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2月15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赵登举在新闻发布会上首次披露:“性贿赂目前在行贿犯罪中已相当普遍。”他还举例证说:在“最近查办的几起部级干部受贿大案中,几乎都涉及情妇”。随着反腐斗争深入,人们不难发现,不法分子除了直接送钱外,还钻法律的空子,转而用更隐蔽的方式更多的花样进行,而其中“靓丽的风景线”,便是那“不朱面若花,不粉肌如霜”的美女,也加入了贿赂的行列。
尽管我国关于性贿赂的惩治现在还没有法律规定,执法人员碰到此类案件,量型定罪难免尴尬,但性贿赂在我们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可谓“源远流长”。《史记‧周本纪》载:“帝纣囚西伯(后来的周文王)于里。闳夭之徒患之,乃求有莘氏美女,……因殷嬖臣而献之纣。纣大悦,曰:‘此一物足以释西伯,况其多乎!’乃赦西伯,赐之弓矢斧钺,使西伯得征伐。”这是历史上性贿赂的最早记载。这次性贿赂使周文王得以组建军队,讨伐诸侯,为夺取天下奠定了基础。对于这“一本万利”之事,后世效法者众。举个今例。报载,江苏有个“养鳗大王”,在不到4年内竟获得贷款12亿元之多。被他拉下水的干部有1名副厅级、3名县处级、21名乡科级和20多名一般工作人员。据他说,他的法宝是“金弹”和“肉弹”,“色情公关”百发百中。“一双笑靥才回面,十万精兵尽倒戈”。这种灵验法术被纷纷效仿。于是,“色权交易”便在一些地方与“权钱交易”并驾齐驱,难分仲伯。
古今贪官,所贪不外财色两宗。起初贪图财物,待到金银日多权力日大,“饱暖思淫逸”,贪色便成“日课”。南宋钱塘知县程松,见奸相韩胄已家财万贯,便物色一名美女,取名“松寿”,送往韩府。松寿大获宠爱,程松连连升官。今天,程松的徒子徒孙爱搞性贿赂,是深知它具有四种“优势”。其一,容易隐蔽。报载,南京市原车管所长花在女人身上的钱高达70多万元,而一家公司却为他如数“报销”。若不是所长“东窗事发”,连根拔出,这笔行贿便会不露痕迹。其二,便当神奇。前些时海南省侦破一起诈骗800万元的大案,犯罪嫌疑人范起明的家人四处寻觅,终于在海口市检察院副检察长王德伟身上找开缺口,让范的妹妹与王多次发生性关系,于是王便以范有病为由取保出狱候审,范随即出逃。案情如此重大,若不是“肉弹”进攻,又怎能死里逃生?其三,持久耐用。这方面的典型例子,是报刊公布的某地一名三陪女毛遂自荐,用自身美色向当权者行贿,结果“渐入佳境”:入了党,提了干,沿路攀升,直到当了宣传部长。而搞一次“权钱交易”,哪来如此长效?其四,能获厚利。报载,去年广州、珠海、深圳公布的102宗官员贪污受贿案中,被查处的官员100%包养了“二奶”,包养费用自然有人暗中支付。而支付者从官员身上所得的“回报”,往往丰厚无比。
中国的志士仁人,历来对伤风败俗、丑恶之极的性贿赂深恶痛绝,力主严惩。古代有“十恶”说,性贿赂即与“十恶”中的“不道”(违反正道)、“不义”(背义乖仁)、“内乱”(禽兽其行,朋淫乱礼)都挨着边儿。《旧唐书‧张行成传》,就记载着谏官朱敬则对贵为皇帝的武则天接受性贿赂的尖锐批评:“嗜欲之情,贤者节之。近闫(朝臣)柳模自言子良宾洁白美须眉,侯祥(自)云阳道壮伟,专欲自进供奉。无礼无仪,滥于朝听。”武则天为此赏赐了朱敬则。而搞性贿赂的大奸巨恶受到惩处的,史籍屡有记载。向武则天施行性贿赂谋得高官厚禄的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后来被枭首示众。南宋那个程松、韩胄倒台后亦被贬死南荒。“夜拥笙歌百尺台,中天月落宴还开。美人玉体横陈时,奸人钱财滚滚来。”在这性贿赂日益猖狂,国家利益为此而蒙受重大损失的今天,笔者认为,我国应尽快制定惩治性贿赂的法律条文,使司法、监督有法可依,从而有效打击“权色交易”的犯罪行为。 (福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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