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北京的大小媒体”剿”狗。广播、电视、报纸、杂志出现了一系列狗咬人的新闻。接着,北京地方当局出台了一系列限制养狗的规定。其中一招是动用经济手段限犬:当时,一只狗的年注册费是6000元人民币。这一来,许多爱狗者便只得忍痛割爱了。这个打狗队的故事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发生的。
话说北京城西北角,有位著名女性。过去有名,是因为她曾经是毛泽东的”伺读老师”。在那个时代,能够给老毛讲课,其政治上如何红、其业务上如何专,看众可想而知了。现在这位女性有名,则是因为狗的缘故。
某日,我的一位朋友慕名拜访了这位爱狗、爱猫的前毛泽东”伺读老师”。这位朋友说,他进入她房间以前,听到她在阳台上哭。原来这天她的狗猫收容所又死了一只猫。
打开门,先是一股呛鼻的气味,接着,便是狗猫世界。稍一打量,她的家不大,用北京话说是两房一厅,但里面却有大约20只狗和30只猫。都说狗猫难处,但在她的家里,狗猫按照”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处理两个世界的事务。在她讲故事的时候,狗猫似乎都成了她驯养出来的听话的热心听众。
朋友说,跟她聊天,自然要从她为什么养这么多狗猫说起。她说,她的这个家就是一个狗猫收容所。在这个地方收养的主要是小狗小猫,在北京的郊区,她还建有巨犬收容所。因为她办狗猫收容所,那些养狗养猫有难题的人便把狗猫送到她这儿来。她还是一个什么全国性的动物保护组织的领导。这样,她这儿便有了许多关于狗和猫的故事。
朋友给我复述了许多她讲过的故事,这些故事,至今大部分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有个故事却会让我终身难忘。这个故事说得是北京郊区房山县一个打狗队的故事。
在北京市禁狗限狗令发布后,北京偏远郊县的一些人仍然养着一些巨犬和其它应当限制的狗类。于是,当地政府便组织农民成立打狗队,专门清除那些违规狗。某日,打狗队侦知:某老大娘家藏狗一只。于是,打狗队浩浩荡荡地向老大娘家开过来……。
这位老大娘孤身一人守着这只爱犬过日子,任何人都明白这只狗对老大娘的意义。老大娘向打狗队再三解释,请求留下这只狗,但打狗队执法如山,他们必须执行对这只狗的死刑判决。老大娘无法抗拒。于是,老大娘提出了自己的最后请求:请你们给它个痛快吧!
不知道这句话如何召唤了打狗队队员的逆反心理:你要让它死个痛快?我偏不让!更残酷地是, 他们要在老大娘眼前执行死刑令。
第一棒落在狗的眼睛上,狗痛得在老大娘家的院子里狂奔;第二棒落在狗的另一只眼睛上,此时,狗已经找不着北了,在院子里没有目标地瞎跑。老大娘那能受得了爱犬受如此酷刑。她对打狗队员说:”还是让我先去吧!”于是,老大娘猛然向厚墙撞去……。
在一阵沉静之后,这位女士这样结束了她的打狗队的故事:”狗权就是人权!”。多少年来, 我一直在记住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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