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岗区看守所】
———2008年7月24日———
我们正在挨管教训斥,王大夫过来找我,大家都在低着头,听到自己的名字我想看看是谁,“变态”在我后面狠踢了我一脚,还骂了一句:“看什么看,管教在呢,你脑子里有病啊!”这个“变态”对我下手挺狠,这位盗窃女人内裤进来的帅哥前不久到医院做了精神病鉴定,鉴定结果是否定的,这事对不反共产党的人真的很难。
我得到马太平的批准,才战战兢兢地过去,隔着监栏我仰着头看他,我们就这样一个里一个外,一见如故地交谈起来。他说自己一直关心中国的民主大业,一直想写一些亲身的经历,他说原本想开自己的博客,把他在军队和转业当医生的所见都记下来,他接触了很多上层的人物,所以肯定非常有价值。
我有一种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大谈对民主、人权、对美国的好感:“美国是人类理性文明的成果,美国的社会体制为人类开创了繁荣和安定的系统,中国向美国看齐是从野蛮向文明的过渡。”
王大夫乐呵呵地说:“现在把你抓起来了,我也不会去写了。”
我说:“十七大上说让大家解放思想,我刚解放了一半就把我抓起来,这算是什么事啊!中国没有真正的爱国观,爱共产党就是对祖国的背叛,反对共产党才是真正的爱国。”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我都在哪些方面发表了见解,他很惊讶地说:“你就是清朝那个叫‘戊戌六君子’呀!”
我没有被他忽悠蒙,冷静地回答:“我敢于把普通百姓的生存环境与心声真实表达出来,共产党对我是杀是剐对历史无足轻重。只是巨变的历史偶然间选择了我,让我代替忧国忧民的爱国志士舍生取义,我觉得勇敢的人才会承担为民主牺牲的使命。”
他对民主有点担心,说:“没有高层的动作,你这样的人再喊一百年也没用!”
我给他分析了这个事:第一,一个人能够在这个等级社会的阶梯上不断上升,就必然是靠着对人民的犯罪做铺垫,太子党只代表一小撮权贵阶级的利益,他们做的事情就是挥霍钱财和欺压百姓。第二,领袖们要保持住手中的极权,要通过运动式的借口清理竞争对手,中共领袖是体制性罪恶的元凶,他不会做改变这一现状反过来对他自身安全不利的决定。第三,柏林墙倒塌和苏联解体已经检验了真理的标准,人类历史的大事取决于人民的普遍觉醒,中国人民还在力不从心的专制下惟命是从,领袖们还幻想着法西斯帝国的皇帝梦到底。第四,历届中共党首都有红色恐怖的个人历史,他们都十分眷恋取得成功的政治制度,从未做过从根本上改变的努力,任何站在党的立场上的改良都必然走入死巷。
他说:“你啊,为了出名做了这么个傻事,不过这样发发牢骚,也关不了几天出去了。”
我说:“任何一个公民都有权自由地介入政治言论,这只是一个人希望达到的自我观点表达的状态,不一定非要从中获得什么利益。更何况在当今的政治高压下,谁介入政治话题可能被杀头,没有人会幼稚到拿着自己的脑袋去谋名利。死亡不能征服良知,自由的精神不可被战胜。”只是在这一刻,从他的话里我感到自己的问题不大,之后我又被巨大的心理压力淹没了。
马太平在一旁插话:“是不是因为共产党太腐败了?”
我说:“是啊,腐败为共产党提供了动力,共产党只有依靠散布更大的谎言来维系以前的谎言,只有继续腐败才能保证腐败政权的基础,但是中国的问题不是可以用腐败二字一言以蔽之。”
王大夫:“腐败这个问题哪个国家都解决不了,共产党下台了还是腐败。”
我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中共体制本身就按权分配,中国的腐败是制度性的,所有制度性腐败都是可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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