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因《井下的賭注》遭到慘敗而驚訝,最不驚訝的是威爾德本人。「美國人要的是雞尾酒,」他無所謂地說,「他們認為我給他們的是醋。」斯皮爾伯格從不向人隱瞞他對《橫衝直撞大逃亡》的堅定信念,他說:「我喜歡《井下的睹注》這類影片。
我喜歡人們都關心的新聞熱點,公眾不管事件中的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卻擁護他們,因為大家都對他們努力在做的但又極有可能失敗的事給予同情。這種影片可以引起那些善良的老美國人的傷感。」
斯皮爾伯格的這種感悟在後來的影片《1941年》中體現出來。這部影片表明新聞輿論的力量幾乎可以使人相信所有的事。人們不僅樂於相信他們聽到的,而且還樂於根據聽到的事去行事。這樣做的結果往往導致悲劇結局。
在電影開拍之後,斯皮爾伯格完全把持了整個劇組,尤其是把持了茲格蒙德。茲格蒙德在執導該片時也野心勃勃,因為在商量該如何安排鏡頭時他從不讓步。由於斯皮爾伯格也堅持操縱攝影機,從而使問題複雜起來。一般情況下,燈光師只集中精力安排燈光,在規劃路線時,他們只跟一個操縱攝影機的人合作拍攝。然而,作為一個業餘攝影迷的斯皮爾伯格酷愛拍攝,因此在他的製片生涯中他總是把持著攝影機,這常常激起攝影師們的反感。
斯皮爾伯格較圓滑地說:「威爾茅斯是個非常有趣的人,當你只僱傭了他出色的攝影眼光時,你還可以免費得到他的構思。他會向你提供一些超過美國攝影師職責的想法。」他們之間的爭鬥是常事,但多數情況下斯皮爾伯格都能贏。他說:「一個攝影師一旦脫開了韁繩,他就成了導演,而導演就成了學徒。」斯皮爾伯格認為自已早已在環球公司的大課堂裡渡過了學徒期。但也正是茲格蒙德告誡了他,攝影機不是用來佔據支配別人地位的武器,或是用來充當上帝的眼睛的,而是用來充分展示人物思想的工具。從那以後,斯皮爾伯格的影片越來越注重人物表現,而不再限於一幅幅連環畫了。
戈德•哈溫曾評論說:「幾個劇組成員說,他們從沒見過一個讓人輕鬆惱快的外景拍攝場地。他們中有4個最後娶了聖•安東尼奧的本地姑娘,那是我們的一個外景地。有一個是女服務員,另外—個是飯店房屋銷售都的。好萊塢碰上了穆克薩斯•他們可算是愉快的一對兒。」斯皮爾伯格不受任何事情幹擾,他甚至會被夜間看見的景象及熟睡的人們發出的聲音逗笑,他把一切涉及電影的東西都詳細記錄下來。「這天早晨,我一個人沿著飯店大廳散步,有時就好像身處基歐基• 利蓋蒂的《2001年》中的『外層空間』一樣。」
在這塊完全充斥著電影的領地裡,性往往能幫助人們緩解工作的緊張。山姆•帕克金夫的《跑》(The Geteway)也是在這裡拍攝的,強盜般的劇組成員把租來的警車上的無線電台偷跑了。為此,扎紐克、布朗不得不從拍賣場買回25台舊黑白電視機作為賠償。這裡拍攝完成後,斯皮爾伯格把該片中鮑彼林家的汽車買了下來,它整個車身都佈滿技術人員為特技效果而特意打的「彈孔」,斯皮爾伯格開它開了好幾年。
2月份,斯皮爾伯格有理由高興,因為他拒絕了接手《白光》(White Light)的拍攝。一樁關於雷諾茲和他從前的夥伴薩拉、米爾斯的醜聞,在亞利桑那州的基拉本得城《喜歡貓跳舞的人》(The Man Who Loved Cat Dancing)的外景地傳開了。有人發現米爾斯的「私人助手」大衛•懷庭因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而死亡。正在調查的情況表明,大衛•懷庭和雷諾茲都曾是米爾斯的床上客。如果換了另外一種情況,就有可能是斯皮爾伯格而不是《空白點》的導演理查德•薩拉芬不得不硬著頭皮收拾餘下的製作和應付可怕的公眾輿論了。
1973年5月,就在《橫衝直撞》拍攝結束時,文學作品代理商羅伯塔•普里亞給在加利弗尼亞辦公室的扎紐克和在紐約的布朗分別寄了一本根據一個無名作家的新小說改編的劇本。兩個人都讀了一整夜。許多較富有的製片人傳看了這個劇本後都打算買下這劇本。這時扎紐克和布朗兩人雖然經常通過公共電話或在餐館中討論此事,假裝對該劇本感興趣,但事實上,他們卻已經抓住了彼特•本切利寫的《大白鯊》,並開價17.5萬美元和10%的影片純利。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