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天才的大作。天才,非我所为也,乃天之造作也。“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易经 . 系辞传上》)自苏格拉底以降,西方辩证哲学高矣,深矣,庄矣,至矣。如此延绵几千年,谁孰能以正之?老庄将那道无不可说而说之也久远了,谁解其中味?
一九五七年六月八日(黄历五月十一日)子时,在海南岛儋州一个叫高洋的村子里诞生了一个婴儿。这个婴儿就是我。父亲依照客家人的传统,天濛濛亮,带上牺牲及香火,到伯公山去做崇拜,敬祝我的诞生,求伯公保佑。刚到伯公山,一只黄鹤从伯公山升起。父亲回来后告诉母亲这个情景,说,“黄鹤昇起,就以此意取名吧。”父亲小学毕业,也读过些书,他为了把我的名字取得高雅有文质,因客家人的“鹤”与“学”是同音,就取名为“黄学昇”。父亲是希望我将来有学问。这是在我长大后父亲对我说的。
冥冥之中,似有一命运左右着我的人生,“黄鹤”与“黄学”就一直伴随着我的成长。“黄鹤”(古人有“黄鹤一去不复返”之句)标志着我一生的漂泊;“黄学”说明旧学、古学(古黄色的学问)早就埋下种子,我为什么会对古代的中国学问感兴趣?五、六岁时,父亲被当时的“公社”调到“美万水库”管理水库,全家搬到山沟里。
那里远离学校,我要读书,就得寄宿在伯父家。小小年纪,就离开父母身边,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在我读小学二年级时,毛泽东发动的文化大革命就来了。那时我们根本就没有书读,每天以毛主席语录作为课本识字。记得老师叫我们背“老三篇”(毛泽东的《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及《愚公移山》三篇文章),我竟用三天时间背下来了,那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很好的记忆力。读书识字,就这样来的。当时小学就语文和数学两门课,作业也很少,平时都是在玩泥巴、捉土狗过日子的。童年无忌,过得也无忧无虑。到了小学四年级时,一个偶然的机会,也可说是改变我人生的开始。
一天,一个同学对我说,他正在读一本叫《香飘四季》的小说,很好看。我也好奇,就恳求同学借给我读。自那以后,就如大坝缺口,水流不住,我从那就喜欢上读书。班上就我们几位同学,到处去搜集书籍,互相传阅。那时民间的藏书多是苏联的作品,可以说,我的文学知识启蒙,是从俄罗斯文学开始的。小学五年级,就知道普希金、莱蒙托夫、托尔斯泰的名字了。
(待续)
(转载自黄花岗杂志社《通往天人合一之路》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