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凰:雜說江南的一個小鎮
【大紀元1月31日訊】記得翻到的以前一本什麼《法藏淬金錄》的舊書上說把人的所謂悟性分為幾等:一是僧道;二是儒生;三為僧道;四為聖者。聖者既然非一般的凡夫所能為,在人間也寥如星鳳,姑不在我論者之列。
但說那些老宿大儒的境界一定要是超過文人,我看卻是未必,也可能這書本來就是一個無聊好事的僧道寫的,故發表這個不刊之論。也大蓋因認為中國的文人一向太多情,所以把他排在班末。
誠然,中國的文人是多情的,有時甚至有些個變態。但他們對天地自然的變化、飛蟲走獸的領略上卻另有自己的獨擅,天機活潑,靈曜煥發,更能融入宇宙的秘密之地。我們可以從他們的作品中看的出,如同時代的陶庵的文字比袁中郎要好的多,更足以動人心魄,而幾乎沒有儒生的方巾氣。
我以為有些中國的文人乃至於一般的人,祗要是沒有受過污染,他們的心竅是與神聖通靈的,往往能把造化的最偉大幽靜的目地體會出來,沒有任何執著的呈現本地風光。而不是像老尊宿們終其一生一味的祗在訓詁、考據的百年故紙堆上下功夫——其實道不關文字,說多了也成了野狐禪,反而亂力怪神了。
以前我們南方的小鎮上的人民,生性純真,也是我之所謂心竅與神聖通靈者。他們那裏的建築集合他們生性純真的優點,這個似乎符合了中國道家南宗的理念,雋永而簡單。在一木一石一屋一簷的營造與設計上,雖然美觀而猶有天真的嬰兒之態,住在裏面能夠淨化我們的妄想,隨人間四季的變化不失處子之心。
他們有的結構與北京的四合院相似,但要矮小一些。在天氣好的夏日裏一個人躺在椅子上,瞇著眼晴漫不在意的看著院子外的女牆爬滿青籐,不時露出幾朵淡紫色的牽牛花隨風兒曳動,而不一會兒有八哥兒站在櫻桃樹梢上叫幾聲,偶爾還聽見鄰居間低下的呶呶私語,在這一切無為的安逸中,哪裏還需要其他的什麼生命的滿足呢?
但最有味的是那裏的初春,街上不時看見有農夫帶上一兩枝桃花在叫賣,當時也並不貴,五分錢便可以買到,讓你知道山上的桃花開了。天上飄起了毛毛細雨,微風夾著遠處河岸新草的氣息,讓你知道春江的水暖了。屋頂上吹著淡淡的如霧的輕煙,沿街的果販的簸箕蓋上嫩綠的青葉,讓你知道樹上的櫻桃也快紅了。迎頭的路人含著一根旱煙晃悠悠的走來,彼此用土語真誠的問候,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機。此時走在老街的石板路上,心情是從容的、悠閒的,身體也是舒適的、輕快的。
這裏的土語較有特色,充滿著中國鄉曲之間天真如兒童式的幽默。比如:我們說的「吃飯沒有」,他們會按升調說成「Kifanmo」;我們說的「吃肉」,他們會按降調說成「Kigaoer」;我們說的「蚱蜢」,他們會說成「Zhamaoer」;如此之種種,實煩舉例來說明——但據我的考證,這恐怕是一種古語,至少是自宋元以來漢語在當地的發音,而且歷經數百年沒有大的改變。
生活在這裏,其人容易為自己的所有而知足,在思想也不太發生變異,這也許是這座處處體現中國道家南宗思想的小鎮得天獨厚的一個地方,也是讓曾經在那裏生活過的我至今頗為眷念的所在——可惜的是在2003年因為中共的所謂之政治,這個小鎮最終也被蕩滅了——沒有毀於當年倭寇的兵禍卻毀於現代中共的劫火——中共反人類的邪教本質,也可以讓大家去做一個具體的明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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