。终于答应给他个机会，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是我的幸福，但未曾想过永远！”

‘既不信永远；又为何答应开始？而你的幸福却是我与你不幸的开端。’Ｃ仍旧无语，只怕说出的话是逼Ｄ自打嘴巴，不留情面。

“至于你这边，我的心几乎杀死自己。我害怕面对你，主要是害怕你无法承受。但事实上夹在中间的我并没有好过，只觉得这份爱我要接受好辛苦！不像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说爱他，我却只能隐瞒，等他爱我，我多想说现在跟他的女人是我！”

‘那我所见所闻你与他的甜蜜又是如何？你在Ｂ和他面前又是如何说我，我又情何以堪？’Ｃ仍看在往日姐妹情份上，心里暗忖不发一语。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你知道了，连我跟Ｂ瞒的都知道了。但我已经放弃解释，因为我确定你不需要我，我也无法再付出了，因为我连自己都快要支撑不住了！”Ｄ叹了一口气，无力说着。

“你先不需要我，在爱情跟姐妹之间你已做出选择；而我祝你跟他幸福。Ｃ捻熄了烟之后又点燃第二根沙邦尼。

“想要好好谈，但是处处见到是不利我的情势。我真的觉得好疲累，为什么会变成都是我的不对呢？怒火开始升起，我也是有情绪的啊！”

“谈是你在谈，今天换做是我，就算就算我再怎么样爱他，我也不会答应，对我而言；我选择是长久的姐妹朋友，而不是爱情。这种事是没有对错，端赖个人选择。伦理对我还是有约束力的。”Ｃ说完后切下一角蛋糕，放进嘴里。听Ｄ继续说着，Ｃ没有情绪平静的声音让Ｄ难堪。

“还不够成熟。我沉不住气地选择伤害彼此，只有自己才知道伤人的同时心也是很痛的。但，谁会在乎？对不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爱你的人还有很多，若在乎他们就为那些人多爱自己一些，谢谢有过你的关心与祝福。真的谢谢你，仍旧渴望见到彼此都幸福快乐的一天。”Ｄ说完后低头不语。

“各人生活好好过。我们都还年轻，我祝福你跟他。对我而言，学到的，看清的人性，比我失去的多，这就够了。我不想拿出证据逼你自打嘴巴，我是不会把话说绝，把事做尽的。”Ｃ一迳微笑。

一阵沉默之后，Ｃ突然把吃了剩一半的蛋糕推到Ｄ面前。

“给你。”Ｃ笑的灿烂。

“？”Ｄ不解Ｃ的意思。

“因为我已经不要了。”甩着卷发，Ｃ站起身去柜台付账。

高跟尖头鞋依然踏的清脆有力，是最后的情感。
晴天十二月，阳光依然灿烂，地球依旧转动。
没有人记得看过这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