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約好，去斯洛伐克看望另一個朋友。於是提前去車站買火車票。朋友懂德語，我懂英語，想著兩個人去應該沒有問題了。

剛到售票口，朋友手機響，他就到一邊去接電話。剩下我一個人，只好和售票員講英文。售票員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胖胖的，我還算幸運，因為她講英文。

但是，她的態度並不好。火車票的價錢比較複雜，單程、往返、當日往返或隔日往返的價格都不一樣。我一開始沒有搞懂，就多問了幾句，誰知售票員就非常不高興，還扭過頭去和同事說話。我自己覺得無趣，就站到一邊，等朋友接完電話來幫忙。

焦急等待時，真是度秒如年，尤其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著我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售票口，眼神都怪怪的。等朋友過來，看著我的樣子，連說“Sorry”。然後他用德語和售票員交流。售票員一改先前的無禮，居然很耐心地給講解。

我站在一邊開始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對我們態度差異那麼多。我和朋友同樣的黃皮膚、黑頭髮，唯一的區別就是語言，朋友講德語，售票員的母語。在中國，偶爾碰到外國友人，如果他們用中文和我們交流，不管他們說得多差勁，我們都會很耐心地聽。為什麼在這裏，我講英文都有被「歧視」的感覺？

據說，法國人特別熱愛他們的語言，所以喜歡聽人講法語，如果遊人上去用英語問路，他們就可能裝作聽不懂。原來就聽說過這些事，覺得熱愛本民族的語言是對的，沒想到這種熱愛對別人也有可能是傷害。

古人真是明智，早就告訴過我們，「過猶不及」。比如那個售票員，她熱愛自己的語言文化，本無可厚非。但是，如果讓這種熱愛上升到偏見，就不能說無可厚非了。就她自己而言，肯定不願被人那樣對待。我們古人也說過，要「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值得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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