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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6月19日讯】 说实话,“毕业”这个词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好的记忆。
1989年以后,大陆有一部地下纪录片,名字就叫《我毕业了》,是记述“天安门一代”大学生──87、88级──毕业时的悲苦心境与迷茫。他们有同学死在长安街上,自己又感同身受地体验政治肃杀,那种深切的压抑使毕业成了心灵的葬礼。他们不想毕业,不想因为自己的离去使孤魂更加孤苦,使理想主义的过去彻底化为灰烬。记得影片中最打动人的是黄金刚(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生)的悠长而忧伤的歌声﹕“亲爱的人,再见再见……”。只有我们这些经历过年轻的死亡的人才可以体会到,这不是对生者、而是对死者的告别。
1994年我在北京的时候,招待各方面的朋友看这部片子。每一次都见到有朋友大哭着从我放电视机的房间里出来。我总是递过去纸巾,而自己,却从来不敢与他们一起再看一遍。那时,我从来没有毕业过,但“毕业”这个词却在我心中代表了悲伤,代表了泪水,代表了那么多人永远斩不断的记忆。
现在我真的毕业了,从哈佛大学东亚地区研究毕业。货真价实的毕业,但并没有货真价实的毕业生的快乐。有些沉重是命中注定的。当你只能承担时,回避毫无意义。我对于毕业的记忆就是如此。
在毕业典礼那天,周围的美国同学尖叫、欢笑,但我的内心如一片秋天景象,孤寂而荒凉。一瞬间,我的耳边响起的是重复的歌声﹕“亲爱的人,再见再见……”
亲爱的人,我的生命是幸存的,但我的悲伤与记忆,永远陪着你们。
(2001年6月7日)
原载《民主论坛 》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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