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拯救便衣和便衣的操縱者

——記中國政府以黑幫手法圍堵我全家的第79天

文／高智晟

便衣最近一系列的失態表明，他們背後的操持者，在以完全流氓的手法，圍堵我全家近八十天後，估計在他們看來是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從種種跡象表明，他們對我是失去了耐心，更多的則是，身涉其中，我能明顯感覺到便衣的操縱者對他們自己也越來越沒有了信心。

今天上午，我因接受德國《明鏡》周刊專訪無以抽身，只好請朋友來開車戴夫人、孩子外出購物。因為是高智晟的車，便衣的精神超常緊張依舊，七輛無牌照車緊張跟進。據朋友講，他開車所到之處，這七輛無牌車從前、後、左、右圍攏。夫人、孩子在商場的兩個多小時裡，一長串汽車、一群便衣就無聊地圍著一輛空車守了兩個小時。

有意思的是，我早晨一下樓，還未走出社區，我背後便形成了二十人左右的「隨行」。路過市場的時候，每天目睹這一景致的攤主沖著我擠眉弄眼；汽車修理部的近十多名小夥全部出來觀看。

他們大都認識我，其中一人問我：「每天這樣多的便衣跟著，你不怕嗎？」

我指著手裡的攝像機告訴他說：「這是一個具有神奇力量的『武器』，我只要對準他們照一下，就能把他們嚇跑。」

說著，我一回頭用攝像機對準他們，二十多人嚇得抱頭鼠竄，場面十分滑稽（昨日他們在企圖以流氓手段阻撓我攝像的鬥爭回合中已失敗），一下引得許多過路人圍觀。

這群便衣顯然已六神無主，但卻又不敢捨我而去，我每次回頭，他們捂頭亂竄的畫面就重複一回，上百群眾在周圍起哄，嘲笑他們。當我第四次回頭時，人們意想不到的畫面出現啦！近二十名便衣，竟清一色地個個臉上都圍攏上了女人用的紗巾，只露兩隻眼睛，可以看出這是昨日事件後他們的主子想出的應急絕招！

這時，市場上圍觀者達兩百人，人們被這群便衣歪打正著的滑稽相刺激得很興奮，吹口哨的、狂呼的。這群便衣出現在這裡近三個月以來，這是第一次由他們給周圍居民「帶來」笑聲。有的人還大喊說：「便衣哥哥，明天你們可還得再來呀！」人們的興奮達到了高潮。

中午剛吃完飯，《共同社》的記者朋友來訪，我下樓時發現有些異樣：成群精壯的便衣竟蹤影全無。一股悲涼襲上我的心頭。朝夕「相處」了七十九天，他們難道會如此寡情地棄我而去嗎？

正待在心中以縱深悲戚之際，突然發現幾乎相同數量的妙齡女子在我周圍搔首弄姿。近八十天有便衣的日子，使我獲得了一種無法用語言述清的判斷技能——無論在什麼地方，無論有多少人，我投去一眼即能百分之百找出跟蹤我的便衣，即便是他第一次來跟蹤我也絕不會有差錯，所謂「鬥爭長才幹」。

我把攝像機對準她們，她們比上午男便衣的表現更絕——她們乾脆個個用手捂著臉，並把臉正面貼在牆上一動不動。那意思十分明顯：我們除了臉什麼都不要啦（比男便衣有進步）！她們的到來，給我全家（尤其是我）有便衣的日子徒增異色，卻未見有什麼異數。

一個政府，墮落到了只剩下以下流的黑幫手法延續自己的生命，他們幾十天來的許多下流做法令人類文明社會聞所未聞。七十九天以來，你能明顯感到他們在不停調整著他們的跟蹤手法，但越調整越下流，越調整越笑話百出，唯有一點是死不調整——那就是「非法跟蹤」的本身。

便衣的操縱者，無論你們跟蹤我的技術到了何等爐火純青的境地，但它仍屬賊道、仍屬玩火之法。這條道上絕無你們的出路，只有停止下流的敵視人民、敵視文明、敵視道德、敵視人性及人類基本尊嚴的惡行，你們才能獲得與中國人民和解的基礎及具體的條件，否則，你們的下場會很不幸，不信咱們走著瞧！

二○○六年一月十四日

在有特務跟蹤的日子裡 於北京◇ @

選自《神與我們並肩作戰》／博大出版

責任編輯：李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