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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雪慧
當權力作了惡,他們在後面小心抹掉作惡痕跡;抹不掉,也要千方百計遮蓋起來。而7-23動車追尾事故調查組中一些專家,要抹掉、遮蓋的還有他們自己的責任。
現有權力狀態下有一個誘人從主席台落入監獄的陷阱。接踵而至、一條比一條驚人的消息無不在印證這一點:2009年獲選「中國十大品牌市長」的李啟紅,一年後爆出她不法獲利20億,近日開始過堂;茂名市委書記羅蔭國2008年在全國黨風廉政建設工作電視電話會議介紹反腐倡廉的「茂名經驗」,自己卻悄悄朝「裸官」兼巨貪之路疾馳,今年2月10日被刑拘,一個月內,精神全面崩潰,交待出...
中國是在統一的刑法之下,量刑應儘可能平衡,如果量刑一再失衡,而且幾乎都朝人們心照不宣的方向傾斜,死刑利劍高懸於艱苦謀生的底層民眾頭上,那麼,失衡的判決摧毀的決不僅是現行刑法體系的公信力,整個社會將為此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
中國「公務」實在寬泛。只要公家人做的,哪怕涉嫌暴力犯罪的上房揭瓦、進攻私宅、強拆民房、掀攤奪物、逼人自焚都可以自我授權,宣佈為「公務」。
據南都文章《且聽曾錦春談破解監督困境》披露,曾錦春任紀委書記期間,時任市委宣傳部長有專門針對媒體的「三不准」:不准給外來媒體提供新聞線索;不准接待外來媒體記者;不准與外來媒體記者串聯、合作等。
茉莉花革命以來爆發的最大規模抗議運動,是在埃及。
本.阿里政權能在突尼斯民眾抗議下最終和平倒台,軍隊的確很關鍵。軍隊一旦開槍,這個國家必陷入大規模流血衝突,出現難以收拾的悲劇性局面。而在這場騷亂中,突尼斯軍隊沒有開槍。
四次連任、掌權達23年之久的本.阿里成了事實上的獨裁者。他迷信管控手段。對輿論的鉗制、公民自由的削減,對社會生活的嚴厲管控,日甚一日。再加上南北發展失衡、高失業率、物價暴漲,其中民生物質價格暴漲將底層民眾陷入困境。政府對民間非正規經濟近乎病態的嚴厲禁止,又在打擊民間自救性經濟活動的同時也傷害和羞辱了靠這種經濟活動謀生的人。
一開始就展現在全社會面前的明晰案情以及央視中李剛低頭自責、道歉場面和河北省府表態所傳達的信息,使很多人相信:有望還受害者一個公正。起碼,還不至於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強暴法律吧?然而,善良的人們誤讀了「道歉」和官方表態。26日之後,形勢波譎雲詭,有網友比喻為「表演拙劣的涉黑懸疑大片」。
剛踏入大學不足兩月的陳曉鳳,在校內生活區遭遇飛來橫禍,被外來車撞飛致死。事發時,有幾十個現場目擊者,整個過程,當晚就由河北大學學生網上披露出來。儘管其後幾天情況詭異,目擊者在校內網站的帖子被刪、整個河北大學突然陷入整體性沉默,但還是有多位目擊者衝破封口令向多家媒體記者講述了事發經過。
半個月前,贊比亞柯藍煤礦發生中方主管槍擊礦工事件。事件發生緣由,國內耳熟能詳:勞動條件惡劣、缺乏安全保障、工資待遇低、欠薪。
全球矚目的營救行動完美結束了。兩個月並非表演性的營救告訴世人,什麼是國家的尊嚴。無須花納稅人的錢製作「國家形象廣告片」,國家尊嚴就寫在被救礦工和家人臉上,寫在這個國家的國民臉上。
小販問題,儼然成為我國大中小城市數一數二的大事。在政府應提供的公共服務缺位太多的現狀下,行政資源在對付這批勞動者上耗費無度,並不斷激起衝突。可以說,對小販的驅趕、處罰、財物沒收,跟房屋強拆一起,雙雙併列成為我國最引人矚目、最為經常的兩大沖突源,急需求解
「打錯」一詞,種種尷尬、荒誕,尤其是普通人的悲哀,盡在不言中。其實早在陳玉蓮被打之前,來自湖北某縣的上訪者雷元周就在省政府門前挨過打,但他忍氣吞聲了。
「無攤城市」的狂想,早就把街邊流動小販這一龐大群體置於隨時施加打擊的地位,每當有人來訪、來檢查,便不准出來。這種不正常已經成常態,連小販們自己也相信,這種時候是該躲起來的。
使用網評員和推網絡實名制,無論說得多麼冠冕堂皇,背後是對網絡出現以來民間輿論的畏懼甚至敵意,實施起來,對言論是堵塞作用,然而,壅川必潰。這種不祥之兆已經在顯現。
3·23南平慘案以來,一個多月間,連發六起校園血案。就在各地開始對校園嚴防死守,甚至警察持槍護校的態勢下,5月12日,陝西省南鄭一家幼兒園再起血案,9死11傷,死者中7個兒童,是數起血案中死傷最慘重的。
有青年朋友對我們這個社會反覆發生殺童事件深感困惑。社會瀰漫的暴戾氣息,某些政府部門和官員是主要發散源。他們蔑視人的尊嚴、對人的生命缺乏敬畏,語言、行動充滿暴戾之氣。
民主社會,政治人物的權力來自選民授予。這從根本上決定了他們與公眾的關係,也決定了他們言行上必須謹守的尺度,否則將為此付出代價。
座機手機一起生病,狀況又發生在盛世兩會期間,傻瓜也想得出:是電話被「生病」。我撥通10000號,痛罵「警察國家、特務統治」。
最具特色的還有,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防民如敵遠甚於說起來已壽終正寢一百餘年的皇權時代,這一套,上下心裡都明白。
終於去影院看了3D版的《阿凡達》。身臨其境的在場感,是過去看電影從未有過的,更不是之前看碟子時能體會的。
至於愛國心,不是「拜祖國」拜得出來的。如果每個孩子能上學,農民工孩子不是借住在自己的國家、讀書不必繳什麼借讀費;家長干了活能正常拿到工資,不必惡意跳樓、惡意討薪;城鄉居民不必擔心房子下面那塊地皮什麼時候被誰看中,不會一個「拆」字(或長沙那樣在你牆上寫個「征」字)就得滾蛋,而是對依托於房產的穩定財產關係有信心;有必要而較為公正的社會保障,頭上沒有壓著教育、醫療...
近日香港八零後在反高鐵鬥爭中喊出「這是我的城市,我要參與它的規劃和決策!」內地市民,包括被擠壓欺侮的底層謀生者不也有權在自己生活的城市表達同樣心聲?!
左拉進行的那場鬥爭,其中一部份內容一直就是我們生存環境的構成要素。例如事件的起因——冤獄,這裡既古老又現實,相似的悲慘故事一再重複著。
唐福珍自焚,不過是近年愈演愈烈的暴力拆遷導致的悲劇之一。但主導暴力拆遷的一方,這次更無恥。無法院裁決書、執行令,一大群城管、治保半夜持械偷襲民宅,這些情節已屢見不鮮。
還沒到2005年,禁令就一個接一個下來了。出版界、新聞界許多雄心勃勃的抗戰選題夭折了;跟新聞出版界遭遇類似,原先得到地方政府鼓勵並正在建築中的抗戰博物館建設突然陷入無法再獲得銀行貸款支持而資金斷裂的窘況。
在缺乏有效制衡的情況下,行政部門本來就呈權力失控狀態,制定規則被一些部門演繹成自我授予了合法與非法、黑與白的冠名權,無異於找到一條最方便的尋租途徑。
「近來京城傳達重要指示,航模、風箏、汽球、鴿子等各種有動力無動力之飛行器,下周某日午夜起一律禁止上天,有養鴿者說,我的鴿子二十天不飛,非憋死不可,居委會說,你可以讓鴿子在屋裡飛呀!現在城區居委會的小腳偵緝隊開始捉野狗野貓,不知為什麼,也許怕歷史上的火牛陣演變成火貓陣和火狗陣破壞了慶典。」
不守本分,僭越權力,把人與生俱來的權利、需要人們自己摸索的關係、活動納入政府部門授權範圍,已經成為行政部門的通病,並正在導致「政府未授權之事,民不能做」這種根本顛倒的危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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