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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5月9日讯】南方周末记者在张家港市看守所里釆访这位黑龙江大学的博士研究生时,其脸上的表情很有一些无奈和尴尬,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为何最终做出这样不智的举动,以致使自己变成了一场闹剧的主角。一切都要从认识张家港市一位农民张有才说起。
一块疑窦丛生的水芹地
张有才即使在7年之后依旧清晰地记得他那心爱的6分地水芹在二三天之内枯萎死亡的情景。那是1993年冬的一个清晨,他早晨起来,照例要去田间看看,可是令他惊异的是,昨天还是翠绿水灵的水芹在一夜之间蔫了,变得无精打釆,第二天,第三天,水芹迅速地枯萎了,再也看不到一点生机。是有人投毒?张有才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从此,这个念头一直占据着他的心,整整折磨了他7年。
当时,张有才一边在心里猜想着投毒人会是谁,把曾经和自己有过过节的人在心里一遍遍地回忆,一边迅速去镇派出所报了案。
该镇派出所不能无视张有才强烈的请求,他们分别请某化工厂、省农药研究所、省公安厅技术鉴定科三家部门进行土壤中所含多效唑比例的鉴定,以此来推测这块地是人工残留还是有人投毒。最后派出所根据省公安厅最后出具的技术鉴定,向张有才解释这是人工残留,也就是说这可能是喷洒农药时因调配的比例不当而引起的失误,并不是有人投毒。
张有才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鉴定结果。他为此上诉、上访了整整7年,律师费、咨询费、路费用去不少,当初的疑惑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散,也没有随着一次次的败诉和别人的劝说而淡去,这件事已成了张有才生活中的重心和一道过不去的坎。
直到有一天,他和李均不期而遇,张有才的心里重又燃起了无限希望。
1.4万元换6个问题的解答
去年9月,张有才和李均经人介绍在苏州相识。介绍他们认识的是曾经给张有才打过官司的一位律师。虽然官司没打赢,但是这位律师却挺佩服张有才的韧劲。在这位律师的介绍下,张有才对眼前这位博士生充满了敬意。
34岁的李均从不把自己看作一个平庸的人。1989年他毕业于西安空军学院俄语语言文学系,1992年毕业于四川外语学院,获得硕士学位,1992年又考入黑龙江大学,攻读博士。这几年他以中国司法改革为课题进行着自己的社会实践,用以完成自己的博士论文。1999年,他在新疆成功地利用自己手中一张《川北经济报》的记者证,出入当地司法机构、政府部门,为当地几位告诉无门的人最终讨回了一个说法。小有名气之后,李均被其中一位申诉人的表妹林瑛请到苏州办理一起交通肇事的赔偿案。在林瑛家里,他认识了50多岁的张有才。
张有才如获救星,请李均帮忙解决一直萦绕在胸的几个问题。其一是搞清7年前导致水芹枯萎的真正原因,其二是查明为何三家部门出示的鉴定结果不一,其三是调查省公安厅技术鉴定科是用什么设备来进行检验的,方法是什么?总共6个问题,调查经费为1.4万元,签下委托书后先付7000元,找出答案后再付7000元。李均在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后爽快地签下了委托书。
第二天一早,李均怀揣着7000元路费匆匆踏上了去南京的火车。
在省城南京,李均花了整整10天时间,走访了多效唑的经营商,以了解多效唑的性能,去省农科院请专家解答土壤中多效唑的含量对农作物造成的危害,还去了新华书店、图书馆查阅有关多效唑的资料。
10月17日,口袋中的钱已所剩无几,6个问题的答案也终于找到了。18日,李均兴冲冲地返回苏州,在林瑛家见到了已焦急等待了一天的张有才。 李均给出的结论是──省公安厅具有化验的设备,三家部门检验得出的数据不同是因为釆集土壤的时间不一,省公安厅给出的结论是绝对正确的。
张有才一下子傻了眼。他久久地说不出话来,对李均递过来、写得工工整整的文件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执著的张有才依旧不死心,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不会相信李均给出的答案的,更不会再拱手相送7000元。他提出让李均陪他再去一次南京,他要亲自去寻找答案。
李均对张有才的出尔反尔虽然心中十分气愤,但为了自己的声誉,他还是同意了张有才的要求。
以记者证做敲门砖,张有才果然如愿以偿走进了省公安厅技术检验科的大门,技术科的同志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俩,甚至还请专人向他们介绍了技术科的设备。尔后,李均又陪张有才来到省农药研究所,在听农科专家讲解时,张有才突然不告而别,等李均追出门外,已不见了张有才的踪影。
张有才不会想不开寻短见吧,李均一下子觉得事情变复杂了。他在南京的旅馆中等了3天,每天都打电话去张有才家询问,可是他家里人说张有才一直没有回家。
10月26日,忐忑不安的李均在林瑛的陪同下来到了张有才的家。没有想到的是,张有才却安然无恙在家呆着。一旁的林瑛气愤不过,和张有才一家人吵了起来。吵骂一直持续到深夜,激烈的争吵中,张有才决定不但不支付剩下的费用,还要李均把原先的7000元也赔出来,否则不让走人。
李均被一屋子人疯狂的情绪包围着,他觉得自己像跌进了一堆乱麻里。张有才冷笑着对他说:“要想拿钱走人,除非重新去给我搞一张证明,说明省公安厅的鉴定结果是错误的。”“这怎么可能?你有常识吗?”李均吼道。张有才不断地让李均去室外好好考虑清楚,李均则几次出去考虑再三。最后一次,他进了门,一脸平静地对张有才说道:“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省公安厅里认识人,你要什么证明我就给你什么证明。”张有才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口授了所要证明的内容。
在看守所里,李均面对记者的釆访这样为自己辩解道:“当时我生怕出意外,张有才好像情绪极不稳定。另外我想,即使搞张假证明给他,按照我们的法律,最多不过是15天的拘留,这样还能拿回剩下的7000元。”
不久,李均在苏州观前街的一根电线杆上看见一则制作假文凭的广告,花了1500元,3天后,一封来自深圳的特快专递送到了他的手上,拆开一看,一纸公文上江苏省公安厅技术鉴定科的鲜红印章赫然在目。
张有才拿到这张鉴定书如获至宝,痛快地支付了剩下的7000元。
只是,李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样做属于买卖国家公文,已触犯了我国的刑法,等待他的决不只是15天的拘留。在看守所接受审讯后让他在材料上签字时,李均这样写道:以上的情况属实,考虑到我的记者身份,和我写的《对我国司法制度改革的二十三条建议》文章,请你们撤销逮捕,立即释放我。
不知是他的天真亦或是他的无知,总之,现在被囚于铁窗中的他已经明白,将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并且这个污点,像标签一样,已贴在他人生的旅途。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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