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達賴喇嘛尊者在卡爾加里
【大紀元11月19日訊】 無以計數的志愿者
像往常一樣,回到家里,我首先打開電話留言:“您需要的入場證,出席神圣的達賴喇嘛在卡爾加里的記者會,請于明天早晨6點30分以后,到Convention center領取……”
第二天,在最早的時間里,也就是6點30分,我到了位于市中心的Convention center。停車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我又忘了戴眼鏡,看不清收款机的選項。恰好一位西裝打扮的女人也在停車,就過來幫助了我:“這么早,您來這里做義工?”
“您是義工?”我反問道。
“是呀,明天,神圣的達賴喇嘛,將在這里接見年輕人,能見到神圣的達賴喇嘛啊!”
“您見過神圣的達賴喇嘛?”我又問。
“沒有。30年前(神圣的達賴喇嘛第一次到這里時),我還沒有出生。”我們并肩走着,女人意猶未盡,“一會儿我就去冰球体育館,我等不到明天。”
冰球体育館,是達賴喇嘛尊者在卡爾加里的第一個公開活動的地方。不僅建筑獨特,還因為宏大和先進的設施,成了卡爾加里的特殊風景。然而,除了冰球比賽和牛仔節,在人口稀少的卡爾加里,冰球体育館差不多僅僅是個擺設。
一些穿着深色制服的安全人員,已在Convention center 的大樓內外走來走去了,對講机不時地發出聲音。穿着淺綠色T恤,印着‘義工’字樣的人們,也在一個個辦公桌前開始了工作。辦公桌上,整齊地放着印刷精制的達賴喇嘛尊者行程表和個人小傳。我觀察着每個迎面而來的義工的表情,他們多數是白人,微笑着,友好而又耐心,還有一种知足。
說起來,全世界范圍內,無以計數的人們,都在為流亡中的尊者有力出力,有錢出錢。就說目前正在卡爾加里修建中的“西藏文化中心”,其實,就是一位私人的捐贈。還有美國布魯明頓蒙藏文化中心,那片有如塔爾寺一般大小的美麗的林野,也是一位私人的禮物……人們希望,西藏文化在藏地消失的時候,在境外,至少可以繼續利益人類。
就聯想到一個有趣的對比:為中共工作的都是拿錢者,即使在网上僅寫一句話,也不能少于五毛。還有,那些為中共极左政策叫好的,都是匿名者,盡管他們沒有任何危險,不會受到任何迫害。而為尊者呼吁的,一直都是真名實姓的人們,盡管大家面臨着各种精神的和物質的威脅。
在指定的辦公桌前,我報過姓名后,那位長發披肩,戴着眼鏡的美麗的義工,找了几個抽屜,都沒有發現我的入場證。
“別着急,我再打電話問一問,會有辦法的。”她安慰着我。其實,我一點也沒有着急,在這里,答應過的事,絕不會有變化,和中共治下不一樣。
人群淹沒的地方
到達冰球体育場時,离達賴喇嘛尊者的正式講演,還有四個半小時。每個入口處,都站着安檢人員和穿着淡綠色T 恤的義工。看來,每一扇門,都准備開放了!
“11點開始檢票。”那位安檢人員把票還給了我。我又拿出了剛剛在Convention Center領取的入場證。還是那位安檢人員,笑了,指了指一個專為記者開放的小門。
一些早來的藏人,正把傳統的西藏服裝、背包、項鏈等,擺上一些臨時搭起來的木台。所有的快餐店,冰淇淋店,比薩店,都開門了,玉米花的香味在空气中變得濃郁。
一個人帶來了一個世界的繁榮!就想到麥迪遜,那個美國維斯康辛州的小鎮,因為尊者的到來,寂寞的街道,起伏起人群,商店、飯店,瞬間忙碌起來了;就想到瓦拉那西,那座印度古老的鎮子,佛祖釋迦牟尼初轉法輪的圣地,因為尊者的到來,不僅所有的旅館爆滿,連路邊的牛棚,都住進了人;還有達蘭薩拉,這座曾經的荒山野嶺、名不經傳的印北小村庄,因為尊者的遷居,如今已是樓房、店輔林立,匯聚着地球上四面八方的信徒、游客、以及各种傳媒……
啊,笛聲!我停下腳步,不遠處一個印第安男子,正在吹奏自己制作的彩笛呢。我停在了他的身邊,目不轉睛。
人們陸續地多了起來,有的衣冠楚楚、不苟言笑;有的穿着牛仔褲,嚼着玉米花,隨意自在;有的坐在輪椅上,還有的被摻扶着,不同的年齡、不同的性別、不同的民族,不同的階層、不同体質的(健康的,不健康的)人們,都來了!
“ 達賴喇嘛尊者已抵達卡爾加里,市長Dave Bronconnier親自到机場迎接,并贈送一頂白色的牛仔帽!”牛仔帽,這是卡爾加里接待尊貴的客人的最高禮遇,象征着被授予卡爾加里的榮譽市民!“ 印第安部落酋長,也在机場贈送了神圣的達賴喇嘛最珍貴的鷹的羽毛,大學校長韋嘉頓博士(Harvey P. Weingarten)在机場向神圣的達賴喇嘛敬獻了洁白的哈達,并表示:有机會分享神圣的達賴喇嘛的和平与慈悲的理念,對今天的學生們及廣大社區將具有非凡的意義……”
巨大的屏幕上、廣播里,都開始了報道。
現在,冰球館內,差不多坐滿了觀眾,盡管還不到12點,离尊者進入會場早兩個半小時呢!一向惜時如金,不會提前的卡爾加里人,今天,真正打破了記錄。
西藏社區的人們,在每個座椅的靠背上,都放了一條哈達,那是對前來傾听尊者講演,尊重西藏文化的人們,表達着感激之情!現在,觀眾們都注意到了哈達,并戴在了脖子上,放眼望去,會場上下,成了白色的海洋。
走廊里,仍然流動着不盡的人群。不僅藏人的攤床前,就是快餐店、冷飲店的柜台前,也排着長長的隊伍。每一扇敞開的大門外面,還在延伸着望不到尾的長隊。空曠的停車場,早已水泄不通。
音樂響起,加拿大奧運會游泳金牌得主特克斯布雷和好萊塢著名韓裔女演員吳珊卓,出現在台前,講述起對和平与慈悲的理解,以及對達賴喇嘛尊者的崇敬。觀眾席上,爆發出一陣陣掌聲、笑聲、喊聲,還有口哨聲。
交響樂團走上前台,開始了純音樂演奏;孩子們還表演了贊頌和平的舞蹈;有三位女歌唱家,唱起了慈悲的歌!暗紅色的燈光,盤旋在歌者身上,成了立体的苦難的西藏……印第安黑腳部落的酋長開始了致辭,頌贊神圣的達賴喇嘛為這個世界帶來的光榮与和平,同時,獻上了印第安獨特的傳統歌曲,歌里似乎有一切生靈和諧為一的聲音,有魂,那魂是憂傷的,美妙的!當然,這一切,都是給達賴喇嘛尊者的,盡管此刻,尊者還沒有到來。
我從沒有見過卡爾加里的市民如此興奮。近一個月以來,所有的公共場所,談論最多的話題,就是達賴喇嘛尊者。而報刊、廣播、電視里,報道最多的也是達賴喇嘛尊者。對了,今天是周三,本該是工作日,是卡爾加里人最為古板、循規蹈矩的一天,可現在,成了最放松、歡樂的一天。
几個巨大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主持人拿着尊者的照片,蹲在孩子面前:“認識照片上這位老人嗎?”
“一位圣人。”孩子說。
“你想對神圣的達賴喇嘛說一點什么嗎?”主持人又問另一個孩子。
“為什么,達賴喇嘛,您不管到哪里,人群就會淹沒到哪里?”
得到了全世界
主持人不再說話,觀眾不再呼喊,一万八千人屏住呼吸!屏住呼吸的一万八千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在卡爾加里大學校長韋嘉頓博士(Harvey P. Weingarten)等人的陪同下,一位并不高大的老人,一位為了解脫眾生的苦難而來到人類世界的圣人,穿着西方社會里罕見的紅色袈裟,走進會場,那微微彎曲的身子,如此謙和,浸透着人性的所有优點。
“……他把自己看做一個普通的僧人,然而,他生命中所做的一切,是那樣不同尋常,他促進宗教間的和諧、社會的公正、寬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通過慈悲;通過慈悲,鼓勵人們走向和平!他就是,雪域西藏的第十四世達賴喇嘛丹增嘉措……”
掌聲,熱烈的掌聲中,卡爾加里大學校長韋嘉頓博士(Harvey P. Weingarten)接着說:
“是的,一個普通的僧人,他六歲的時候開始學習藏語文、接受寺院教育,研究邏輯、佛教哲學……1950年,還在15歲的時候,就承擔起了歷史上達賴喇嘛的職責,他的影響力,從那時開始,平靜地波及全世界……”
在一万八千名觀眾的注目下,卡爾加里大學授予了尊者所能授予的最高榮譽——法學榮譽博士!
尊者講演了!講演的題目是《通過慈悲建立和平》。因為尊者是站着講演的,所有的听眾,都拒絕坐下,直到尊者打着手勢,一再說:“請坐,請坐!”白色的哈達,在站立的觀眾席中,像一面面崇敬的旗幟,表達着對這位被中共妖魔化了五十年的世界和平導師的同情、理解、還有支持!講演台上,那面与加拿大的紅楓葉國旗并列的西藏雪山獅子旗,更表達了加拿大民間,甚至全世界民間,那堅不可摧的對西藏佛國的認知!
“有的人叫我佛或者上帝的國王,還有的人說我是惡魔或者分裂者……這些,都不過是標簽。我只是另一個人……本質上,我們是相同的:都渴望离苦得樂。以此為起點,我們可以溝通……”
“我們都是這個星球上的旅行者,可能的話,住上90年,最多 100年。在有限的生命中,我們應該努力做一些好的事情,為其他生命留下一些有益的東西。也就是說,給予別人幸福,才是我們生活的目標和生命的意義。
“如今國与國之間相依為命,這是現實。‘我們’、‘他們’的概念已不复存在,必須將整個世界視為我們的一部份,破坏你的鄰居就是破坏你自己。
“ 戰爭的概念已經過時……只有心怀慈悲才能獲得內在与外在的平和……當然,人類之間的沖突不可避免,但是,暴力無法解決問題,暴力的方法只能帶來更加暴力的后果。真正的和平不僅僅是不使用暴力,還是對自我的約束。只有慈悲与對話才能解決紛爭。長久的外在平和必須依靠內在的平和來實現。”
尊者還注意到了听眾席上的哈達,說,“你們佩戴的哈達,白色表示吉祥,純洁,一條哈達,代表一個人的誠心、誠信和善心。哈達源于印度,其材料來自中國,但是,由藏人使用,這一點不是体現了中印藏的相互依存?”
……
觀眾提問了。一個孩子說,“您的一生都穿着這樣不同尋常的衣服嗎?”
尊者笑了:“大部分時間,我都穿着這樣的衣服。只有一段時間,我到中國訪問,還有,那是1959年,我化裝逃出西藏時,就沒有穿着這身衣服……”
是的,一位王,不得不化裝翻越大雪山,离開自己的家園,奔向鄰國,他的子民,至今,在二十一世紀,仍然成年累月地化裝逃走,冒着被凍死或槍殺的危險,跟隨着他,到處流浪。
不過,尊者得到了全世界。我這樣想着,淚水竟不知不覺地滴了下來。
中國大閱兵的時刻
天剛蒙蒙亮,就看見三三兩兩的人們向着Convention Center 所在的第八大道集聚。遠遠地,現出了黑壓壓的長隊。
“几點了?”我回頭問站在身后的人
“7點整。”
“不是9點才開始接見嗎?”
“人太多了,當然要早來。”
盡管今天尊者接見的是年輕人,仍有一些不算太年輕的已出現了白發的人,混在隊伍里。更有趣的是,不少人還圍着白色的哈達,我前面的一個男人,還別具一格地圍着黃色的帶有吉祥圖案的哈達呢。
“那圍巾,從哪里買的?”有人問我。
“是昨天在冰球館傾听達賴喇嘛講演時得到的吧?不過,那個黃色的哈達,可能是他自己買的?”我說。
“哪里能買到呢?”
“哪里能買到呢?”
人們相互尋問着。哈達,在這個遠离喜馬拉雅的地方,成了最受歡迎的飾物。其實,在藏人的傳統中,哈達,總是別人為你戴上的。當我們獻給別人哈達時,如果對方是親人、朋友或地位与自己相同的人,就可以戴在脖子上,表示尊敬和吉祥之意。但,如果對方是高僧大德、達官貴人,應獻与其手。否則,有不敬之意。
不過,在這遠离西藏的地方,人們對哈達的理解,已失去了原義,更多的基于對西藏文化的尊重。我身后的年輕的女人,還哼起了歌。我說:“你真高興啊!”
“能不高興嗎,可以見到神圣的達賴喇嘛!”
“天气也這么好,一切都這么完美。”后面的人也說話了。
安全檢查格外仔細,盡管我出示了那個特別的通行證,對我手里的相机,安檢人員還是猶豫了,電話了几個人,最后,總算放行。
還不到八點,會場里,已架起了錄相机,照相机,專供記者的那一排緊里面的特殊桌椅,也陸續坐滿了人。
屏幕上,出現了達賴喇嘛尊者今天的講演題目:《調服心靈》
加拿大奧運會游泳金牌得主特克斯布雷,又出現了:“昨天,有誰听到了神圣的達賴喇嘛在冰球体育館的講演?”
人們差不多都立刻舉起了手。
“感受如何?”
經久的掌聲,抒發着對尊者講演的喜愛。
卡爾加里大學校長韋嘉頓博士(Harvey P. Weingarten)也走上了講台:“神圣的達賴喇嘛雖然講的是平朴的道理,但蘊含巨大的力量,我將終生銘記。盡管神圣的達賴喇嘛說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僧人。”
一邊的側門打開了,人們不自主地起立,掌聲,還是掌聲。
尊者走來了,向大家合十致意。身后,是并列的加拿大國旗和西藏的雪山獅子旗,這面旗幟,此刻,正在西藏飽受怎樣的蹂躪啊!而這面旗所代表的民族,卻從沒有間斷地,向這個世界播种善良。
尊者講到佛教的“無我”,講到煩惱產生的根源,是“我執”,只有消除這种“我執”,才能發起菩提心;講到給予人們善的時候,心情是何等舒暢……尊者還希望人們,堅守自己的信仰的同時,也要尊重他人的信仰,進而,談到宗教之間的和諧,以及自己對人類的責任。
接下來的觀眾提問,其實是分享尊者的智慧。人們把自己的苦惱、迷惑、疼痛,說給尊者,渴求尊者的指引。像對一位親人、朋友、師長,當然,更像對一位圣人,人們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尊者,努力記下每一句話。有一位觀眾,因為坐在輪椅上向尊者請教,聲音很弱,尊者就示意他上前,再上前,那位殘疾人因為可以近距离地看着尊者,顯得十分激動,再次爆發出久久的掌聲。
下一個程序,是記者會。當我和另外兩位攝影記者赶到會場時,記者會已經開始了,我只得留在隔壁的房間。這里盡是穿着傳統服裝的西藏人和蒙古人,還有越南人、及部分白人,也在等待着尊者,說是記者會一結束,尊者就會過來。
早在六、七十年代遷移加拿大的老人們激動地站在門的一邊,捧着哈達,沉浸在等待尊者的緊張和喜悅中。五十年來,他們就這樣憂傷而幸福地跟隨着尊者。
演講台上,懸挂着巨幅布大拉宮的布畫,一邊是釋迦佛祖唐卡,另一邊是蓮花生大師的唐卡,前面的藏式桌上放着紅色的護身結和瑪尼日布,以及洁白的藍花。
尊者來了,是伴着笑聲進來的。甚至沒有進來之前,我就听到了從隔壁房間傳來的笑聲。人們磕起了長頭。那是世代相續的虔敬。尊者為那些舉着哈達深深地彎下身子的老人們,一一摩頂,時而,還摸摸有的老人的臉和手。
在北美大陸出生,遠离喜馬拉雅的西藏孩子們,也磕起了長頭,并向尊者獻上了傳統的西藏歌曲。
尊者講話了!面對自己的子民時,尊者總是用藏語講話。溫和、寬闊的聲音中,自始而終地流動着父親般的循循善誘和關怀。因為拍照,有時,我會移到离尊者較近的地方,坐在那些唱歌的孩子們和尊者中間,這時,竟有种在自己家里的安全和溫馨。這是尊者和西藏佛教升起的磁場,是歷代達賴喇嘛尊者那如同甘露飄落的講經情景的延續……。五百多年來,達賴喇嘛尊者的大慈大悲,就這樣護佑了一代又一代的藏人。如今,見不到尊者面容,聞不到尊者法語的西藏,是怎樣陷入苦海、思念之中?在藏人的意識里,只有為尊者工作,才是神圣的,即使最平凡的工作。而那些為中共工作的藏人,地位越高,自卑心也就越是強烈。我的一位藏人朋友,他在中共政府里,一直飛黃騰達。然而,不久前,突然問我,“听說,你到了圣山,兩次看見我們的太陽?!”那是在電話里,我惊訝于他的資訊之快,更惊訝于,他的崇敬隱藏得如此之深。
這就是西藏社會的特點:尊者達賴喇嘛,是如意珍寶、救度者、保護神!因此,自甘丹頗章政權建立,到如今,就是在中共政權的威逼和收買中,也從沒有人反抗尊者,示威,就更不存在了。倒是人們宁愿坐牢,甚至獻出生命,也不愿褻瀆自己的領袖。可中共的統治僅僅六十年,不僅殖民地,就是自己民眾的反抗,也早已揭竿而起!
因此,中共該做的,不是自欺欺人地把過去的西藏,定性為“比歐洲的中世紀還要黑暗”,而應現實地面對在尊者的護佑下,藏人比當代先進的國家的公民還幸福的現實,把達賴喇嘛尊者請到北京,好好地向尊者學習,怎樣才能使水不至于覆舟的道理,并把藏地還給藏人!
下午的活動是不開放的。主要是加拿大的十一所著名的大學校長、教務長等三十多人,向尊者,這位在中共的眼里,代表落后文化的人,請教怎樣完善大學教育,并把慈悲精神,融入現代教學之中。
得到了尊者的加持
早早地,尊者下榻的賓館,一樓的大廳里,几百名印度人排着長隊,等待安全檢查。大家都是來參加卡爾加里西藏社區舉辦的“感謝印度”活動的。今天,是圣雄甘地的誕辰日,也是尊者將离開卡爾加里的時刻。
我徑直上了八樓。尊者正在和安全人員照相留念,才嘉先生說,得略等一會儿:“略等一會儿,你可以得到尊者的加持!”
其實,昨晚我就知道了將得到尊者加持的好消息,所以,我特別穿着傳統的西藏“丘巴”來到這里,表達我對西藏文化的尊敬,還有熱愛。
現在,不僅走廊里走動着安全人員,尊者的門前,也站着許多安全人員。看來,合照已經結束了。才嘉先生首先進入了尊者的客廳,很快地,又轉了回來,示意我進去。
尊者一下子就認出了我,慈祥地笑了。盡管我知道此刻尊者的時間非常緊張,還是情不自禁地磕了三個等身長頭。當尊者接過我敬上的哈達時,居然用漢語說話了:
“溫哥華漢藏論壇開得怎么樣?有沒有不同意見?”
尊者是那樣看重不同意見,無論在今年8月的日內瓦漢藏會議上,還是這一次的溫哥華漢藏論壇中,尊者在講話時,都特別地提到,“希望大家提出建議,甚至歡迎批評的意見。”
接過哈達后,尊者沒有像以往那樣,為我戴上,而是在哈達上系了一個金剛結,又放進雙手,默念了几秒鐘,才給我,并且,沒有立刻松開,而是和我一起,握着這個哈達,照了相。這條普通而純洁的哈達,從此,神圣地融入了尊者的精神和祝福,生生世世不僅護佑着我,還告誡我:無條件地与人為善。
相濡以沫的鄰居
再次到一樓時,那些排着長隊的印度人,已進入了早餐廳,此刻,正期盼地看着門口。一位西藏女人攔住了我,說:“沒有特別的允許,不得進入餐廳。”
我就拿出了那個在Convention Center 得到的通行證。然而,女人還是搖着頭,拒絕了。我求救般地看着前后左右。
啊,那神圣的紅色袈裟,那真摯而圣洁的微笑!瞬息之間,偌大的一樓大廳,不僅藏人,所有的人,都彎下了身子。是達賴喇嘛尊者走出了電梯!尊者向餐廳這邊走來,把手伸給那位拒絕我進入餐廳的西藏女人,而后看着我笑了,又握起了我的手,直到向前走了好几步,還在握着我的手。這個親切的、小小的動作,毫無疑問,成了一張特別的通行證。
餐廳里的人們立刻站了起來,最前面的一些印度人,幸福地環繞着尊者,都渴望和尊者握手,即使触到那紅色的袈裟的一角。
兩位印度藝術家,一老一小,早已在餐桌和講台之間的地毯上坐好,待尊者入座,兩人對着尊者,磕起了頭。
是怎樣的樂聲啊!是圣者,在經歷了人間的苦難后,發出的聲音,不激動,不憤怒,也不絕望,每個旋律,都迂回着怜憫和同情,還有溫婉的憂傷,那是一种含義無盡的靜謐,是佛教發源地的印度之美、東方之美……
尊者的身子略微前傾,全神貫注地注視着演奏者。末了,用英語問道:
“多大了?”
“八歲。”演奏者回答。
“是父子嗎?”尊者又轉向演奏者身邊的老人。
“是老師和學生。”坐在尊者一邊的印度人,回答着。
兩位印度藝術家,走上演講台,再次匍伏尊者的腳前。
分別為兩位藝術家戴上吉祥的哈達后,尊者開始了講話。講到西藏佛教,無論顯宗還是密宗,都由佛祖釋迦親口傳授的。西藏的學經僧人曾多次前往印度,求取正法和口頭流傳下來的教義,歷盡了千辛万苦;印度的高僧大德,也多次不辭艱辛,到西藏弘揚佛法,這种往來,猶如兩國之間的河水,流淌不息。
尊者還談到,印度几千年的文化傳統是非常寶貴的,應該好好地繼承,并獻給世界。還講到了每個民族的文化,都有着自己的個性,比如讓馬丁·路德·金穿上甘地的衣服,會顯得不倫不類……大家笑了起來。
尊者接着談到,非暴力對人類的重要性,尤其在今天,圣雄甘地誕辰這個特別的日子……
印度人和西藏人,這樣相濡以沫地坐在一起,并不讓人特別吃惊。這种友誼,已經延續了千年。事實上,從前的西藏,和所有的鄰國,不丹、尼泊爾、蒙古……在漫長的歷史中,大多數的時間里,都是和睦的,非常和睦,甚至兩邊的人們可以自由地放牧、婚喪嫁娶,沒有國界的爭議,真是一片人間的和平美景。
“感謝印度”的早餐結束了,推開門時,映入我眼前的,是那么多穿着傳統節日服裝的藏人,那么多啊!個個捧着純洁的哈達和燃香,“一”字形地躬身站在一樓的大廳里,為尊者依依送行。
曾經,這座賓館,在江澤民到來時,被和平抗議的人群圍成了一座火藥庫,而現在,卻是香靄繚繞的佛堂。
完稿于2009年11月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