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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散文

日久他鄉是故鄉

北風呼號下,阿川媽媽雙手拎著簡單的行李,在滂沱大雨下踽踽疾行;那股由天邊傾洩而下的雨水,彷若數以萬計的利箭,直直插入那早已因重症而萎縮的四肢。

清晨,天際現出一道光芒,啁啾的鳥語沁入耳畔。暈黃的路燈早已休憩,想不到苦澀的臉龐竟會有蘋果般的紅潤。是發高燒吧?但是,她不能倒下,因為家中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牛乳的營養補給,只有母愛能令她如此堅強。恍惚中,見到一群白衣的天使圍在身旁,亮光激得她不願張開雙眼,而不聽使喚的身體也漸次失去感覺。

當救護車駛抵現場時,電線桿下的軀體已然冰冷。手中緊握的早已非行李,而是用塑膠袋隨意裝置的兩罐嬰兒奶粉;滲入其中的是斑斑新移民女性的血淚,是再也回不到原生國的靈魂殘留看顧下一代的菲薄遺願……

時光荏苒,而今孩子已然是個十來歲的小大人;身體上流著台、越混合的血液,外表模樣卻與同學沒有兩樣。在寄養家庭的細心照料下,生長激素正催促著他快點長大,只是內心敏感的狀態,一如驚魂未定的受傷小鹿,令身旁的大人總是百般的不捨。

孩子!我知道你只要好好的堅持,一定可以活得精彩。要連媽媽未完成的生命,一起活出光與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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