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真象”的“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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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5月24日讯】 断断续续的收音机里，透过沙沙的干扰声，终
于收听到了几段《六四真象》的内容。我想，这本书如此被关注，主
要还是因为其中昭示了许多关于“6．4”我们一般人不得而知的秘事。
《六四真象》这本书的出版，对于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在以前，尽管也写过很多关于“6．4”的文章，但是却是一直不敢称
之为“真象”。为什么？其实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6．4”的
当事方之一──中共当局──并不在场；在发言的舞台上，除了
“6．4”难者以外，没有当局的声音。这种偏倒一面的声音，注定是
不能喊出事实层面的“真象”的。当然，这样说并不表示以前难者
（我自己也是参与“6．4”并曾经被捕）所谈“6．4”问题都是假
的，而是说，作为任何事情的当事方，每一方都会在自己的立场上表
述自己的经历，无论这种表述如何客观，但是都难免带有自己的主观
倾向，无法做到事实上的客观。而《六四真象》的出版，使得我们能
够听到了官方的表述，尽管这种表述也同先前难者的表述一样，是
“主观的客观”表述，但是，通过综合这两种“主观的客观”，我们
是可以推导出真正的客观来的。
但是，由于国内的种种局限，我们不能完全地透析《六四真象》的全
部内容，所以这个工作只能由国外的朋友来做，通过分析、反思和诠
释，找到通向“真象”的道路，检讨过去的失误。非常值得高兴的
是，我们看到国外朋友已经开始意识到这样的一个工作，并且正在为
这个目的而努力。这个人就是王丹。
尽管对于“学生有错、政府有罪”的说法，我也不是十分赞同，但
是，就王丹的文章的本意，我觉得也并不是评判谁对谁错，而是表达
了一种理智反思的可能。
不可否认，“6．4”已经是一段过去的历史。尽管这段历史可能永远
也不会结束，但是，只要是历史，就应该允许人们去探索和评判。不
可评判的历史，只有独裁者当政的历史；不可探测的历史，也只有独
裁者当政的历史──尽管这个独裁者可能是以民主的理念为推进力成
长起来的。中国共产党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的近例。所以，我觉
得近来网上批评王丹的声音很多是缺少理智的，特别是一些人以人身
攻击的方法来衬托自己如何“伟大和革命”，就更加令人作呕。这种
人我想可能永远和民主无缘。
话题扯远了。回到这本书本身上来。如果各方能够清晰地调查清楚这
本书所言是不偏于基本事实的话，我想，这的确就给我们研究真象、
寻找中国民主的出路，提供了很可靠的依据。
在我所听到的这些部分文章中，我的感受很深。它很明显地暴露出很
多问题﹕比如，中共当时领导层信息流的不畅和不实、坚硬的意识形
态、面对武力诱惑的无奈。学生方面缺乏充分的准备和理论思想铺
垫，革命意识从始至终竟然一直成为这场民主运动中学生和政府双方
面共同的行为依据。所有这些，不可否认地都应当得到中国政府、民
运、知识份子、民众等等各个方面反思和吸取。
一个本来建立在双方都能认可的抗议（、官倒甚至政治改革）基
础上的爱国行动，怎样最终竟然演变到双方分歧达到不可调和的程度
乃至只有依靠流血才能解决的程度？如果片面地将这一切全部归结于
当政者的本意，不但是有失偏颇，并且也是和事实相反的。《六四真
象》一书，恰恰证明了这一点。它让我们想到了中共在这个事件中的
在场和立场，并且给予我们清理和理性地反思这个事件提供了一个机
会。如果我们不能理性地反思和检讨所有这些，相信中国的政治改革
和民主进程就将永远停滞在原地踏步，民间和政府之间相互妖魔化的
脚步就不会停止。而仇恨一旦统治了我们，后果都是不可想像的灾
难，哪怕正义最终战胜邪恶，这正义也是魔鬼的正义，而不是我们期
冀的天使的正义。
民主的基础是事实、理解和宽容。这些年，我非常感叹我们的很多民
运人士过多地谈论民主，而太少谈到民主的一些本质的东西。这对于
让我们以及让民众、甚至中共认识民主，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在对
民主的高谈阔论的同时，我们也不应该忘记，正是民主残暴地杀害了
苏格拉底，也同样是民主导致了近代西方国家对许多亚洲和非洲国家
犯下的战争暴行。民主不是一句口号，也不是什么政治制度，而是一
种生活态度﹕
◆宽容罪犯而不宽容罪行的态度；
◆尽一切可能去了解事实真象并传播真象的态度；
◆不遗余力地获取知识和保卫和平、抵制暴力的的态度；
◆维护一切生命的自然权力和自始至终地坚持正义而不是为了目的不
择手段的态度；
◆平等地对待一切人和事物、平等地尊重所有生命和非生命所本来具
有的权利的态度；
◆允许一切声音的喧嚣并真实地将自己的声音贡献给世界的态度
◆……
只当有了这种态度、并让这种态度深深地、不可易地融入我们的生活
的时候，民主才真正成为一种可能。建立在这种态度的基础之上的民
主，才真正是自由的、人性的民主。
这几天收听《六四真象》这本书，不知怎的，使我想起来奥维尔在
《一九八四》中提到的“那本书”，那本激励着人们反抗暴政、同时
又是扼杀反抗者的“那本书”，那本扉页上没有书名、也没有署名、
甚至可能根本没有人真正看到的“那本书”，不但摧毁了温斯顿的一
生，毁了他刚刚绽开的爱情，也毁了一个又一个憧憬着民主和自由的
知识份子，最终也毁了这个世界。
但愿《六四真象》不会成为“那本书”，而是能够成为促使真象、理
性和宽容降临这块贫瘠的国土的契机。
原载《民主论坛》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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