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中傑:站在血淚和白骨上放聲歌唱
【大紀元7月6日訊】中國的知識人,喜歡當歌唱家。其與生俱來的歌唱天才,是把社會進步,歸功於權貴,譜寫「今天勝過昨天」之類的盛世頌歌。李銀河博士現在已榮升為這樣的歌唱家,加入歌功頌德合唱團。近期,她用「憶苦思甜」的思維方式歌頌現實,歌頌現實變好的原因︰「主要是,國家走上了正確的道路」,「找對路子了,方向正確了」,「中國現在的情況還不錯,國力上升了,一部分人有錢了。」(《在什麼情況下才能摧毀這個世界》)這使她一躍而成為新興的歌星。
雖然是新起的歌星,但究其唱法和內容,還是屬於「傳統派」。這樣的歌唱「源遠流長」,關鍵詞是「光榮」、「正確」,你聽︰「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歌唱祖國》)「我們走在大路上,意氣風發鬥志昂揚。毛主席領導革命的隊伍,披荊斬棘奔向前方!」(《我們走在大路上》)李博士不知是認祖歸宗有術,還是歌唱天賦過人,竟然繼承發揚得如此到位!她要是做央視的策劃總監,「路子」和「方向」是絕對沒錯的!
李博士認為,現在的中國,令人討厭的程度不是那麼高了,邪惡的程度沒有以前那麼嚴重了。這是她要唱贊歌的原因。但這個原因,只是出於她的視覺。在李樹芬、鄧玉嬌、高鶯鶯、孫志剛和楊佳們的眼裏;在下崗工人和失地農民的眼裏;在被抓、被關、被打殘甚至致死的上訪者眼裏,這個世界那種令人討厭的程度和邪惡的程度,可能與李博士的觀察大不一樣。
然而,李博士畢竟是李博士,她用戰亂、貧窮、餓死人與打死人與現在的和平、不貧窮,不餓死人和不打死人的情況相比較,作為贊歌的主旋律奠基,不能說全都不是事實。但是,這些事實並不是權貴的恩賜。
權力的本質就是貪婪和邪惡,所以,任何權者,甚至是較開明的威權者,都是不會主動讓權的,極權者更是如此。這是歷史的鐵律!而社會的進步,是權者的讓步;而權者的讓步,不是出於其仁慈,而是迫於一時之壓力,為了固權的需要。而這種促進社會時步的壓力,一個是「大氣候」,猶如春天來了冰雪不得不融化一樣;另一個壓力的形成,是要由平民百姓和抗爭者付出慘重代價的,這在移動一下桌子都要流血的中國,更是如此。「三反」、「五反」和「反右」中的大批冤魂,醞釀了政治信用危機;「三年自然災害」時期的三千萬餓殍,宣演了體制的罪惡;「十年浩劫」,白骨中天怨人怒,迫使權者在自我逼宮;林昭、張志新、李九蓮慘絕人寰的流血方式,使紅色信仰破滅;安徽小崗村農民冒死按下的血印,使農業走出死胡同;千千萬萬上訪者和維權者忍受著饑寒交迫、捆綁吊打的折磨,以揮身傷殘甚至家破人亡為代價,迫使統治者調整統治方略;為這個社會發展進步而坐牢的仁人志士,承受非人的酷刑,讓民主「毫米推進」;孫志剛年輕的生命,換來了收容遣送法的廢除;楊佳豁出自己年僅27歲的生命,換來了人們的一句評論︰「上海員警態度比以前好了」……
社會是在進步的,一個是「大氣候」使然,如冷戰結束,「社會主義陣營解體」,另一個則是上述說的平民百姓和抗爭者付出了代價。這就是說,李銀河博士所滿意的方面,是建立在血淚和白骨之上的。如果不是人文盲者,出於正義和良知,應該懷念誰,謳歌誰,是十分明白的事。然而,李博士犯了中國知識人的傳統性錯誤︰把進步人士的歷史功績記在權貴頭上,站在平民百姓和進步人士的血淚和白骨上歌頌權貴!
知識分子(不是知識人),是打造囚禁權力之籠的人,除了歌頌囚禁權力的英雄而外,面對權貴,不但不會唱贊歌,而且總是現出懷疑和警惕的目光。用魯迅的話說,他們總是現實的不滿者,因為他們推動社會進步的方式就是無情地批判。一個人要是淪為權貴的歌手,不管他有多少知識,都難稱之為知識分子了。
李銀河博士還引用卡夫卡的話為自己辯解。卡夫卡說︰「摧毀這個世界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才是我們的任務︰一、如果它是邪惡的,也就是說是為我們所厭惡的;二、如果我們有能力摧毀它。第一種情況在我們看來已經具備,第二點我們沒有能力。我們摧毀不了這個世界,因為我們不是把它作為某種獨立的東西建造起來,而是我們誤入其中,說得更明確些,這世界是我們的迷誤。」
對此,本文要說兩點︰
1、卡夫卡認為這個世界是邪惡的時,才是摧毀的任務。李銀河認為這個世界不邪惡,那是她的選擇。
2、卡夫卡認為,我們摧毀不了這個世界的原因,並不是這個世界不應該摧毀,而是因為我們沒有力量。而我們沒有力量的原因,是「我們誤入其中」,自己成了這個邪惡世界的一部分。為權貴唱贊歌的李博士「誤入其中」,成為其一部分,我們對她還有什麼指望呢?
真正的知識分子,應該走出這個世界。
孫中山走出來了,否定了滿清。
華盛頓走出來了,否定了英皇統治。
他們如果都是那個世界的一部分,就沒有進步力量了。
轉自《新世紀》(//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