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后,赵义诚匆匆吃了早饭,来到办公室,和平常一样,问了几个人员,有无事情要他处理,确认没有事了,他对冯士民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上午去滁县医院看一下,下午就回来,如有什么事,你处理一下。”
冯士民先是一怔,随即说:“好,你放心去吧。”
赵义诚直奔滁县公安局办公室,见坐着七八个人,他一时不好开口。其中一个年岁大些的人问道:“同志,你有事吗?”
赵义诚轻声说道:“有事。”但又不说出何事。
那人对一个青年说:“我们带这位同志到里面说话。”
他们来到里屋,只见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一些簿子。这个年岁大些是副局长,他要赵义诚坐下说。那位青年是办事员,他翻开簿子,拿起笔来。赵义诚把冯士民杀死郑洪山后,又杀死吕翠云的经过说了一遍。
郑洪山吊死在树上,是这位副局长亲自去查看的。如果真如赵所说,就要推翻郑洪山自杀的结案,自己的脸上也无光了。便说:“不要瞎说,你是否和冯士民不和?”
“不!不。”赵义诚忙说:“我说的是实话,我敢拿我人头担保,你们如果不立即逮捕冯士民,我也不敢回去了。”
办事员听了很震惊,于是向副局长建议说:“是否叫余局长来,你们研究一下。”
副局长无言以对,只得说:“好吧。”
办事员出去了一会,和余局长一道进来,他叫赵义诚暂时出去一会。约十分钟,赵义诚又被叫回来。余局长说:“赵同志,你报的案有疑点,但不是说不相信你。如果真如你所说,你现在就不要回去了。冯士民见你未回去,就知道你来报案了,他必然有所动作,不出明天就有分晓。你同意我的分析吗?”
赵义诚答道:“正合我意。”
滁县公安局,立即派了四名公安人员,换成便装,各人怀揣手枪,潜到高级社周围,暗中盯着冯士民的一举一动。
自赵义诚走后,冯士民一直心神不宁,直到天黑,也未见赵义诚回来。冯士民回到家里,对欧阳春岚说:“大事不好了,我的事情败露了。”
欧阳春岚大惊,她如丧魂失魄一般,紧紧抱住冯士民哭道:“这如何是好。”
冯士民安慰道:“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呀!我死后,请你把我忘记,一定要另择良夫啊!”
“不……,没有你,我还有什么活头……”俩人哭做一团。
好一会,冯士民说:“就看今晚,在此一举了。”
深夜约一点左右,冯士民家的大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人,不慌不忙,从容走出门来。门外突然冲出两个人,各端起手枪,对着这人喝道:“不许动!”这人听道喝声,停住了脚。端枪人上去一把抓住,却是一个女人,忙问:“冯士民在哪?!”
这人小声说:“在屋里。”
他俩忙丢开她,冲进房去。其中一个突然停住脚,好似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只见那女子若无其事一般,向东走去,他忙暗跟其后。
另一个冲进房来喝道:“冯士民!你快起来!”
“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这么急啊?”只见床上的人缓慢地翻过身来,又慢吞吞地穿衣服。这人拿起手电筒,往床上一照,见是一个长发女人,这才知道上当,忙跑出门外,大声喊道:“冯士民跑了”
埋伏在屋后的两名公安人员,听到喊声,立即跑了过来。紧跟那“女子”后面的公安人员,听到喊声,认定前面的人,不是女人,就是冯士民。忙说:“冯士民在这里!”
冯士民本指望过了木桥,钻进小东山的丛林,就可逃脱了。哪知后面四声枪响,四个公安人员向他围来,束手被擒。
枪声惊醒了冯影勤。他来到前屋,见孙媳泪人一般,问了缘由,才知冯士民酒后吐真言的事。冯影勤站立不住,昏了过去,春岚忙上前扶住,慢慢放下,就地躺倒。又拿来被子铺在地上,把爷爷移到被子,用手轻拍爷爷胸部喊道:“爷爷,您不要急,您醒醒。”
冯影勤躺了一会,睁开眼来,老泪纵横道:“春岚儿啦!我们前生做了什么孽,怎么这样苦呀……”
自此,冯影勤常问自己,还有救吗?还有转机吗?成日幻想着有孙子的好消息。突然从小东山传来一声炸雷—枪毙人,这一声炸雷并没有炸倒他,只要士民孙儿没有断气,他的幻想就没有破灭。他没有告知春岚,最先来到小东山,站在广场最前面。
只见那位副局长拿出讲话稿念道:“党员同志们,贫下中农同志们,我们今天枪毙的不但是杀人犯,而且是反革命犯,因为他杀害的是我们党支部书记。我们的党是伟大的党,党支部书记,就代表党,谁不想靠近伟大的党呢?冯士民的老婆靠近党,他就把他们杀了。抓住这个反革命分子,是我们党的伟大胜利,是贫下中农……(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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