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张君末日前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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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4月15日讯】4月13日上午,新华社记者在重庆市看守所对即将走上审判席的杀人魔头张君进行了独家采访。张君于去年9月被擒后,记者也曾对其进行过独家专访,当时他还强打精神,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而今,这个自知死期临近的恶魔神色黯然,神情沮丧,不由自主地撕开了自己给自己披上的画皮,显出极度的无奈和绝望。请看—
●“最终不可能逃脱”
4月13日10时20分,张君被带到位于重庆市看守所二楼的第10审讯室。走进审讯室时,他的脑袋向右肩耷拉,眼睑下垂,间或向上翻一下眼珠,看一眼记者。显然,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刚刚被擒时那种故作镇静的伪装。张君坐在审讯椅上时仍然耷拉着脑袋,说话声音始终很小。而在去年采访时,他时不时要调整调整姿势,拿腔拿调卖弄自己的谈话水平。
去年9月张君被擒前后,这一团伙阴险狡诈、作案手段高明、反侦破能力强的特点曾被大肆渲染。根据缴获的赃物,有人传言张君是一个枪械专家、每次实施抢劫前都要进行实战演习,将作案时间精确到秒,还有传言说张君精心研究侦察学,有极高的反侦察本领。此时此刻,在看守所的审讯室,张君本人却不得不发出了最后的哀叹:还是没有斗过警察。他说,抓捕地点是他情妇全鸿燕住的地方,也是他自己挑选的地方,认为那儿最安全,没想到一向以有很高“军事技能”、很强“格斗水平”自诩的他,被擒时却连自杀的机会也没有。张君承认自己被擒时“没有来得及反应”,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看到警察”。
“这条路始终走不通。你可以小心一天、一个月、一年,但最终不可能逃脱。”张君抬头看了一眼伸到审讯室窗台的树枝,又耷拉着脑袋看自己的脚。自夸为少有的“高级犯罪专家”的张君,也许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动了动嘴角,做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不能说警察高明,只能说我太笨了!我知道我什么都完了,我没有什么不敢谈,但我不能不给自己留一点面子。”
自张君一伙1993年在重庆市抢劫杀人后,重庆市便成立专案组,此后进行了长达6年的跟踪侦查。1999年6月19日张君等人在重庆再度犯案,重庆警方迅速走访了1.1万户,排查了150多万人口。重庆市民对这伙穷凶极恶的歹徒恨得咬牙切齿,短短几天就提供了688条线索。
不论是在重庆、湖北还是湖南,张君一伙都感受到了社会正义的震慑力。在武汉广场实施抢劫时,张君和同伙在逃跑途中,一名民工不顾危险向追击的警察指路,被开枪击中。随后,又被武汉晚报摄影记者刘国勤冒死抓拍,惊慌失措中丢下了手枪等极为重要的作案工具。刘国勤抓拍到的罪犯,事后被证明正是张君本人。虽然张君有意回避面对强大的专政力量和愤怒群众的感受,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一直感觉是在枪尖上找饭吃,整天提心吊胆”。
据了解,针对张君刚刚被擒时的狂妄心理,重庆市看守所采取了一些针对性的措施。在允许张君下棋时,特意挑选了一个棋艺高出张君很多的对手,每次都是几招之内便将其杀得一败涂地,结果几次下来,张君下棋时就再也没有自信心了。一位警官认为,这说明张君其实非常不自信,他故作狂妄,正是为了掩盖这一点。
“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只是利用……” “假设让你重新选择,你会给自己设计一条什么样的人生之路?” “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假设有来生,你会选择什么道路?” “没有来生。” 也许是害怕报应,已经完全绝望的张君竟滑稽地以“唯物论者”自居,在采访中拒绝别人提出的任何假设。但沉默之中,他自己却提出了一个假设:“假如我以前曾经因为其他问题进过这个看守所,我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因为这个看守所很人道。”
对于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魔来说,这是走上犯罪道路后鲜有的后悔之意。1983年,17岁的张君因为打架斗殴被判劳动教养,在湖南省郴州市少管所呆了3年。释放后不久,即自制手枪,再度犯案。纠集起以自己为核心的犯罪团伙后,其贪婪、多疑、狡诈、凶残的本性更加暴露无遗。在长沙劫案后,张君企图独占所劫财物,却称自己有证据证明其同伙严若明私吞,将其毒打一顿,最后导致这一团伙因分赃不均而一度解体。当记者提到此事时,张君明显有些恼火地瞪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始为自己寻找伪装。也许因为这个问题太突然,他一会儿承认自己“不会对任何人有感情,只是利用”,一会儿又辩解说,如果觉得团伙中某一成员对自己忠心耿耿,他也会回报。记者问:“你一般怎么回报?”张君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会让他活下去,不杀他”。张君团伙案中的二号要犯陈世清曾因为行事不合张君的要求,被其剁掉了一个脚趾。谈起此事,张君一脸漠然,眼皮也不抬地说:“陈世清太笨了,如果不是他对我死心塌地,早就把他杀了。”这就是张君的“感情逻辑”,但即使是这种仅仅“让人活下去,不杀他”的“感情”,他也无意保留。他冷酷地说:“这只是一闪念的事,我没有时间慢慢考虑。” 几乎不知善良怜悯为何物的张君,还向记者谈到了他所谓的“好人标准”:不欺辱老弱病残。记者随即问:“那你第一次作案就向一位快60岁的老人开枪,最后一次作案又用车碾过一位刚满3岁的幼童,你怎么解释?”这位丧尽天良的魔头自知无法自圆其说,立刻耍起了无赖: “没有办法,我当时要钱。”在张君的词典里,只要谁妨碍了他达到某种目的或者让他不顺心、得罪了他,谁就该死,充分显示了他人性沦丧和对生命的漠视。
张君团伙每次作案时,都强调将他们认为“挡了财路的人”一枪毙命。这些人中有进城打工的农民,有毫不相干的路人,有没日没夜只为挣钱养家的出租车司机。记者问其对于自己残杀的28条生命究竟有无愧疚之意时,这位杀人恶魔竟淡然一笑,称自己“也知道对不起他们,但面子观念强,说不出口”。
据重庆市公安局监管总队队长钱永培介绍,张君被送到看守所后,他们便制定了一整套管教措施,对其进行面对面地直接管理,观察其一言一行,注意启发其良知。看守所每周都要开会分析,针对张君虚荣、要面子、个性狡诈的特点,采取有针对性的洗脑措施。今年除夕,干警们自己无法与家人团聚,却没忘给张君送上额外的食品。张君承认,以前作案时,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进看守所或者监狱,总是准备在与警察对抗不能逃脱时开枪自杀。但自去年9月被关进看守所后,所有的看守人员对自己都非常好,都从生活上照顾自己。张君被擒时是夏天,此后也一直没人来看他,过冬服装都是看守所提供的。“包括外面来(提审)的,对我都非常好,所以我非常配合。我以前在外面总跟警察作对,有仇恨心理。这些年的法制建设确实成绩很明显,我也没有原来的仇恨心理了。”对于这个他认为“已经变得越来越好了的社会”,这个杀人魔头的语气中显出些许迟到的留恋。
●“我只想早点审判,结束生命”
“我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比如今天的阳光,窗口的那几片树叶。”张君又偏过头朝审讯室的窗外望了一眼,但很快就收回目光,低下头去将下巴贴到拷在审讯椅上的手背上擦。他拒绝为自己找辩护律师,“我作的案太多,律师很难说清楚。”张君与记者对视一眼,马上又低头去看审讯椅的扶手,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我们现在坐在这儿,好像离得很近,但我们的距离其实非常遥远,我已经把自己看做是一个鬼,只是还会说几句人话。” 据了解,张君要求审讯前给自己理发、修面,并要求穿一套新西装上公审法庭。他称,自己知道前来旁听公审的受害者家属会朝自己吐痰、咒骂,甚至想方设法找机会撕他、咬他。他想穿一套新西装上公审法庭,只不过是想最后一次满足自己脆弱的虚荣心。“我现在只想早点审判,结束生命。”说这话时,张君闭上了眼睛,表情木然。 下午1时左右,张君被押回重案犯监房,在监房的大门关上之前,他一直死死地盯着门外的盆景一动也不动,一言也不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为死囚犯,张君的生命已进入倒计时。张君曾哀叹自己最初选择的就是一条不归路。所有像张君一样的以身试法者,最终必将受到正义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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