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生: 当反对派就要一反到底──我的民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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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们人常听到反对派这个词,但并不太了解反对派、反对党是什么?似乎不执政的,在台下的党就是反对党.看上去中国有所谓的八个民主党派。它们好象参与了国家的治理,似乎有执政的性质,但实际上又不太象,因为他们并不执政。但看上去也并不反对真正执政的共产党,是和西方民主国家的反对党完全不同的东西。他们算什么呢?反对党和反对派又是什么呢?
在这些问题上我观察了二十几年,直到最近三年有机会直接观察西方民主,才对此问题恍然大悟,大家过去所下的定义并不错,反对派就是反对当权派的派别,但是在真正的现代民主国家里,反对党对执政党一反到底,执政党做什么它都反对,即使我不能反对这件事的本身,也要在做法上找茬反对。在民运中我们也应该这样,凡共必反,只要是中共政权做的事,我们都能找出理由来反对,不反对那还叫反对派吗?美国克林顿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伯格在他下台前的最后一次讲演中有一个惊人的表演,在被问到将来执导中国政策的原则是什么的时候,他回答说:不能仅仅以商业利益指导一个国家的对外政策。这和我当面批评他的话几乎相同,这是美国政客的精明之处,因为他知道他作为民主党人注定要扮演反对派的角色,他在利用媒体的最后一次聚焦来强调反对派的立场,提前得分。
有人问道:一个国家内政治家们互相反对不是自相抵消力量吗?这样的民主有什么好呢?正因为许多中国人有这种平面几何式的思维方式,所以中国两千年市场经济并没有导致民主政治。中共上台初期似乎可以民主了,但软弱的非执政党忙着去和执政党合作,很快就葬送了中国民主化的一个好机会,政府做得对,反对派该去应和吗?不应该!政府做的对也不可能完全对,你作为反对派仍然可找到理由去反对,今天做得对,明天不一定做得对,你必须保持反对派的姿态,使执政党如临深渊,如履溥冰,对准备下次做的事不敢掉以轻心,一旦做错了就可能被赶下台。我们不相信任何人自觉自愿地象做自己的事一样去管理全体人民的事,于是,我们就用法律来保障。由一些人天天盯着当权者找茬,迫使他们不得不十分认真地为素不相识的百姓谋利益。我们不相信全体百姓都是专家,所谓全民讲政治,那是毛泽东用来骗人的谎话,但我们可以用一批政治专家来盯住当权派,使他们很难逃脱我们的监督,这就是民主,使老百姓利用政治家中的不同派别来实行全体人民的监督的政治体制。因此,只有一党一派政治不可能是民主政治,宪法如何规定,并不重要,宪法保证民主政治能够存在的原因,正是因为有一个永远找执政党麻烦的反对派和反对党的存在,正是反对派不断迫使执政者规规距距做事,小小心心尊重每一个人的人权。如果反对派放弃反对而和当权派同流合污,已经建立的民主也会迅速垮台,更何况没建立民主的国家。
甚至过去两千多年里的中国的皇帝们都懂得重视反对派的重要性,明智的皇帝会在政治家中培养一个不反对皇帝只反对贪官的反对派,这个反对派一旦消失和减弱,贪污、胡作非为立即盛行,百姓的基本权力会被严重侵犯,于是官兵谋反,这个朝庭很快就会垮台。甚至北京官方的报刊也一致承认一个真理: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腐败。绝对权力是中国官场腐败的病根,中国的官方理论家正苦于找不到反对派来制约绝对的权力,他们只有听命于中囯共产党和与共产党同流合污的所谓的八个民主党派。所以说,没有一反到底的反对派的国家是不会有真正的民主的。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 》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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