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30日訊】元代詩人元好問有一名句:「問天下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一般理解為男女間的兒女情長,為情消瘦、甚至為情銷魂。每個時代都有許許多多的痴情男女,甚至我們每個人在一生中,也都曾經有「為情所傷」的親身經驗。
但在中文裡,「情」的意義其實相當廣泛,不只有男女間的愛情,還有親情、友情、感情、熱情、人情、民情、以及各種的情緒如七情六欲等。情在某些方面確實具有積極性,但在某些方面,則同時具有巨大的破壞性。其特性彷若「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古往今來,多少人為情所迷、為情所困、為情所傷。
從情的本質上看,情是主觀意識對客觀事物的一種「認同與否」的表現。西方哲人黑格爾說:「愛就是把對象物當作自己的一種感情」。意識具有認同的能力,但認同有強弱、深淺的差異。喜歡與愛戀就是強度不同的情感。當主體意識投射太強的認同在客觀事物時,就會造成強烈的執著,甚至為其痴狂。
當主體對客體不認同的時侯,就表現出冷漠、反感與討厭;因此,一般所謂的「愛」,其實與「恨」只有一線之隔。情本身也具有「執著」的特性,不同的情,表現為對不同事物的認同與否及不同強度的執著,乃至最後為外物失去自己,就是所謂的「玩物喪志」。
情,影響所及不僅止於個人,還展現在歷史進程中。黑格爾在其名著《歷史哲學》中指出,歷史的進程是理性不斷實現自己的過程,其轉變的方式則是「理性的狡黠」(the cunning of reason):藏在歷史幕後的理性,透過具有充沛熱情(passion)的英雄,在時代舞台的爭戰中折損隕滅,其後理性才浮出檯面,開展出歷史的新局。
這有點類似中國的「秀才流氓論」,秀才有理性、有理想抱負,但成事的衝勁不足;流氓衝勁十足,卻沒有宏觀、縝密的思維。那麼當秀才碰上流氓,就有可能開創一個新時代的來臨。
從以上的剖析來看,情在各方面都表現為一種驅動力,它驅使人們在不同的時空下展現出不同的面貌。但情卻也是盲目的,因此表現出來有正有負、有好有壞、有善有惡。是故,人必須要學會用理性駕馭各種的情緒,否則情緒一旦膨脹起來,往往表現的就是衝動,有時打翻了原本的一盤好棋,甚至鑄成悔不當初的大錯。
孔子在中國神傳文化的歷史進程中,曾向人們提出以下的建議:「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
這就是一種用理性來駕馭血氣的心性修養,其實也是一項重要的養生之道。血氣,是一種物質,同時也是一種能量,雖然不是人本質上的東西,但卻會影響人的身心;駕馭不好,還會對人自身造成干擾。
平心靜氣,就是駕馭血氣的心性修養。氣血通暢,人的身心狀態就調和;氣血不調,身心就呈現出各種的病態。因此,養生之道,首重「情緒管理」;經常大喜大悲,何健康之有?因此時下健康的範疇,已不再僅限於身心,而是強調「身心靈」的健康。健康,就是一種身心靈調和的狀態。
心性修養則是有不同的層次與境界。孔子的「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就是自心能夠駕馭情欲的體現。心性修養再提高,則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不為形所役,不為形所傷。《中庸》上說:「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也展現出一種人與天地萬物調和為一體的層次與境界。
在中國博大精深的神傳文化中,對於個人心性修養的重視與闡述,對注重健康的現代人,其實是有巨大的啟發作用。西哲也說:人之所以為人,就是人是一種理性的動物。人的特質就在於人有理性,如此才有別於動物。這個用理性駕馭七情六慾的過程,就是一種當代人所稱的「EQ情緒管理」,也是中國古人所重視的心性修養。
「問世間情為何物?」其實情並非是自身的本質,而是自身之外的一種物質,它是驅動人類各種活動的能量,好像是汽油一樣。我們要用汽油來開車,但奉勸世間有情眾生,千萬不要「為汽油生死相許」啊!◇(//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