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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弘莘:請別用鮮血當胭脂(2):問天地人魂

【大紀元7月26日訊】去災區前,令周圍朋友們最擔心的是遇到大的餘震。中國政府有關部門一再強調:「地震是不可預測的」,那麼順理而推,餘震應該也是不可預測的,既然都是不可預測,也就很難防備,而我們準備進入的是幾處災區的腹地,餘震強度估計也不會小,萬一遭遇到地震引起的山體滑坡或者斷路斷橋等等,後果就更難預測。為了以防萬一,我仔細的詢問了儘量多的逃生和藏身的方法,有朋友甚至一再叮囑:至少要多喝水,萬一被壓在什麼大塊物體底下幾天,至少還能從自己身上取水維持生命……

然而,一到成都,就發現,這些準備基本屬於多餘。

負責安排整個行程的司機帶來了一張紙,上面清晰的寫著中國國家地震台測定下發的餘震預測:

5月20日,平武附近,凌晨左右,將有5級左右餘震

5月19-21日之間,汶川附近,中午前後,將有6-7級餘震

……

6月5日,汶川附近,下午3時左右,將有4-5級餘震

6月6日,青川附近,下午1時左右,將有4-5級餘震

……

「這些預報準確嗎?」我忍不住問他。

「你以為中國的政府和科學家們都是吃乾飯的?」他自信地回答,顯示著對我疑問的不滿。「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運送蔬菜和各種不同的人進災區,要是沒有這些預報,我們怎麼敢隨意跑車走在地震區?萬一正好開在哪座山邊,震下來一塊大石頭,把我們砸下山,那不是等於送死嗎?」他接著說。

是啊,大家都不是來送死的,連這點保護都沒有怎麼可能呢,但是,我們從電視裡,報紙上一再看見的,不都是一個個有關領導和專家們向大家再三解釋:今天的科技對於地震預測還是無能為力嗎。

「明天下午我們預定路線中的一段,會遇到4級左右餘震,你敢走嗎?」司機問我。

出於對預報的準確性的質疑,也出於行程緊湊考慮,我們明知道第二天即使有餘震也還是上路了。



我們的車也是照片中的這些車龍的一部份,大家在這裡等待預報中的餘震。這條陡峭凸凹不平,被山石和懸崖左右隨意切割的山路就是著名的川藏公路,曾經是去九寨溝的唯一通道,也是從都江堰去汶川的必經之地。地震時從山上滾下來的巨大石頭,不僅僅砸壞了路面,更可怕的是砸毀了幾十輛正在行駛的車輛。據說,那天下午,巨大的石塊兒彷彿從天而降,垂直打在車上,一時間四處飛濺的是:車身的鐵皮、灰塵、還有人的血肉…..



被砸壞的大小車輛仍舊躺在路邊,裡面的屍體已經被移走,黑色的血凝一片片仍舊可見,不過拍照的人們誰也舉不起相機。我和大家一同表面上若無其事的等待著即將來臨的餘震,每個人都忍不住時常朝山上看幾眼,生怕有飛石從山而降,也隨時準備著一旦有危險就朝右邊的河道方向跑。

突然,靠在車邊站著的我,感到車被輕輕的撞了一下,接著開始晃動,彷彿一條木板路被很多大卡車經過而產生的震動一般,周圍的人開始大叫「來了」、「來了」,快速的朝遠離山腳的路邊移動。幾分鐘後,一切恢復平靜。大家不約而同看了時間:下午3時24分,比預報的「下午3時左右」相差24分鐘。

後來的若干天中,一次次餘震經歷,讓我不得不相信原來不僅僅是司機,當地的救災人員們都相當依賴和信任這些預報。與此同時,每天不絕於耳的仍舊是收音機裡(在路上我們唯一能接觸的傳媒)不斷反覆強調,來自各級領導和各種節目中表達出的中心話題:「地震是不可預測的」。



崎嶇而佈滿山石的川藏公路被徹底截斷於這座大橋,22座被稱為汶川豆腐渣工程大橋之一的拱橋。據當地人說,這座橋開通僅僅兩週,地震那天就被斷成了兩截,一道天橋頓時一半成了一條傷痕纍纍的水泥硬帶從200多米高空橫臥在了山路邊,令一半則仍舊孤單單立在江水中央。從被截斷的層面看到,沒有一根鋼筋直徑超過0.5厘米的。因為道路被截斷,我們不得不從橋身上橫穿而過,走江邊河道。



如今,這條充滿悲涼、見證和體驗豆腐渣工程的實體已經不在了。大陸傳媒報導:「為了震後安全」,這幾座橋都被炸毀永遠沉到江底去了。百姓憤怒地說:「這顯然是在銷毀證據」。然而,顯然地震預報不是不可能;顯然百姓的生命被政府蔑視;顯然體制性的貪污已經滲透了社會的每一個環節;顯然那麼多因人禍死亡的孩子們的靈魂仍舊還在這江邊山腳哭泣,無數「顯然」的事情正在中國發生,百姓何奈?

地震已經掩埋了十多萬同胞的生命、幾百萬人的夢想,還有多少真相被同時掩埋?還有多少責任和危機被掩蓋?還要有多少生靈將被葬送?還有多久中國百姓們不必再掙扎於傷痛欺辱之中?問天地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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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