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紐克和布朗替眾人付過賬離開後,兩人再次認為保守有關“布魯斯”的一切秘密是十分重要的。在整個影片拍攝過程中,他們一直在全國範圍內圍繞著本切利議論著有關《大白鯊》的內容,同時這位元作家為了推銷他的書和這部電影,而隱藏起所有敵意,正在同矮腳雞做交易。他們發現,任何地方的人們都對如何把一個人工鯊魚搬上銀幕感興趣,因此保持這份神秘是十分必要的。威爾娜•菲爾德斯說:“如果觀眾中什麼人嘲笑大白鯊的話,我們就完蛋了。”
每天晚上,這條大魚和它的小屋都被雨布遮蓋起來。有幾個當地人想偷偷拍照都被制止了。《導演指南》上有篇挖苦的文章說他們正在用一條真鯊魚,這條鯊魚被關在籠子裏餵食。這條鯊魚被他們移植了一個黑猩猩的大腦之後,被邁克•尼克勒斯的《海豚的日子》中的那位聲音老師訓練著說話。斯考蒂•萊斯頓把這部片子遇到麻煩的消息登上了《紐約時報》。作家L•M•吉特•卡森,當時法國雜誌《是》的評論家,他花了一整天時間探聽有關《大白鯊》的新聞,當他回到飯店時發現房間門已被鎖上,他的行李被放在大廳裏。
但就在他乘車去機場的路上,一位饒舌的司機向他透露了這條大鯊魚“不工作”的消息。根據這位元司機的說法,卡森發表了一則啟示:“所有拍電影的人都是瘋子。”
這場同新聞界的遊擊戰讓《大白鯊》攝製組的人們感到既難堪又氣憤,而好萊塢的記者們則完全習慣了這一切,他們知道:“與其咬他們的手不如讓他們來喂。”(意為與其爭搶,不如坐待——編者。)羅依•謝莫爾說:“這事真讓人吃驚,那麼多人出現在馬薩葡萄園島上,這一切告訴我們,我們的工作是多麼令人感興趣,而那時他們仿佛只想向外界報導這種事實:我們對付這個機械鯊魚,有數不盡的困難。讓人傷心的事是,這些人被安排到這裏,受到很殷勤的照顧,我們把他們當作知心朋友,接著,我們便被他們出賣了。”自從《大白鯊》之後,斯皮爾伯格開始信守保密原則。他後面的那部片子自始至終嚴格拒絕外界的干擾。
外景拍攝終於磕磕絆絆地於9月15日停了下來,整個過程共計拖延了155天。有幾個星期裏,“布魯斯”越來越不像是一條威猛的巨獸,倒像是一個塑膠製品。
斯皮爾伯格這會兒比起拍《大白鯊》之前還要恨水。他把第一助手留下來完成最後的事情,自己同德里福斯坐著一條小船逃跑了。當他的船漸漸開遠的時候,他站在船上模仿著麥克亞瑟將軍宣佈:“我再不回來了。”斯皮爾伯格與德里福斯開車去了波士頓,住進一家飯店。他們坐在酒吧裏為一切最終過去而感到狂喜。
然而事情並沒有完全過去,幾個月後,斯皮爾伯格才清醒過來,只覺得神經好像剛剛經受了一次電擊,把他從道具買賣的惡夢中驚醒。幾年後,斯皮爾伯格仍可以相當準確地模仿出“布魯斯”從內部空氣壓縮機傳出來的哭泣般的聲音。這個噪音曾伴隨著他生活了幾個月。斯皮爾伯格對朋友們說,他發誓再也不到外景地去拍電影了。
當斯皮爾伯格渡完3個月的假期後,“布魯斯”被橫穿美國運了回來,並且就被安裝在米高梅艾瑟爾•威廉姆斯的蓄水池中,也就是斯皮爾伯格曾堅持認為主要鏡頭不能在此拍攝的地方。現在的工作愉快多了,斯皮爾伯格可以在工作燈的照射下拍攝著這半沉在水裏的船。斯皮爾伯格和威爾娜•菲爾德斯拿著這些在蓄水池中拍的全部素材開始了最後的編輯。
約翰•威廉姆斯著手為影片配樂。斯皮爾伯格首先想用一種舒緩的樂曲來緩和他影片中的殘暴,或許可以用一段優美的鋼琴曲來表現大白鯊,使它聽上去就像威廉姆斯為阿爾特曼的《幻像》配的曲調。但這位作曲家看過樣片後說:“不,這樣做就像是給海盜片中加進了《幻想曲》的音樂。”
最後,他為《大白鯊》配上了伯納德•赫爾曼風格的陰森可飾的曲調,然後大致變化了一下,尤其在體現鯊魚的主旋律方面進行了一番調整,他用上了一些迪士尼影片《幻想曲》中斯特拉文斯基在“春天的慶典”一幕中為表現恐龍而譜的音樂。威廉姆斯使《大白鯊》的音樂成為電影音樂中最震憾人心的音樂之一。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