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12日訊】我一直說，我不以正確自居，我只是提供一種與你常看到的信息不同的東西，提供一種事物還要另一面的看法，引起大家的思考而已。我當然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客觀，那是因為我的見識（如知識結構的均衡等）、修養、經歷等所限，只能給出一種自以為有點道理的判斷，至於這道理是否經得住考驗，是否正確，不敢以為必是。我希望大家都有這樣的心態，去對待那些不同的言論與信息。但對於政府開動宣傳機器自我掩蓋，的確要不遺餘力地揭露，因為他們花納稅人錢辦的報紙（本來官方是不應該辦或者少辦媒體的，何況他大規模式的官方媒體並控制諸種信息），給出虛假信息，愚弄民眾，讓真實掩蓋在謊言之中。用謊言掩蓋真相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更好欺騙民眾，從而剝奪民眾的利益。所以信息公開和言論自由，它不只是涉及到我們一些抽象的權利，更涉及到我們不可改易的日常利益。

言論不僅是一種天然的不可剝奪的權利，這種權利不僅是一種抽象的權利，更是一種實在的權利。因為每一個說話的人背後都在表達著自己的利益，都涉及他對於一件事情自己的看法，涉及到他的判斷及人生態度。這也正是法律經濟學家斯波納所說，言論是一種應該開放的市場，因為每一種言論背後都涉及他人的利益，只有自由競爭才能保護大家的利益。換言之，言論自由不是因為他的言論正確，才有受到保護的權利，哪怕他的言論在你看來是錯誤，也不能禁絕。為什麼呢？因為在很多時候，利益是一種實質判斷，不涉及到道德判斷。同時還有可能，他用在你看來不正確的言論表達了自己的利益，不能因為他言論在你看來不正確，就應該受到禁絕。所以言論自由，不僅是保護你有言論正確的自由，哪怕你言論錯誤的自由，也應該得到切實的保護。因為沒有誰能保證自己所說的所有言論都可以被證明是正確的，你的言論錯誤如不涉及私人的具體利益就受到懲處，那就是對言論自由的蔑視與損害。我要特別指出，批評政府是一個公民的天然權利，哪怕他說錯了，政府也不能因此打壓批評者。政府只有解釋的權力，沒有懲處的權力。至於表揚政府那不是公民的份內事，政府做得好，是它應該做的，因為它是我們納稅人養的。做得不好，就應該受到批評。

言論自由和市場一樣，處於一種互生狀態。如果沒有憲法的根本保證，今天禁絕我的言論自由，明天就可能輪到你。這方面的教訓實在太多，我們傳統中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明哲保身」等做法，最終使大家都處於單個的馬鈴薯狀態，政府尤其是獨裁政府（政府因為權力集中且大，為惡的傾向是公民社會應該時刻注意的，民主政府亦有，獨裁政府就更甚）就更好利用你不尊重甚至不幫助保護他人利益的自私心理，實行各個擊破，從而完成一種對於個體的隔絕狀態，實現完全的恐懼統治。不幸的是，我們就生活在這樣的極權政府之中，所以許多人在內心都處於恐懼狀態，恐懼可謂無時無之。不論從小民百姓還是最高當軸，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恐懼心理。獨裁政體傷害的是所有的人，無論你官當多大，也和老百姓一樣處於恐懼狀態，只有恐懼的程度和內容有所區別罷了。要大家各自為自己利益奮鬥的同時，也為他人利益著想。事實上，為他人利益著想，最終也是為自己的利益著想，因為利益處於一種互生狀態。他的利益受損時，你起來吶喊過、呼籲過、幫助過，當你的利益受損時，他也會幫助你。而這利益互生的最終幫助靠的是公正的立法、獨立的司法裁決以及大家對法律的真正尊重，才最終把我們各自從無力的馬鈴薯狀態，解救出來。也就是說，只有民主自由的制度，才能把大家都從囚徒的狀態解救出來。如果不是如此，哪怕你是高官，哪怕你是巨富，你隨時都可能有滅頂之災，只是你們比小民百姓受到保護多一些而已。但這個社會由於法則不公正，你當官也好，經商也罷，隨時也處於不安全狀態，你不知道災難何時降臨你。

關於西藏問題，我是個高度自治的贊同者，從成本太高的角度，我不贊同西藏的獨立，但我尊重他們說出自己想法，爭取自己利益的行動。如果爭取各自利益的雙方，都不採取暴力行動，則我更讚賞，因為我反對暴力行動。但我認為不論是漢人也好，其他民族也罷，還是官方也罷，都應該極大程度地尊重他們的利益，並且讓他們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不管他們的言論正確與否，但這言論涉及他們的利益（實質利益和隱形利益），應該讓他們自由無礙地表達出來，哪怕是對當局非常嚴厲的批評。因為當局的政策也不是沒有可以檢討的餘地，出了錯官方也應該勇於改正，勇於認錯，同時真正尊重他們在許多方面的要求。只有物質利益的滿足——何況滿足的是許多官員，許多貧苦百姓並沒有得到他們應該得到的利益——並不足以讓西藏人滿意，因為他們並不是只管吃喝的低等動物。他們的宗教信仰、心理歸宿、文化認同等，都應受到相當的尊重，不然的話，你說多少漂亮話，都無法讓他們從內心裡認同你。

我每天寫篇博客，堅持三年了（會不停地言說下去，歡迎大家也如此不停地批評我），就是為大家提供一種與尋常有所不同的思考，這思考正確與否，未敢以為必是。我對言論自由有著最大程度的尊重，在我的博客中從不刪除任何帖子，哪怕極度的辱罵。我對罵的態度，是不回絕。同時堅持胡適先生對罵的態度。1930年他寫給楊銓的信中說：「我受了十年的罵，從來不怨恨罵我的人，有時他們罵得不中肯，我反替他們著急。有時他們罵得太過火了，反損罵者自己的人格，我更替他們不安。」另外，對各種理性的批評，我十分歡迎，這對於修正我的觀點有莫大之幫助。我再次說，我們需要各種言論的自由競爭（這也是我為什麼曾經批評過當局短暫關閉「毛澤東思想旗幟網」的原因，我不認同且批評他們的言論，但我反對官方打壓它，同時也不怕跟「毛澤東思想旗幟網」上的觀點自由平等競爭），讓我引用二十世紀兩位偉大的自由主義思想家的言論，來回答諸位對我的質疑、批評乃至謾罵吧：

理性取向就是隨時準備承認我可能是錯的，你可能是對的，憑藉這種共同努力的態度，讓我們更接近真理。——卡爾．波普爾

自由的精神就是對自己是否正確不是很有把握的精神——哈耶克

──轉自《冉雲飛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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