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褲仔」的奮戰人生﹙一﹚
【大紀元7月22日訊】
—前言—
我希望所有有緣的朋友都能知道方姐的故事,這個期盼,讓筆者喜悅、熱切和激動。在過去幾週提筆為文中,無數腦海中的影像宛若交織的雷霆風雨,強烈擊打著筆者心靈、直接震撼了筆者魂魄!我但願世間所有希求幸福、追尋幸福、或自認幸與不幸的人們,皆來聆聽方姐用整個生命所給出的不凡樂章。
方姐本名方素卿,出生在51年前的北台灣,生肖屬雞,她所出生的地方,是當時冬天還會下雪,地處荒涼貧脊的困苦人家﹙地屬台北縣雙溪鄉太平村﹚。那是一個大家庭,素卿一家與大伯、二伯、叔叔各房同住、還有一個阿嬤﹙奶奶﹚三代同堂。素卿的父親在家族中排行第三,當時已經育有六名子女,其中勤快的素卿排行老大,是家中不可或缺的勞動力量。以下將以第一人稱的方式,帶您一起進入素卿的童年時光。
文起,首先介紹有一種花叫做「忍冬花」﹙註1.﹚,書上這麼介紹它︰「它所生長的範圍,大風刮不走土壤,暴雨濺不擊地面,它耐旱,耐瘠薄及保持水土,顯示出的生態經濟效益非比尋常。」
承上,筆者在方姐身上可以說是親眼見到了「忍冬花」的模樣,她堅韌的生命力使人尊敬,耐苦的忍受力令人動容,……無數顛簸曲折的經歷、所有不忍卒睹的傷痕;她都靠著向上的意志力從貧困裡脫身、再從癌症裡康復;…但直到心靈崩潰、瀕臨自殺前,才悟到了不可思議的機緣,而後戲劇性的返轉到鳥語花香、無垢潔淨之處;一如在荒野裡護坡的忍冬花,終於成為中藥裡醫人的金銀花;她是您身邊奮力工作的平凡清潔婦,她也是一手建立起房產事業的老闆娘,而真正卓越的丰姿,則在於她從「心」上變化的「光華」。到最後您將發現,這純善的人兒是如此的光彩照人、明麗十方。
這是一部長篇紀實人物小傳,文約三萬字,分有十五個篇章,故事敘述從方姐的童年、少女、青春、中年,到目前一步一腳印的修煉歷程;盼望您也能從字裡行間,聞到忍冬花幽遠的花香,從而獲致勇毅生活的力量!
﹙註1.︰「忍冬花」不是野花,也非鄉野奇譚,其實就是經濟價值極高的傳統名貴藥材——「金銀花」。它具有廣譜抗菌作用,對試驗性腫瘤細胞具有明顯的殺傷作用,解毒的功效也非同一般,許多炎症性疾病的治療,都同樣使用金銀花﹙曾用以治療『非典』﹚。尤以其花、葉經蒸餾所得金銀花露,味道甘甜可口,是昔時最好的飲料,夏季飲之解暑清涼。﹚
—本文開始—
飢饉與恨怨
…事實上…打從有印象,我就不知道什麼叫「吃的飽穿的暖」,也不知道什麼叫「幸福安康」,這些滋味我都無從想像;在我的印象中,連要吃上一口「飯」都是那麼的難,儘管終年操勞的大人已經在山上種菜、養雞、養豬、開墾了……整日整夜忙個沒完沒了,我們卻仍然在早、晚餐分吃稀薄的地瓜稀飯,中餐分吃少數地瓜的極度貧困中長大。
只有在每月初一、十五祭祀「地基主」的時刻,大人們才會煮上一鍋地瓜飯,但鍋裡少數的白飯卻是要撈起來給阿嬤﹙奶奶﹚吃的,我們只能吃到地瓜邊上的少少飯粒,關於米飯的真正滋味只能用「想”的……。
那應該是一個太過貧脊的環境吧,別人的田地可以一年兩收,我們卻因為氣候、土壤種種的原因,無論花費多大的力氣,就是只能一年一收。而且山上田地面積小,適種區域分散,工作量相對變大。就算我們似牛馬般的加倍辛苦工作,收成卻永遠是別人的一半。
外在的生活如此艱辛,內在的爭鬥也沒有少過;我從來不曾看過大人們和樂相處的畫面,我的爸媽在兄弟、妯娌間爭吵不休,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你爭我奪,造謠生事。大人們總是吵著他們的田、他們的錢、他們的牲畜,而我們各房的小孩有樣學樣,也整天爭吵著生活間更細小的瑣事,然後大的護小的,一房鬥一房……,那些怨啊、窮啊、苦啊、恨啊…使得大人、小孩們總有發洩不完的怒氣,天天哭泣謾罵,怒目相向。
印象中最誇張的是,我曾被我媽派出去當打手,幫著我媽去打伯母,原因是先前伯母的小孩也過來打我媽…!…說實在的,我真的不知道和樂相處、溫飽生活的滋味是怎樣?…我只知道,當別房的小孩拿著他們家豬隻所下的豬糞,來潑我們家的房間時,我們也一定要拿著自家更多、更多的豬糞,給它好好的潑回去!…日子就在這種無比艱辛、貧困,而又充滿惡意、痛苦的「人間煉獄」中烏煙瘴氣的生活著。我是家中老大,是理所當然的「大姐頭」,命運讓我身在其中,逃避不了的悲慘生活,也讓我對錯誤的家庭教育完全照單全收。
孝道與羞慚
雖然我家「長幼有序」的教育完全失敗,但有一點,各房對阿嬤的孝養沒有少過;記得有一次,應該是一個大日子,依然是一鍋會引起所有孩子覬覦的地瓜飯,媽媽依然毫不猶豫的添出白飯要孝養阿嬤,留給我們的還是那幾塊吃不飽的地瓜;當時我再也忍不住了,內心不服的大聲抗議說︰「為什麼永遠只有阿嬤可以吃白米飯?我們卻連一口都沒有吃過!」
當時阿嬤赧然放下筷子,告訴媽媽說要不然她來吃地瓜好了,沒關係。媽媽的手卻從桌下伸了過來,使盡了全力,狠狠的掐了我一把,…如此米飯沒吃到,自己的大腿卻整片淤血了好幾個月,令我再也不敢妄想要吃白米飯了。
物質的貧困,也讓我經驗了一件刻骨銘心的事。…當時我們不但沒有鞋穿,也沒有長褲穿,孩子們的衣服都是大人穿破、穿舊之後,另外裁出布片來做的,根本不會有足夠的布長可以做成長褲。到了冬天下雪,阿嬤會去村裡找一個會做草鞋的婆婆,叫做「八婆婆」的,央求她為我們幾個上學的小孩製作草鞋,至於長褲,是根本沒有著落。
當時學校裡剛好來了一個新老師,他看我們冬天一雙腿凍到發紫、腫脹、甚至破裂流血,於心不忍,就規定且強迫家長一定要讓小孩穿上長褲才能上學。面對這個新規定,媽媽拖了很久,最後不得不下山「買」條長褲給我,就這樣,我擁有了生平第一條長褲。…一條長褲,一條真正的長褲,可以讓我在雪坡的路上不再感覺那麼寒冷的長褲,保護我不再長凍瘡的長褲…,可是,為何它偏偏是大鮮紅色的呢?……﹙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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