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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5月6日讯】 苏联经济学家康德拉季耶夫(NikolaiKondratieff)于二十年代,提出了资本主义经济盛衰周期约五、六十年的长波(longwave)理论。虽然接踵而来的全球大衰退可视作表面证据,这理论一直引起极大争议。七、八十年代,不少论者预测下降波(downwave)(简称下波)再临,结果迟迟未现。笔者最近就此作过思考,并编算了一些统计数字,发觉可以从新的角度阐释长波理论。矛盾在于,世界经济一体化之下的资金流动,会令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分别而不是同时滑入下波,亦即产生非同步化(unsynchronized)现象。就历史次序而言,先是德国,继有日本,目前莫非轮至美国﹖
八八年笔者替东京国际研究基金会写了一篇文章,其中总结出长波的四大理论基础﹕
解释长波的四大理论
一、过度投资﹕在上升波(upwave)(简称上波)期间,乐观情绪引致大量投资,而资本财部门的连锁订货效应(capitalself-ordering)更易使规模愈演愈大。
二、消费不足﹕资本利润上升,分配不利中下阶层,结果社会整体购买力增长放缓,造成利润实现危机(realizationcrisis)。
三、人口周期﹕由于政治或社会因素(例如大战之后),婴儿热潮令人口膨胀,提供了充足的劳动供应和市场需求,但其后享乐主义、物欲倾向和文化变迁使出生率下降,趋势便逆转。
四、科技动力﹕上扬期对“新”科技大量投资,后来变得落伍,但投资的既得利益集团对另类更“新”的科技形成障碍(technologicalstalemate)。生产效率停滞,供给与需求面的恶性循环于是形成。
这四类因素相互连系,并可能反复加强。简言之,对传统科技的大量投资,低效率地生产出过多的供应,却遇上因分配倾斜及人口增长放缓带来的消费不足,催生了下波。但长波转捩点前后,往往会出现金融狂潮,见证“太多金钱追逐太少实质利润”的困境。
七、八十年代,论者都集中美国经济,但她竟能“翻身”,长波是否幻影﹖资讯科技革命和世界经济一体化似乎是“捣乱”因素,“新经济”不结领带的年轻贵族们以君临天下的姿势,随时准备宣告经济周期的终结,直至最近股票泡沬的爆破……
德、日相继滑入下波
美国的低(消费)通胀被视为美德,但大部分人士对其资产价格急升和债务膨胀却缺乏危机感。低(消费)通胀甚或通缩根本就属需求不足的危险信号,日本金融泡沫的形成及爆破是最佳例子。
从长远的历史趋势来观察,二次世界大战后资本主义的三头马车﹕西德(德国)、日本及美国,似乎已分别出现了康德拉季耶夫式的长波。正如上述,过度投资乃一基本因素,表二列出几十年来的大概平均数字。
可以看到,西德经过美国的协助,在五、六十年代重建经济,大规模进行投资,到七十年代已经后劲不继。九十年代上半期的统一大业,引来另一段投资冲刺,下半期却又出现负增长。统一之前,西德的人口增长经常接近零,亦削弱了供求的良性循环。德国何时可以摆脱下波,再进入一个持久的(非美国主导的)上扬阶段,实不清楚。欧盟的经济整合及欧元的广泛使用,令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日本是第二个滑落下波的资本主义大国,她的泡沫爆破远为轰烈,恶劣形势亦比德国清楚得多。日本人口老化非常迅速,移民政策极之欠缺弹性,国民的创造性及科技的创新亦每愈下。因此,零息政策以至史无前例的财政扩张都未能有效地刺激经济复苏。日本的例子可算最接近由四大因素所推动的康德拉季耶夫长波的典型。
美国的科技泡沫
美国的情况则比较特殊。在长波的上扬期,投资似乎没有那么“过度”(因为基数大),八十年代的调整也未像日本一般深刻。她的人口政策颇为自由,加上九十年代由她带头的资讯科技革命,制造了新的利润机会,前景便好像尽是光明。九十年代(特别是下半业),美国的年均投资实质增长率竟属战后以来最高﹗
但是,这可能散播了祸害的种子。“旧经济”还未彻底调整,“新经济”却受到不切实际的吹捧,结果在储蓄率滑落的情下形成史上最大的金融泡沫。更且,泡沫又是由不断膨胀的债务来支撑的。
美国公营部门近年来的财政改善,已经被私营部门堆积如山的债务所淹盖。就家庭来说,总债务超过了可支配收入,非金融企业的债务比率,则屡创历史新高。金融机构挂于账目外的对及其他衍生工具的数值膨胀,亦惹人忧虑。
东亚危机之后,所谓国际金融建筑(internationalfinancialarchitecture)的检讨和改革,根本未有认真的结果。美国的经常项目逆差不断扩大,等如向世界年复一年地借取资金。“新经济”泡沫若果爆破,后遗症可能非常严重。纳指一年之内暴泻百分之六十,是否危机的开端﹖
长波时间差距的原因
三大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长期波动,为何会出现如此明显的时差(desynchronization)﹖一个主要原因当然是历史背景﹕西德和日本经济都是由美国在战后基于全球战略考虑而扶掖起来的,先行的马前卒先行遭殃,应该不算太过奇怪。
另一原因则属笔者初步的假说。刚巧就是由于八十年代开始跨步的世界经济一体化,使不断膨胀的国际资金的流动性大增,而全球资本主义因四大因素而产生的供求不平衡,蕴藏了利润实现危机,却反过来加强资金的“流窜”特质以及其管理者的羊群心理,因为赚钱机会正在相对地减少。“日本作为世界第一”,大家就趋之若鹜﹔东亚经济被视为“奇迹”,热钱便蜂拥而至,一觉得位高势危,也就同时逃向出口。(迅速)忘记了日本及东亚之后,美国的“新经济”又受吹嘘为二十一世纪的明灯,全球的希望所在﹗
十九世纪后期至二十世纪初(康德拉季耶夫所面对的处境),这类资金流窜的冲击因素相对而言颇为平淡。所以,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长期波动,同步性(synchronicity)受到了较少的“干扰”,未至于出现显着的“人为”时年差距。
这只是一个假说。笔者以往亦说过,希望长波仅属假说而已。
--原载《明报》作者为香港浸会大学经济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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