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慧:譚作人案審判點滴
【大紀元8月14日訊】一,證人和可能的證人
昨晚謝來電話,知道她不能到廳了。今天上午到了法院,才知道被「擋獲」的人不少。辯方證人艾未未在賓館被半夜闖入的警方控制,他們還對艾先生的下巴動了粗。陳雲飛在從新都來成都路上被警車攔截,冉雲飛、張先痴……,也都被控制。
辯方向法庭提出了三位證人。除艾先生外,還有地質學家范曉、四川大學教授艾南山,法庭統統沒有接受。這兩位學者證人倒沒有被擋獲,但跟所有被忽悠、想旁聽的人一樣,被隔離在第五審判庭外面。
二,旁聽
開庭前——直到昨天,每天有人到法院打聽領取旁聽證事宜,回答清一色:「不需要提前領,你們帶身份證直接來就是。」但這是一個大忽悠。人放進了大廳,但沒一個人能進得了第五廳。第五廳前一字長龍站滿警察,攔住了所有前來旁聽的人:說是沒有旁聽證不能進去,甚至兩位律師的助手也沒讓進去。被隔在外面的,還有譚作人的小女兒和哥哥。小女兒十五歲,沒有身份證,要進去,律師和母親說是譚的女兒,警察卻拋出一句牛問:「怎麼證明是譚作人的女兒?」浦律師差一點沒給氣得發飆。
接近開庭時間,兩位律師過來。眾人看見,不約而同鼓起掌來。
幾個手持旁聽證的進去了——大家都明白:他們是進去坐場子的,還有是維穩的。
眾人不依、質問、堵在廳前。其中不少是災區死難學生家長,他們自費來這裡,「來為譚老師作證!」說不讓進,就跪在庭前。出來更多警察。一個官員模樣的人出來勸大家到第一廳,說:「有電視大屏幕直播,你們一樣可以看。」其他一些警察也說:「去吧,一樣能看。」——結果,徹頭徹尾的忽悠。電視屏幕幾個小時靜悄悄。
庭審結束後,譚作人的妻子王慶華女士說起她旁邊的「旁聽者」:「我問他們,『你們瞭解這個案子嗎?』旁聽者呆若木雞,不敢回話。」
三,大廳內,維穩者很辛苦
大廳內,一字長龍擺陣勢的警察數不勝數。還有許多身上佩戴清一色紅色小徽章的人執行特殊任務。開始沒注意。後來有幾個人拍照——又沒有任何機密,無非警察陣勢、拍本市的和遠道而來關心譚作人案的人——被兩個紅色小徽章舉報,被帶走!很長時間後放出來,拍的東西,不用說,全部洗白!
我問夏楠,見過這陣勢嗎?他說:「沒有!在巴東也就是很多便衣。沒有這樣,又是便衣,又是明火執仗擺陣勢。」
我們三三兩兩邊聊邊等待邊免費觀摩庭外戲。只要三五成堆,小徽章就靠近了。還有在台階上方居高臨下錄像,馬上引起眾人大聲質問:「問什麼我們不可以拍,你們可以拍?」
這幾個小時,沒少挨罵。這種任務,實在有損職業尊嚴。
四,審判庭外還上演了全武行
這一點,許多站在廳外的都親眼目睹,至少有四人被警察帶走。
五,律師庭上辯護不斷被打斷
過程不說了。浦律師是發飆了。庭審結束出來後,眼睛紅著,問情況,回了句:「非常糟糕!」以為指結果,後來知道,他執業多年,從沒經歷過這樣無視被告權益的庭審,憤怒到極點,表示要控告。
夏律師也遭多次打斷。發表完辯護詞,最後說:四川是人文薈萃之地,多出英雄豪傑。並奉送武侯祠長聯:「能攻心,則反側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戰。不審勢,即寬嚴皆誤,後來治蜀要深思。」表示相信「四川方面有充分的政治智慧處理好這個案子」。
譚作人最後有三五分鐘陳詞,浦律師說,「非常感人。」
庭審十二點半結束。說是擇日宣判。
走出審判庭,發現外面的警察裡三層外三層。估計,至少調動了幾百人。加上便衣呢?無法估計!
次日補記:
昨日從法院回家,已經下午3點。上午在大廳幾個小時多半是站著,回來後很乏。一覺睡到5點,起來把一上午見聞記錄下來,6點過上傳到幾個博客。晚餐簡單對付一下,又倒頭便睡。
今天補充一個情節。
昨天到場各方人士很多。艾南山老教授、地質學家范曉先生、雕塑家朱成,來自南京的電視製作人胡佳,電視台、報社關心譚作人的朋友們,北川、什邡、德陽等地來的死難孩子母親,她們背包裡還裝著孩子生前穿的小裙子、上衣、照片……
知道進不了第五審判廳,也知道所謂第一廳同時轉播審判情景純屬子虛烏有,但是沒有人離開。許多想看看譚作人,可是在目睹法院裡裡外外如臨大敵的陣仗後,知道肯定不會讓譚從正門出口出來。但大家有個心願,一定要等到審判結束,向兩位律師和譚作人的家人表示敬意。
11點半左右,大廳內警察好像有異動,不知誰喊了一聲:「要出來了!」無論大廳裡站著的,還是坐在第一廳休息的人都湧向站著一長排警察的警戒線。等了一陣,沒有絲毫動靜,又各自找地方休息。12點半,終於要出來了。大家起初湧向大廳左則。有人提醒,會從右側出來。於是又都繞過大廳中央高大宏偉的樓梯,跑向右側出口。一見律師和王慶華母女,掌聲爆發而出,掌聲一直持續到他們走出大廳。
這樣的場景,執勤的警察們恐怕沒見過。樓上佈滿四周欄杆、居高臨下監視整個大廳的人也一定沒見識過。
其中的意味,他們真應該咀嚼一下。
2009年8月13日星期四上午9點半(//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