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講理的世道裏,也會有講理的人」──題記
(四)俺與真相
一週過去了,幾乎每天都有新的真相報紙看,俺覺得很幸福,因為俺能知道許多別人想知道卻又沒法知道的事情。可是時間一長,俺就不好意思了,人家花自己錢給印報紙,還給送到門口來,咱就這麼心安理得的去享用?
不行,俺想了個辦法,晚上睡覺前往報箱子口上貼了個條兒,上面寫:俺是「明白人」,往俺箱裏多放點兒,俺幫你。
第二天,俺起得很早,出門看見箱子口上的字條已經沒有了,俺打開箱子,果然有一打紅包!
俺也去發!迎著清爽的晨風,望著黎明的曙光,那感覺,比在床上睡懶覺可好多了!
俺期期不落地看真相報紙,搞清楚了很多別人搞不清的問題。明白了之後俺就告訴別人,俺知道在謊言與迷中做一個麻木的愚民,那可真是一個很悲哀的事情。面對別人的苦難人可以坐視不管,可是當同樣的事情落到自己頭上時哩?就像那歌詞裏唱的:「曾經我也見過別人的遭遇,可如今我很後悔,當初我不言不語」。
接下來的日子裏俺的精神一直很好,雖然俺少睡了許多懶覺。假日,俺那些有才華的高材生朋友又來找俺聊天了。這回俺就談到了這個話題。
吚,他們大學高材生還真有點怪,在其他方面吧,都很有自己的見解,可一談到這個話題,他們就不一樣了。唉,畢竟是從黨文化的浸泡下長大,而且他們現在的日子很滋潤,還以為自己的好日子是惡黨帶來的呢,話語間總是喜歡為惡黨說好話。
俺呢,是明白了很多真相,可是之前從來沒有講過,這頭一回弄得俺很被動。唉,畢竟俺是嘴笨的人,不像人家,有雄辯的口才,還有十幾年寒窗苦讀中背下來的對黨歌功頌德的「理論基礎」,還有遍佈全國的喉舌輿論、作後臺,沒有詞兒了就背新聞聯播也能把俺噎個臉紅脖子粗哇。
但俺沒有臉紅脖子粗,俺是講理的人,俺相信,只要理兒沒有錯,俺終究能說通。只是,萬事開頭難這句話,是一點兒也不假呀。
(五)訪民
有一段時間俺和A常常一起跑外,在公車上碰見了一個訪民,那訪民是個中年婦人,花白頭髮一臉的滄桑,她一整路都在大罵現在的社會、現在的官僚,說毛的時代哪有這些事兒啊,她用了很多髒詞。這種現象俺以前還真沒有見過,小時候見過婦女罵街,但用這種方式申訴自己的冤屈還是頭一次見。車上的市民用異樣的眼光看她,說不定還有人說她精神有問題呢。
俺聽了一會兒聽出了個大概,她家的地被占了,卻沒有給補償,一次次向上找,卻沒有結果。俺就想,她這種方式很直接,你不好我就罵你。
但是俺又想到那位不罵人只講理的女孩,想到她那些在勞教所黑窩裏被折磨失去生命的朋友,一對比,心裏產生了許多感慨,這世道上有冤屈的人很多,可為什麼,最善良的人卻要承受著最痛苦的折磨,唉……
下了車,A走到我跟前,顯得很氣憤,指著車上那個訪民人說:那個人肯定是學法輪功的!然後他又給惡黨辯護了幾句。
俺的心咯噔一下,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俺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大篇的給他講真相,只是簡單地告訴他:「咱不關心人民疾苦也就罷了,可也別做一個吹捧政治權勢、趨炎附勢的小人。是的,法輪功學員與她有著相似的遭遇,但是她不是法輪功。因為俺知道法輪功從來不罵人,他們是真正的好人,俺認識他們。」
俺盯著他,說得很真誠。他也沒有想到俺會從這個角度來說,一時沒詞了。
然後,俺給他講了俺認識的那一個女孩的故事,還有魏星燕的遭遇。他沒有再一個勁兒的反駁俺,反而聽的很認真,仿佛突然間明白了很多。俺也突然覺得講這方面的理也並不像想像的那麼難,結果也沒有想像中的那種難堪。
(六)他的毛病
B,老是愛看喉舌的新聞聯播。可能您早已知道,這種獨裁權力的喉舌媒體是毒害人的,所以有人叫它遭殃電視臺嘛。可是B沉浸其中,不知道這一點,平時他就喜歡夸夸其談,所談的無非是那些喉舌的論調。這不,他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一個毛病,就是:社會上一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就把它說成是法輪功幹的。
B這個人也不算是心胸險惡,他就是已經習慣了,一有事就想到遭殃電視臺新聞上那一套,卻不動腦了,想當然了。
可是有一件怪事,他每那樣胡說一次,肯定會在不久的一段時間裏倒楣一次,有時倒大楣,有時倒小楣,反正準會倒楣,這一點很久之前我就觀察到了,但那時並不知道為什麼。世界上倒楣蛋有很多,但這樣有規律的倒楣,我還是頭一回見。
他倒了楣時還很痛苦,表現的很可憐,全然沒有了胡說時那副耀武揚威的德行。
這次他又在胡說了,俺有心告訴他這個因果關係,他又不肯信。那俺就不客氣對他說了:「勸告你,以後不要把什麼不好的事都往法輪功這裏栽,這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迫害善良反而對你有害,俺認識法輪功,他們是真正的好人。」
他看著俺發愣。俺不是壞人他知道,他熟悉俺嘛,可俺說法輪功是好人他就摸不著頭腦了。
俺接著對他說: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你,畢竟當年老江魔頭發動了所有的國家機器灌輸仇恨,用了將近1/4的國民收入哇。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全國有一億學呢的,真像新聞上說的自殺自焚的,那社會成什麼狀態,流血成河呀,可是迫害之前傳了七年啊,你看見全國上下一片紅麼。咱們不應做個沒有腦子的人嘛,要學會自己去思考思考。」
他還真有些固執,俺莊重地告訴他:「新聞造謠,那是他們的工作,他們是獨裁者的喉舌,獨裁者叫他做啥他不敢不做,否則怕自己丟了飯碗、地位、漂亮媳婦兒;科書造謠,他們是犬儒,就是要為了主子給中國人的下一代做思想保姆,讓他們成為徹頭徹尾的精神奴隸,讓一代代人都加入其中,在血旗下面發毒誓,莫名其妙地就為黨獻出自己的小命。那都是他們的事兒,而我們就那麼糊里糊塗地,做白白送命的紅衛兵?」
他不說話了,但願他不會讓俺白費口舌。
不過說來也奇,他這一段時間沒有再倒楣。只是不知他發現這一點兒沒有。
(七)俺發火了
經過俺這個講理的人說來道去,俺的同事們都多多少少的明白一些真相了。
可有一天,C這個人,來到俺部門跟俺們談中國的民生問題。俺們這兒就這樣,有了活兒快點幹,沒有活來就聊天。
談了大半天,他表現得真像一個關心人民疾苦的人。然後他話鋒一轉,陰陽怪氣地在俺面前說:「……法輪功還以為他們代表人民呢?總有少數XX分子……」聽了這話別人也都眼神怪怪地望著俺,在他們的觀念中,法輪功是與「人民」這個概念相距遙遠。
俺聽了有真些上火,給他們講了那麼多真相,哦,不但不明白,連俺額頭上也貼上了一個「另類」的標籤?俺得把這個理兒說明白。俺說得有些慷慨激昂了:
「哦,他們不代表人民,那誰代表人民?公僕,黨員幹部?趨炎附勢、誰有大權就認誰做乾爹的人?」
「你來說,八千萬法輪功學員,還有成千上萬的親朋好友,合計起來會有幾億的人,了解法輪功或者對法輪功有好感,他們不代表民意?人民的聲音被壓制住了,就不代表民意了?」
「什麼是人民?黨說你是你就是,但不管你多麼討好它,一旦有一天,黨突然說你不是人民了,你就是敵人,你就得死,六十年來這樣的案例太多了。人都拚命往黨畫的『人民』這個圈裏鑽,但黨總需要有一小撮敵人,所以總能從人民的圈裏標出一小撮敵人。」
「篩糠理論,不斷地運動,不斷地顛簸,把黨認為命賤的人當作糠顛出去。人人自危,更加拚命地討好黨。這種恐怖統治的辦法,確實能讓手中的權力更加牢固。但是坑苦了人民。」
「C,你祖父你曾祖父、祖父不也是被貼上過『反動』的標籤挨批鬥麼,他們真是宣傳中的那麼壞麼?」
以前俺講理時都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爭來辯去,最後才有個結論(俺沒有寫出來,是因為他們那些論調你從殃視上隨處可見,那些論調既然已經占了中國那麼多言論空間,就別在俺這兒再占地方了)。但是這一次,真的只有俺一個人在說,他們瞪著眼兒在聽。俺實在不想談這些政治名詞和政治手段,嫌髒,是他逼俺說的,也讓他長長見識。(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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