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尋覓盛雪的靈魂
【大紀元9月21日訊】不薄不厚的一本書拿在手中仔細端詳,封面左邊一位身穿高領旗袍,氣質溫婉典雅的年輕女子玉手輕扶摺扇,眼簾微垂,封面中間三個豎版的中文字「覓雪魂」。咋看之下,還以為是一本兒女情長的愛情小說,但那從右到左逐漸褪暈的絳紅底色又賦予了這本書乾淨凝重的氣質。這是一本詩集,性格詩歌,而且還是一本中共公安、文化、出版三部委聯合查禁的性情詩歌集。
當今的快餐時代不是一個詩的時代,寫詩、讀詩不僅僅需要閑情逸致,而且還是個需要勇氣的事情了。我也不能免俗,工作、家庭、孩子……日復一日的忙碌早就讓我對新體詩敬而遠之了,當然也因為一些詩純屬無病呻吟,讓人看了沒病也要生出病來。
因為別人的大力推薦,我才在夜深人靜、塵世的喧囂也入睡了的時候,翻開了盛雪女士寫的這本「覓雪魂」。先看看詩有多長?大部份都是一頁,每一行都不長,正和我意!隨意翻開一頁瀏覽:
正因為痛苦匯成了河
幸福的小船
才能安全地通過
-《我不是一個不幸者》
再翻開一頁:
蜷縮在一張椅子裏
四處張望
哪裏是來路哪裏是過往
哪裏是前方
-《同心環》
沒有抽像的說理,沒有把簡單說成複雜的炫耀,沒有顛倒語法詞句的矯揉造作,也沒有堆砌形容詞的孤芳自賞,只有平凡景物和細微心靈感受的交融,自然真實的流露,并不刻意而為。「身在異鄉為異客」十幾年的我,與這平實的文字發生了共鳴。初來德國時心情苦悶卻因為語言障礙而無人訴說、上學時勤工儉學的艱辛、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要選擇什麼而彷徨……大概所有背井離鄉的人們,不管是來學習的,來打工的,還是結婚過來找一生幸福的,大概不是正在經歷著痛苦,就是他們的「幸福的小船」已經在「痛苦匯成的河」上揚起了風帆。被埋沒在歲月的灰塵下而漸漸淡忘的記憶,隨著一首首的詩又重新清晰起來。
再翻下去,就知道了為什麼這樣一本性格詩歌集卻被中共公安、文化、出版三部委聯合查禁。從盛雪的詩中可以看到,一九八九年是詩風的轉折點。一九八九年八月,詩人從北京來到加拿大,在書中後記中詩人自己寫道:「八九年的民主運動和『六四』屠殺,驀然了斷了我的多愁善感」,她寫下了這樣的詩句:
從此,臉紅再也不是因為羞澀
飛舞的長髮
是我黑色的狂怒的
旌旗
-《你 我 感覺 黑色》
詩人在後記中寫道:「我則在加拿大先後做了十五、六種工作,而十八年如一日投身中國民主運動。」而這本詩集的被禁,直接起因是詩人二零零一年撰寫的《遠華案黑幕》一書。針對這個中國四九年以來第一大走私案,盛雪採訪了當時被關押在加拿大的主犯賴昌星以及相關人員十數人,還做了大量調查取證的工作。《遠華案黑幕》一書揭示了很多中國官場與走私人員之間細密如絲的聯繫。以至於書剛一出版就遭大陸「拉網式」查禁,即在市面上逐個書攤搜索。
也是在書的後記中我讀到,因人廢書,只是因為這本詩集是盛雪寫的,所以還沒出版,中共公安部、文化部、新聞出版等部門就聯合下達文件,打好預防針,要查堵即將出版的「覓雪魂」。
合上書,再次看看封面上那位典雅的女士,那是年輕時的盛雪,低垂的眼簾上寫滿了秀麗和清純。翻開書的第一頁,是現在的盛雪,她一隻手拿筆,兩手交叉在胸前,兩眼直望著你。依然是長髮,但歲月的痕跡已經爬上了她那曾經圓潤的面頰。不知為什麼,我覺得現在的她更好看,在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經過風雨洗煉過的沉靜和勇氣,她的眼神告訴我,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放下那支為自由而寫的筆,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動搖她揭露共產黨體制黑暗的決心。
「覓雪魂」-一個一生尋找聖潔純淨的雪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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