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10年12月08日讯】我写了那篇《试论中国人的“他信”》的论文之后,感到心儿累了。就连续写了三篇闲适调侃的文字,来自我精神调济。其一曰《女人是什么》,其二曰《某党偶像和领袖,都是一些虚伪无耻的衰男人》,其三曰《记才子辜鸿铭“为反对而反对”的一点趣事》。
三篇闲适调侃的文字,被网友热评。而那篇颇有思想份量的论文,却遭人冷遇,被打入冷宫。真是曲高和寡,众口难调啊。
面对这种现象,令我颇感无奈。这让我想起梁启超“30万金难买‘帝制赋’”的故事来。原来这句话又来源于“千金难买相如赋”一句。(其实辛辛弃疾《摸鱼儿》中的原句是“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我查阅了一下,把这句词改成“千金难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者,其实是“长门闺怨”的谜面)
“千金难买相如赋”,说的是陈阿娇被贬至长门冷宫后,终日以泪洗面。遂想出一法,命心腹太监携黄金千斤,向才子司马相如求作一赋,写她的冷宫闺怨。
司马相如得悉原因后,遂挥毫落墨,下笔千言:“……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
武帝阅后,想到其“金屋藏娇”的幼时誓言,亦想起他与表妹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形,遂将陈阿娇从冷宫中放出,再施恩宠雨露。但“长门赋”虽是千古绝妙佳文,终究挽不回武帝对陈阿娇的旧情。
如此说来,司马相如的长门赋,真可谓一字一金也。引为文坛佳话。
而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更为大众熟知。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卓文君引为知音。竟放弃优裕富足的生活,与司马相如私奔。当庐卖酒,不畏生活艰辛。相依为命,坚贞不屈。他们的爱情故事,成为流传千古的才子佳人的佳话,被搬上舞台和屏幕,引得芸芸众生如醉如痴。
其实,后来的司马相如,入朝受宠之后,把卓文君忘在了蜀中老家。卓文君苦苦盼望夫君来接,却总是望穿双眼,失望而归。快要化成望夫石了,才情不自禁,写了一封哀婉凄绝的情书。司马相如阅后,愧悔无已,才将卓文君接进长安,成为司马府的“司马后”,管理好几个“司马妃”呢。
言归正传,一代才子梁启超,其为《李鸿章传》,竟引得日本名相伊藤博文能大段背诵。伊藤博文情不自禁,边朗诵边哭泣。为其精神导师李鸿章忍辱负重、饱受艰辛屈辱、却被思想简单的国人骂为卖国贼而痛,亦为才华盖世的梁启超被迫流亡日本而泣。
伊藤博文退休后,满清试图“以日为师”,派五大臣访问各国,考察宪政。最后一站是日本。五大臣拜访前首相伊藤博文时,伊藤当着日五大臣之面,痛斥满清政治黑暗,迫使才华盖世的梁启超流亡海外,实为清国之辱,朝廷之耻……
梁启超的笔底风流,为世人倾慕。其笔下有“气吞万里如虎”之气势。其笔端带有浓浓的感情,真气沛然,超凡脱俗。走笔如火山之喷发,如波涛之汹涌。他的笔端充满魔力,令时人如醉如痴,趋之若鹜。他创造了一种“新闻体”的文风。以致时人教子,动辄曰:为文当学梁任公。他的才思敏捷,竟能边打麻将边口授报纸社论,口授稿亦成为一篇行云流水的佳作美文。梁启超的两房妻子,皆名门淑媛,大家闺秀,贤惠美丽。其子女皆为才俊之士。他们的爱情故事,缠绵悱恻,感人至深。又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扯来太长,就不扯了。
袁世凯筹谋洪宪帝制时,曾征求过梁启超的意见。并对梁启超的笔力深为叹服。遂送去一张30万银元的支票,示其写一篇赞成帝制的文辞。
也许梁启超深知袁世凯洪宪称帝之举,已成覆水难收之势。乃明里许之,而暗中阴连学生蔡锷,准备举兵反抗之。
袁世凯洪宪皇袍加身,梁启超却以一篇《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来公开宣言反对之。并将30万银元支票原物奉还。
后来,梁启超的学生蔡锷,首先在云南发难,举枪相向,天下群起响应。遂推举梁启超担任各路兵马大都督,指挥各路大军,浩浩荡荡,杀向北京。
袁世凯在举国反叛、作茧自缚的洪宪称帝后,羞愧无地,急火攻心。遂一病不起,一命呜呼。
袁世凯临死之前,曾以曹孟德之词哀叹:天下无孤,将有多少人称王?将有多少人争霸?天下生灵,将遭百年涂炭矣!
以后的历史证明,袁世凯的临终哀叹,被其不幸言中了。中国至今仍在历史的三峡中盘旋翻滚,而没有找到文明的出路在何方。
比较一下毛泽东,在他酿成了饿死5000万人的惨烈大饥荒之后,不但不知忏悔反省,反而把无意中讲了一句“人相食,是要上史书的”的得力干将刘少奇,运阴谋于胸中数年,才将其扳倒。遂让刘少奇不得善终,死无葬身之地。毛泽东人格之渺小无耻,实在比不上袁世凯一根卵毛。孟子曰:“人而无耻,不知其可。”正此之谓也。
其实,袁世凯在国家衰危、俄国趁乱鲸吞蚕食中国领土之时,又在日本对此深为不满,频频向民国政府施压,以谋取自身利益的外交态势下,他左支右拙,费尽心机。维护着国家主权和利益,维护着民族之尊严。其用心之良苦,非为一般人所能道者。他终日诚惶诚恐,熬干心血。其爱国之情,沛然于丹青。
袁世凯固然缺乏民主政治的素养,然其聪明盖世,深思远虑。其行政理乱,精力充沛,日理万机,实为行政之奇才。其御八房之姨太太之雄风,令八房姨太太均幸福满足,足显男人之阳刚,实为阳刚男人之榜样。(这些虽然都是史实,然对于今天的男人们来说,千万不可模仿哦。否则,因重婚罪被关进牢房,别说是我用历史教唆的。否则,天下将有成多少无偶的旷夫啊。我运笔到高兴处,素来讲点开心话的。)
袁世凯行政理乱之苦心,被大洋彼岸的唐德刚教授看得真切明白。并在其《袁氏当国》的大着中,细细地钩勒出来。如果袁世凯地下有知,当引唐德刚教授为隔代知音也。
洪宪称帝失败后,思想简单的中国学界,于是又诿过于古德诺教授。指责其鼓吹帝制,罪无可遑云云。
为此,唐德刚教授又专门找来古德诺教授之原文,与中文翻译稿仔细核对。这一核对,让唐德刚教授悲从中来。
原来,古德诺教授作为民国政府聘请的宪政顾问,书生气颇重,不愿尸位素餐,乃思为中国政制改造有所参详。于是为文论述君主、共和、宪政之优缺点,以为兴利除弊的比较也。
但中国的翻译者,断章取义,只选取对帝制有利之言辞翻译之。以便挟洋自重,以为洪宪称帝造势。古德诺教授不擅中文,遂被欺骗之。只好卷起铺盖,回美继续教书。
由此可见,言论封禁,单向性灌输,不但蠹国害民,当轴者亦深受其害,被深深误导欺骗而不自知。可谓历史一叹也。
唐德刚教授桃李满天下,数十年精研民国史,发掘颇丰,见解精到,著作等身。他把仿若乱麻的民国史料,梳理得条理清晰,经纬分明。已毋庸我赘言。
我读唐德刚教授之书稿,时时感受到一种儒雅之气。常令我会心而笑,拍案叫绝。读之如品香茗,淡雅芬芳,满口书香,余韵绵绵。
更为奇特的是,约在六年之前,我一次去桂林,留恋于各家书店。在中山南路邮政书店,找到一套中国史学会于五十年代主编出版、近年重印的《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我将其视为沙海中的珍珠。
而这类非常重要的历史研究之基础工具书,又不是一般读者的读物,而没有市场效益。两家出版社联合再版重印出来,实为上海人民出版社和上海古籍出版社,为中国的历史研究和文化积累,承担了社会重任。机会可遇不可求。
只因当时带钱不多,只买下《义和团运动》四本。打算下次去时,再把其余40余册弄回来。
结果,我下次赶去时,那家书店却关门大吉。我问周围的人们,书店搬哪里去了?老板是谁?能找得到么……众人都是一脸茫然。让我至今拍胸痛惜。还特地去该书的出版地上海寻找,也是失望而归。这里的读者诸君,有看到这套丛书者,请告诉我。我先表感谢啦。
后来才获知,唐德刚教授非常喜爱这套书,推重这套书。他就以这套丛书为基础素材,作出诸多历史发掘、钩沉和补漏。并培养出诸多博士。真是所见略同也。
不幸的是,唐德刚教授在2009年10月26日不幸去世了。我就以这点文字,隔洋仰望,在此遥祭唐公德纲吧。
又扯远了,还是拉回来吧。今天看来,梁启超的诸多见解,未免轻率。确实有如著名学者、史学大家XXX的无奈批评那样:见解未深,却轻为论断。常常自我矛盾,思想数变。然其笔底有魔力,影响广大,误导士林(说这番话的这位著名学者、史学大家的名字,实在忘记了。对他的这番话,只能记其大意。因为在哪部作品里看到过这段原话后,印象深刻。但究竟在哪本著作之中,硬是想不起来了。致歉!)
一代才子梁启超的英年早逝,竟死于医疗事故。是他的一个肾脏出了故障,遂让医生手术摘除。梁启超指定留美医学博士为其开刀。上了手术台后,医师却将左右弄反,竟将健康肾脏取出,留下病变之肾脏。
这起医疗事故,后果是十分严重的。不仅使梁启超英年早逝,文坛巨陨,也使那位实施手术的知名医生,从此臭名远扬,贫穷潦倒,困辱而亡。真是医患双方的人生悲剧啊。
今天看来,梁启超明里支持袁世凯披上洪宪皇袍,暗里却绸缪举兵反抗。这种损招,实在太阴了。为正人君子所不取也。
我以为,既然袁公对他信任有加,倚重异常。就该尽朋友之义,对袁公世凯黄袍加身之举,据理谏之争之。以免朋友犯下历史错误。惜哉梁启超却是背道而驰之。
遂致袁世凯黄袍加身不久,身死国危为天下笑。从而轻开衅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强化了“成王败寇”的丛林法则,强化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土匪逻辑,启动百年之战乱,才造成今天中国之全面专制复辟。
而袁氏当国所造就的文化辉煌,国力复兴,民生改善,也随之烟消云散,灰飞烟灭。令我等读史者,无不扼腕叹息也。
从这一点来看,吾以为,梁启超亦为一历史罪人也。
也由此可以看出,中国那句俗话——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数百年来,被思想简单的中国人,奉为圭臬,朗朗上口,顺口说出,成为中国人思考和判断问题的基础。但只有辩证思维方式,而没有逻辑思维传统,思想出奇懒惰的国人,对于这句话,却从来深信不疑。
初稿于民国99年(2010-12-3)深夜,4~5两日抽空再作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