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长安街 看中国艺术家的选择(1)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3月2日讯】(新唐人电视台《热点互动》节目)主持人: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新唐人电视台《热点互动》栏目热线直播节目。
2月22日星期一下午,二十多名北京艺术家们前往长安街游走,抗议他们在北京市朝阳区的正阳艺术村被强拆并且被人身攻击。著名的艺术家艾未未先生全程进行参与,而且用摄像机对此进行记录,很多网友进行了现场直播。
大部分的评论认为,这是1989年天安门事件以来,首次民间在长安街进行游行。这些艺术家们在北京最宽广的道路上来表达自己的意见令人瞩目,同时让很多人关注中国艺术家们的处境。今天我们的话题是:逼上长安街 看中国艺术家的选择,欢迎您打我们的热线号码参与讨论。热线号码是646-519-2879,您也可以通过Skype和我们联系,Skype地址是RDHD2008。首先我们来看一下这个事件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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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日凌晨2点,创意正阳艺术区以及旁边的008艺术区、黑桥艺术区,再度发生暴力强拆,数辆大吊车和平板车突然闯入,开始毁房。近两百名拆迁人员面戴口罩,手持砍刀、铁棍、砖头等凶器,暴力驱赶守在区内的艺术家们,8名艺术家被打伤,一些相机、手机被抢走或砸坏,还有手提包、钱包、信用卡、身份证被掠走。
其中重伤的3人包括日本艺术家岩间贤颅骨受伤,当场昏迷,送往中日友好医院救治,头部缝了5针,已向日本驻华大使馆求助。创意正阳艺术区的“宏艺术空间”的屋顶被掀掉,值班室被毁坏。艺术家们希望警方现场处理暴徒,却迟迟得不到回复。
当天下午4点多,大约20名艺术家拉着横幅到长安街游行抗议,上面写着“公民权利”、“严惩凶手,除黑打恶”、“正阳受灾”等抗议文字,受重伤的刘懿坐轮椅坚持参加,沿途高呼“我要控诉这个社会”等口号。
北京奥运主场馆鸟巢设计者之一艾未未也到场声援,他们被大批警察警车阻拦包围,大批围观者被警察驱散。期间,艾未未及被打伤的艺术家与警察交涉。下午5点左右,游行人士和平散离。
被暴力强拆的创意正阳艺术区和008艺术区的艺术家们,来自中国大陆各地以及香港、台湾和其他国家,他们与房东签署了长达20-30年的房屋租赁合同,有的投入了数十万、近百万资金用于装修。但去年12月,他们先后接到政府“腾退办”的强拆令,却不给任何拆迁补偿。
近年来,中国各地暴力强拆引发的自焚、自杀、抗暴事件层出不穷。国务院法制办1月29日公布《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征求意见,但强拆引发的悲剧仍然不断发生。
(影片播毕)
主持人:各位观众朋友,今天我们的话题是:逼上长安街 看中国艺术家们的选择。刚刚您看到的这个录像片所发生的事情让人们都感到非常的震惊,也非常令人瞩目。现在中国艺术家的际遇如何?为什么会发生对他们所居住的艺术村进行强拆?他们为什么做了到长安街去游走这样的选择?
今天我们是热线直播的节目,欢迎您打我们的热线号码:646-519-2879,您也可以通过SKYPE和我们联系,SKYPE地址是RDHD2008。今天现场我们有两位嘉宾,首先向大家介绍一下,第一位是新唐人特约评论员横河先生,横河先生您好!
横河:安娜好!
主持人:另外一位是政评家陈破空先生,陈先生您好!
陈破空:主持人你好!
主持人:我们知道在中国,尤其是在长安街或者天安门这种所谓“敏感”的地方,如果有访民去游行或甚至拿横幅打一下,不说几十个人,只是一两个人的话可能很快就被抓走了。这一次我们看到这些艺术家们,他们一个是队伍拉得比较长;另外他们拿了很多的横幅,但是却没有人一开始就把他们抓走,而且他们在那儿游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散去,也没有人被抓,您认为是为什么呢?
陈破空:这是一个社会现象,和中国政府的分别处理手法。因为通常来讲,拆迁的对象是弱势群体,比如那些被拆迁户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或者说是一般的老百姓或者一些访民。这次拆迁的对象是这一群艺术家,艺术家在这个社会上是有相当地位的,中国政府有所忌讳的。这是一个。
另外,这些艺术家能够制造国际影响,比如这次被拆迁、被殴打的时候,其中有一个日本人被殴打了,这又成为一个国际事件,因此他们是被逼上梁山,被逼上长安街。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方面他们是被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的这种官商黑手所逼而做出这个举动,使政府难办;另一点就是艺术家的身份,艺术家是对社会有影响的,在国际上也产生影响;再一个就是有国际友人在里面,有日本人在里面。
所以这些因素构成中国政府或中共警方一时不便下手,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镇压,他们还是会搞些秋后算账的动作。比如第二天他们就试图想上门去抓走两个组织带头的艺术家,只是因为当时艺术家和媒体的阻拦,他们没有带走成,就改成在房间里传讯谈话的方式。
主持人:陈先生谈到了中共有一些避讳,因为里面有很多艺术家,而且他们在国际上有的都是非常知名的,为什么还会发生强拆他们的住宅呢?我们知道这些住宅很多都是花很多的钱进行装修,而且他们的合同期都很长,没有任何补偿就被拆掉呢?
横河:我觉得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它和一般的拆迁不一样,一般的拆迁是开发商或者政府拆迁办和房主的纠纷,在这种情况下,第一就是双方的利益冲突导致直接拆房子。北京这次艺术村的拆迁有个区别,就是被拆迁的这些人是租户,他们并不是房主,房主是一些开发商,就是在过去这些年当中在北京由于艺术家集中在那一片,所以就有一些开发商为艺术家专门开发了一些住的地区,那么让这些地方也比较容易改造,或者是比较容易被艺术家所租用,所以艺术家实际上是间接的和拆迁打交道的。
而这次原来艺术区的开发商,或者是房东们,他们可能已经得到了钜额的赔偿,而他们所做的事情是没有提前通知住户,说这里最后要拆迁了,所以你们不要租,所以有些艺术家就提出来,说我们是几个月前才搬进来的,还特别问了这个地方会不会拆迁,这些开发商就告诉他们说不会拆迁,我们这里什么地方会,我们这里不会,所以他们就住进来了,住进来以后再装修。
这里其实牵涉什么问题呢?就是开发商和艺术家所签订的合同,我们就事论事来说,他们所签署的合同应该被所有的人承认。在其他的国家,像美国,你只要是签了一个合同的,第三方要进来的话,他必须要看这个合同,他有没有破坏这个合同。
主持人:受合同保护的。
横河:对,只要是合同就是法律保护的,是法律保护的,那么拆迁方都不能动的,必须是他们这两家签合同的解除合同以后,拆迁方才可能去动。在一般情况下应该这样。
主持人:刚才陈破空先生谈到中国弱势群体的问题,我们看到一般来说,这种强拆都是针对平头百姓,没有权没有势的人,没有什么影响的人,这一次这些艺术家他们在国际上是很有影响的人,那么为什么对他们也造成这种强拆,而且用暴力,有8个人被打伤,其中还有一位日本公民呢?
陈破空:这个拆迁现象,强制拆迁、暴力拆迁是中国最近30年的一个社会现象,这个现象牵涉很多东西在里面。中国经济发展是以牺牲弱势群体为代价的,牺牲广大民众的利益为代价的,而中国经济发展是在官商勾结、权钱交易中进行的,比如说利益分配出现倾斜,利益分配倾斜到了官商勾结的一方,而一般的民众尤其是过去拥有房产土地的民众成了被牺牲的一方。
这个强行拆迁、暴力拆迁在中国演到什么程度呢?最近有个美国大片叫《阿凡达》在中国上映。 结果这部片子的导演他第一个没想到片子在中国上映会那么火爆,它在一个月内的票房价就是十万亿人民币,远远超过了在几年前《变形金刚2》在中国创下的票房纪录。当时票房纪录一个月内是4亿多人民币,现在比那个一倍多还多。这是一个,美国导演没想到的。
而且美国的制片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电影到了中国,居然被解读为拆迁题材,就中国观众认为那个纳美人被逼迁,那些纳美人就像是中国的拆迁户里面的钉子户;而里面去拆迁的大军强行逼迁,是中国官商勾结的黑势力。而纳美人的抗争也就是中国拆迁户的抗争。所以中国观众是一边看那个片子,一边就联想到拆迁的命运,甚至很多观众就说他们脑袋里有浮现出成都唐福珍女士自焚的影子。
但是我们看到现实是什么呢?电影里纳美人最后他们抗拆迁成功了,他们胜利了,那毕竟是个电影,是童话的故事,有一种喜剧色彩在里面,悲喜剧。而在中国的拆迁,现实却是非常残酷和无奈的,而这些拆迁户的前途是非常渺茫的。所以最后拆迁来拆迁去,拆迁到艺术家头上是完全不奇怪的。
只不过艺术家跟国际的那种接轨,他们引起国际媒体或国际记者的注意,使中国政府有所忌讳。就是没有想到最后拆迁惹到艺术家了,捅到马蜂窝了,尽管他们只有8个人,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就足以造成轰动性的事件。这就宣示了整个中国社会强行拆迁和暴力拆迁演到了什么程度,连艺术家这样的不是弱势群体的人都已经在所难免。
主持人:您说到《阿凡达》,很多人解读说,其实《阿凡达》我们看到就是一群很原始的人,他们没有任何现代化的武器,但是因为他们的这种精神感天动地,所以最后所有的这些动物、天啊都来帮他们,所以他们最后战胜了那些拥有所有最先进武器的那群人。
再回到我们今天的话题,尤其有一位日本人被打伤之后,日本的媒体对这个进行很多的报导,而且大家都非常的想知道,就是这一次有200个左右不明身份的人,戴着口罩,然后拿着铁棒,拿着大砍刀去行凶,强迫拆除他们的住宅,那么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警察并没有阻止他们这种暴力行为呢?
横河:我觉得要看谁在这当中得益,因为这一次的拆迁,它不是一般开发商的拆迁,实际上这一次是整个北京市的一个大的规划,包括在朝阳区城乡接合部进行扩展,进行扩展就首先要把这些土地保留下来,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拆迁,也就是说实际上是政府这一方。
你只要看在这之前当艺术家们不同意这种补偿条件,就是实际上是没有补偿条件,就叫他们全部搬走了,艺术家不同意就抗议,用行为艺术来表示抗议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特别是去年12月份,他们搞了一个“暖冬计划”,这个“暖冬计划”实际上就是用行为艺术的方式来表达他们的抗议。这一来就有人出面和艺术家去谈判,出面的是朝阳区金盏乡的乡政府,去跟他们谈判。
主持人:等于是拆迁一方是乡政府。
横河:对,是乡政府提供他们500万人民币的赔偿,也就看出这一次急着要把这一片全部拆迁完的是政府一级的。
主持人:您是说500的赔偿是针对这一片,而不是说每一个、每一户,是吗?
横河:不是每一户,就是……
主持人:所有的人?
横河:就是这一批要拆迁的,具体是跟哪一个拆迁,因为它实际上是分步骤的,不停的一片一片,而那一带有很多很多艺术村。其实在去年6月份、7月份的时候已经拆迁到其中一个艺术村了,这一次是比较大的、比较集中的几个在一起。具体是赔偿给哪些人,那不清楚,但不是给每个人赔偿,只可能是一篮子的做一个赔偿,这是政府。所以如果有人来动手打人,这个动手打人的人一定是跟拆迁的这一方是有关系的,因为无缘无故不可能有别人来插手这种事情,所以这一次至少朝阳区的政府和金盏乡的乡政府是脱不了干系的。
主持人:但是很多人说他们像黑社会一样,您说这些黑社会是政府雇用的吗?还是说他们都是政府的人?
陈破空:他们本来就是黑社会,他们当然是政府雇用的。现在中国政府是黑白共治,趋于黑社会化,这是整个社会的黑社会化,整个中国官场的黑社会化,所以这个已经是屡见不鲜了,这一次只不过是再一次的黑社会化。它在全国各地,像云南以前的流血事件,河北的流血事件,拆迁的例子都是。黑社会出面,手持大刀、棍子跟老百姓大打出手。但是这次处理上有个区别,过去这些黑社会行凶之后都完全是逍遥法外,而得到坏结果的反而是被拆迁的这些拆迁户。
但是这次由于艺术家出来了,由于艺术家被打伤了,更由于有国际友人被打伤了,而国际媒体蜂拥而至。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2.22”游行的第二天。这批黑社会里的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的黑社会的一些人,被公安逮走了。公安不仅逮到人,而且还提出要赔偿,当地的政府还道歉,甚至要提高当地拆迁的赔偿金,提高到500万以上等等。
也就是这些艺术家的维权,取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就是政府还不得不为所动,但是在以前,政府是完全不为所动。因为这种官商勾结,从乡到县、到市,一直到上面,层层盘根错节。这一次他们做了一点表态,那是因为造成了国际影响,如此而巳。
主持人:您认为他们这一次到长安街去游走也好,游行也好,或者说散步也好。人们把它用不同的词汇去描述。您觉得他们是想要外界,或者要什么人来听到他们的声音,或者他们的诉求是什么?横河先生。
横河:因为我不可能去替他们说话。如果我自己在那种场合的话,我当然至少希望这种强制拆迁,而且用暴力拆迁的方式,能够让更多的人知道,能够让国际社会知道,或者让其他的人知道。所以,我想这是一个最基本的诉求,但是真正他们要有什么诉求的话……
陈破空:他们的诉求是这样,打出来的横幅上面一个是“公民权利”,再一个是“除黑打恶”,很明显这些口号完全都是被逼上梁山,逼上长安街之后的这种愤怒。因为头一天晚上被两百多人包围,那种黑白共治的两百多人殴打、毒打,肯定当天晚上他们就做出了决定,把这种愤怒宣泄于长安街。走上了长安街以后,包括被殴打的艺术家,受伤的艺术家坐在轮椅上,都坚持抗争的拉着横幅,两个人拉着一个横幅,就显得很长。
所以他们的诉求是很明确,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只不过因为他们是艺术家,那么他们这个群体就是豁出来了,走出去。如果是一般的老百姓的话,恐怕不至于有这个胆量,就算走出去也不至于拉横幅。所以他们的诉求很简单,就是其中的一个艺术家说的,他说要控诉这个黑暗的社会,控诉这个社会,实际上就是挑战这个极权制度,冲撞这个制度,这很明显的是一种艺术家的行为艺术,但是上升到对一个制度的碰撞。
主持人:这些艺术家他们选择到长安街去行走,我们再来看一下,这一次主要的参与人之一是知名的艺术家艾未未先生,他在回答记者的时候说,为什么要选择到长安街去游走,而不是去天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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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未未:实际上我们并没选择天安门,我觉得在这块土地上面,每一条道路都是人民的道路,每一条街都是可以行走的。只是在那一条最宽的街上,我觉得我们走的心情更好一些。但是今天我们可以看到,互联网在中国受到了最严厉的封锁。政府不是正常的去疏导它,而是通过各种理由,用各种方式来消灭这个异己的声音。我个人就有三个博客被关掉了,那么当人要通过自己的语言表达声音的时候,你要进行如此严厉的惩罚的时候,那么人们只能用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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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可能很多经常上网的人知道,艾未未先生有自己的博客,而且他敢言,说了很多很有思考的问题还有社会问题,读者是很多的。当然他刚才提到他的三个博客都被封了。那么您刚才听到他的这番表述之后,有什么感想呢?横河先生。
横河:我觉得作为中国的艺术家来说,和其他的群体是不一样的。艺术家是生产精神食粮的。所以这个群体在我看起来,严格的说,实际上是在中国人当中,和国际交往最多的一个群体。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很多人,像艾未未本人就是在美国待过很长时间,而且在纽约的格林威治村也待过很久,在美国的艺术界也是很有名气的。
像中国其他的群体比如说官员群体,官员群体可能是出国最多的一个群体。但是实际上他们出国是走马观花,是花老百姓的钱来玩,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和国外的这些精神方面的,或者社会方面的有很多的交往。而自然科学家、理工的这些科学家,他们主要交流的是在专业方面,而在人文方面、精神方面很少。
而这个群体对于精神方面的追求,是由于他们职业的特征,有这种追求才会去从事这方面的职业,我觉得在这一方面他们是比较敏感。平常不出来,不见得他们不考虑、不思考问题。特别是像艾未未,我认为在这一方面,他是在中国的艺术家当中或者在中国的所谓“公共知识分子”当中,是非常突出的。
(待续)
(据新唐人电视台《热点互动》节目录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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