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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散文

黃昏的海邊

沙灘上的貝殼,螺旋式的花紋,如同魔術師的催眠道具,又有如那吉普塞人的占卜水晶球一般,神祕又充滿浪漫的色彩,一天的炎熱已經漸漸褪去,而我,獨自一人走在這黃昏的海邊。

站在礁石上,遠望那不斷襲來的浪潮,希臘的海神波賽頓,是否會拿著三叉戟,從海中突然冒出,或是天神宙斯會幻化成一頭大白牛,從夕陽的海面漫步而來,潮水一陣一陣,將我的思緒帶離這紛鬧的城市。

漫步在沙灘上,看著這一波一波的海浪,無論是都市的喧囂,或是烏煙瘴氣的塵土,都已遠遠被拋在腦後,腦中只想享受此刻的閒暇。「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耳邊也正傳來,那急欲返家的海鷗,對著同伴聲聲的叫喚,呼喊遊子早日歸來。

獨自一人坐在海邊,晚風吹來了海水的濕潤,以及那特有的鹹味,晚霞伴海風顯得恰到好處,就像母親的手不時的撫慰著我。抬頭仰望天空,原本被大海反射的蔚藍天際,已經映照一絲絲的紅霞,那淒美的暗影。最後,我終將離開這片人間淨土,就像那武陵人的不捨,我為了離開桃花源而嘆息著。

如果海會說話,如果風愛上砂,它們可會向我傾吐情衷,我試著聆聽夕陽下的浪花,但它卻沉默了,沉默是今晚的孤海、陰影。在這海邊的樹下,風吹來,搖動著枝葉,而樹影也隨之婆娑起舞,海風吹拂,與寬大的枝葉交叉摩擦,就好像正在演奏一曲交響樂,而起舞的葉影正跳著華爾滋,形成了一場壯麗的舞會。

已佇足在這海灘一下午的我,回頭看著自己的腳印,已被那海浪所掩蓋。而我也拾起海邊的貝殼,它收取我的腳印做為珍藏,我撿起它的貝殼留作回憶。月色灑下,笑著我們的痴別。最後的遠望,是大海不捨的挽留;黯淡的浪、消退的浪、是它的手,妄想勾住這寂靜的午後。但是,我選擇將這畫面留在腦海中,這場約會是我們二人的祕密,當我垂垂老去之時,隨時可再回憶,回憶這黃昏的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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