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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5月20日讯】 校园的日子浑浑噩噩,让偷懒的学生过着不知日月的生活。每天单调的生活节奏早已让人忘记时钟的存在,只有上网看些文章才让想起某些日子的来临。读着民国史上最黑暗的一天,才想起只能学向秀《思旧赋》加以怀念的日子,读着赵启强先生对俄罗斯的评论,才恍然八一九事件、苏联解体已快十年。
一直想写篇文章谈谈那让几代中国人倾注了感情的国土,不知为何,整整十年却没有写下一个字。也许真的是无话可说,尽管对它的关注远远超过对其他国家的关注。从最早的共产党人到八十年代的自由派,从批判它的渐进改革论者到现在吹捧其军事技术的现代民族主义者,这个国家近百年对中国的影响是其他任何国家都不可比的,即使那个唯一的超级大国也无法相提并论。苏联的今天就是中国的明天,一个幽灵般的预言一直回响在华夏大地的上空,无论人们如何挣扎,最后还是发现这个预言具有最深刻的历史洞察力。
永远无法忘记十年前的那个时刻,当戈巴契夫宣布苏联解体,将核按钮移交给叶利钦的刹那间,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我几乎不能呼吸。当他走出克里姆林宫之际,才感觉一个时代终于结束了。
当时就想写一篇歌颂戈的文章最后不敢动笔,后来敢写了却见惯了泼向他的污水,觉得清者自清,历史总会给人以应有的评价而不想动笔。记得当时关于俄罗斯的传闻纷纷,仿佛俄罗斯全国人民马上就要全部饿死。在学生宿舍里,一位不信仰共产主义但拥护当权者的室友正眉飞色舞地引用《参考消息》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参考消息宣布戈巴契夫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间谍,现在要逃到芬兰去定居,我虽万分的愤怒却不想伤同学的和气,只是淡淡地说:“不管你怎么看他,他终究是个政治家,对他这种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名声,不会在这个时候到芬兰去。即使要去,他也会在俄罗斯情况稳定后才会去,不可能在国家最困难的时候离开,否则历史书怎么写?”我的室友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不去?报纸都说他是美国人的间谍,现在俄罗斯没吃的,当然要逃到外国去。”话说到这份上本是人各有立场,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我还是忍不住回敬一句现在想起来自己还是很满意的话:“因为我相信他。”
是啊,我怎能不相信他呢?对于酷爱读史书的笔者来说,戈巴契夫简直是政治人物中的另类。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苏联再怎么腐败,家底还是很丰富的,只要当政者抱着我死后那管洪水滔天的态度,再熬个十几年、几十年不成问题,至少在戈氏当政的时候不用去为统治而烦心。可这个戈巴契夫偏偏不想做太平天子,想着要使国家中兴,要去推动那庞大的苏联共产党向着民主社会主义前进,要给苏联人民自由,要给人民以尊严。他确实错了,他没有认清这是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他没有看清这个庞大的官僚机构根本无可救药,他也没有认清他所释放的社会能量不是他能控制,最终将会把他和他代表的集团摧毁。他确实没有俾斯麦老谋深算,没有霍梅尼的吸引力,没有皮诺切特的心狠手辣,在一定程度上只是一个天真的政治家。当戈的公开性、民主改革使各种潜伏的矛盾逐渐显出,局势也渐渐不可控制,他面临着选择:回头再次用强权将一切封锁,庞大的苏军使他可以办到;还有就是向不可预测的未来继续前进。他没有选择可保住他权力的最简单直接的手段,却继续把自由和尊严还给苏联和东欧的人民。他允许了柏林墙的倒塌,允许了东欧人民去选择他们的命运,开创了一个大帝国未经一战而放弃势力范围的先例。我不知道有怎样开阔的胸怀才能允许那些小民族自行选择道路,就是美国我也不相信会放弃自己的地盘,更无论是爱好土地的俄罗斯人,在这一点上,他已经超越了他自己的民族而成为一个世界的政治家。诚然拖下去苏联也控制不住东欧,但在多控制几十年却还是办得到的。看看丘吉尔在英国奄奄一息之时还宣称“他当英王首相的目的不是来使大英帝国解体”的狂嚣,想想经过二战的动荡印度等国才能获得独立,这样的胸怀令人肃然起敬,连自命不凡的基辛格最近也连说从未想到苏联会这样轻易放弃。他当然想不到,象他这类俾斯麦、梅特涅主义者当然永远想不到。当苏联动乱已无法控制,他本来还有最后一招,就像南斯拉夫的爱国贼那样去煽动民族主义来维护自己的统治,用警察集权来摧毁反对派,用隆隆的炮火为他的王冠加冕,但他再次放弃,以自己不体面的离开换取了人民体面的生存。历史将会记住这时刻,一位六十岁的政治家在权力和人民的自由面前选择了人民的自由,这是何等庄严的时刻!
十年来无数的恶言围着我们这位前苏联总统,包括他为之效劳的本国人民也认为他是罪魁祸首。对人来说,面对敌人的枪口并不可怕,对自己人的鄙视却难以忍受。常常为他鸣不平,觉得他忍受了冤屈,想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忘记历史,不明白这开创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一个大帝国未经战争而走向民主的先例吗?难道学米洛舍维奇生灵涂炭才算好吗?后来读了丘吉尔回忆录才稍稍释怀,那是丘吉尔在1945年战争胜利却竞选失败之时引用古希腊人的话说的:对自己英雄冷酷无情的民族才是伟大的民族。他是灰溜溜地离开克里姆林宫的,但他将以最庄严的方式走进历史的纪念堂。
一直想给戈巴契夫下个评语,却想不到合适的评价,最后觉得这这句话比较合适:这是二十世纪的普罗米修斯。
──原载《问题与主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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