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間,辦公室裡有同事在談論翻拷熱門影片傳看的事。起初是默默的進行,公開後,立即引起側目,紛紛有人爭相要求加拷。角落旁觀的我,突然驚覺:貪念正迅速在這個時空中運作、蔓延,理性、道德已淹沒在這一股洪流中……
貪,這個人性弱點常被漠視,更有甚者在不經意間被放縱、繁衍。因為它常帶來眼前的利益,因此,對其禍害也就習焉不察了。其實,它的後患是可怕的,小則戕害身體、大則斲喪心智、甚至腐蝕靈魂,使人身敗名裂、萬劫不復。而細究這些行為的動機,常常不是缺乏,而是貪慾作祟。
有形的貪,無日無之,隨處可見。貪財、貪物、貪色,不一而足。往往從小量、小處開始,食髓知味後就會無限擴張。尋常市集裡斤斤計較、殺價硬柪,五元十元也好、免費贈送也罷,得失之間狂歡暴怒,心神不寧;股票交易所內鉅資殺進殺出、樓起樓塌,賺賠之際大喜大悲,惶惶不可終日;男歡女愛的情節,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反差,驚魂懾魄。貪欲在這些物質上纏繞糾葛,人會覺得愈來愈欠缺,永遠得不到滿足……
無形的貪,傷身勞神卻誘得人樂此不疲,自鳴得意。貪大、貪多、貪快名目繁多。宦海中權勢的競逐,愈大愈好,導致謀略出盡、機關算盡,無所不用其極;人群裡名聲的爭取,愈多愈好,狼奔豕突、忙碌不已,甚或不擇手段;生活上速度的追求,愈快愈好,因而囫圇吞棗、粗鄙不堪,猶沾沾自喜。貪念在這個場域中擾攘糾結,人會感到愈來愈匱乏,再也得不到平靜……
隨著用膳時間的結束,影片翻拷事件暫時告一段落。參與者獲得允諾後,似乎都滿意的進入午休的日程中,辦公室終於有了靜謐的片刻。此時,與先前的喧鬧形成強烈的對比,不禁令人感慨:不過是省了幾十元的租片費,和早一、二個月在家觀賞的利益,卻引來一陣騷動。如果人能明白:「生死疲勞,從貪欲起。少欲無為,身心自在」的大道,就不致於因貪生惡、因貪生癡、因貪生孽了!有幸認清「導致痛苦的不是貧窮,而是貪慾」之至理者當戒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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