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车里沉闷了很长时间。
淑贤找到了话题:“先前来探望的时候,不管家属接见还是进院内吃饭,都得经过那条小窄道,那是一道关口,有个狱警把守,旁边还有个科长监督。在地面上放着李洪志大师的像,家属必须踩像,并说一句骂法轮功的话,否则不许通过。”
乔舅说:“那样做太不道德了!怎么能这么做?这不像黑社会了吗?”
唐舅说:“一个堂堂大国的司法部门,教唆骂人,
还怎么教育下一代?”
华姨说:“大陆的警察,就是越来越黑社会化,还搞得黑白颠倒。有一家子人,去北京旅游,兴高采烈地来到天安门广场,正准备搞个全家合影,上来一个人就把照相机抢夺过去,胶卷给拿出来曝了光,把相机摔在了地上。他们定睛一看:竟然是‘人民警察’。”
“原来,法轮大法学员来天安门广场和平请愿,员警在这里就抓呀打呀,可又怕恶毒的行为曝光。所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既施暴又严禁拍照,在网上公开发表出来多丢丑啊?而这一家人既不是法轮大法学员,又没有拍照什么别的,他们气愤极了,指着员警大骂起来:‘什么×ב人民警察’?就是不让老百姓安生!白披了一张人皮……’广场上的人都围上来助威,警头连忙挤进来说:“好人,好人!骂人的人是好人!炼法轮功的不骂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嘛!大家走开吧,这是好人,骂人的是好人!”
乔舅说:“流氓!真的黑社会化了。”
当我们回到陆伯伯家时,天生因周三老师学习,提前放学早回到家了。一听大家讲劳教所的事,他就哭起来了。
他声泪俱下地问陆伯伯:“爷爷,你们上劳教所,怎么不带我去?”
“你不是要高考了吗?”
“我就想去看看妈妈!”
“不是怕你耽误功吗?”
天生跑向书房,趴在桌子上,哭得更厉害了。
妈妈过去说:“天生,这次都过去了,下次星期天去,一定带上你。”
淑贤端着热好的饭菜说:“不知道你上半天的课,不要哭了,来吃饭吧!”
天生边哭边说:“不吃,不吃!”他一抬头,一挥胳膊说,“那你们去以前,也没先问问我呀!”可是,这一下却把饭碗碰掉地板上,饭碗打了,饭也洒了。
陆伯伯带有批评口气说:“真强!太不懂事了!也怪我,他从小没了父亲,他妈妈又……唉!这苦命的孩子,我真是不忍心说他呀!”
妈妈说:“天生可是个懂事理的好孩子!”
天生抹着眼泪说:“你知道吗?有时老师上课,我想起了妈妈,精神一要遛号,就告诫自己:‘做妈妈的好孩子!’晚上做功课,有时想起妈妈,同时也想起妈妈的话:‘要长志气,不要让爷爷操心!’可是睡梦里,梦见妈妈受酷刑,我受不住了……爷爷,早晨醒来还不敢跟你说!”
我也是单亲长大的,孩子对妈妈的依恋之情,引起了我的共鸣,此刻的泪水成串地流!善良的人谁能止住泪水!
陆伯伯也流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我以前也曾因此而流过泪,而今天不同的是多问了个“为什么”:这种儿童心灵上的创伤,这种人世间的悲剧,是怎么造成的呢?“为什么”还在发生着啊?头脑中的答案越来越明确了!
我还觉得神奇,可能她们母子是心灵相通的,冬梅姐受酷刑,做儿子的就感应到了?!
华姨过来说:“上劳教所是我提出来的,主要是我们国外来的人要去看看你妈妈。这件事,不怪爷爷,怪我想得不周到。天生,你是大法弟子的孩子,也得按‘真、善、忍’办事啊!”
华姨的话还真管用,天生立刻就不哭了。
(未完待续)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