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祖笙:紅箍.多兵種.查包.封路.封廣場……
【大紀元3月5日訊】今天是週二,上午我夫婦倆到公安部接訪處去上訪,去得晚了,裡面已是坐滿了訪民。週二和週五下午,多數接訪單位學習,不上班,於是我們決定改日再撲騰,乾脆把心放寬,又去逛了一回長安街。
路上我想,其實訪和不訪一個樣。來京上訪多次,我們和絕大多數的訪民一樣,漸漸看透了我國的上訪機制乃愚弄訪民的把戲,一次次這般無謂地耗費金錢,耗費生命,陪著「人民公僕」們玩兒一種名叫「上訪」的遊戲,無非也就是嚥不下這口惡氣,在等待公正而已。
訪民們求爺爺告奶奶,求「公僕」主持公道,然而「公僕」幫不了你甚麼,或懶得睬你,或強權壓迫,訪民們便也漸漸來氣。有些訪民說得直率:來北京上訪,就是為了難看這種官僚體制,給胡作非為的地方政府施壓!嗚呼,這難道是一個官民之間相互羞辱的時代?
首都覺得訪民多了,國家的臉面不太好看,可又一如既往無良策、不作為,或是「管不了」地方上的枉法者,因此哪怕臉面日益發燙,也只好這樣默默受著。我感覺每次大規模的截訪潮湧起,便是首都蘸著口水,姑且給這座城市擦了一把臉。
數目如此之眾的訪民久聚不散,他們來自全國各地,覆蓋各個階層,內心帶著這樣或那樣的失望與怨恨。如果說中國譬如一個隱形的、巨大的火藥桶,那麼北京,便也處在了這個火藥桶的最頂端。如此,「兩會」就要召開,那就更是含糊不得。
在長安街上,我們看到差不多每隔10米左右,便站著一個胳膊上套著紅箍的叔叔或阿姨,紅箍上寫著「治安巡邏」。這條街上總活動著多兵種,今天也不例外,這回不但有著裝警察、便衣警察、解放軍戰士、武警戰士、保安,還有臂套紅箍的叔叔、阿姨和首都民兵。
這一切讓我感到如此親切。想到青春被軍裝染綠的日子,我和那些雄赳赳的年輕人一樣,感覺特神聖。當然我那時站崗,姿勢不見得像他們那樣站得筆挺,在行進的隊列中,每邁出一步,也未必就是75公分。祝福這些年輕人,但願他們將來不會被逼入上訪的行列!
將要走到天安門時,便看到幾個著裝警察在攔住攜帶了背包和挎包的行人查包。行人們是配合的,也是人權意識淡薄的,積極配合查包。我也樂意當一回順民,想體驗一下過「關卡」時被查包的感覺,可惜我背著一個背包,他們也不查我。
發現一大奇蹟:那廣場居然關閉了!裡面沒有一個遊客,只有一隊武警在列隊巡邏,還有另外一些零星的著裝警察和武警。為了印證我沒有眼花,我問一位警官:「廣場不開放嗎?」答曰:「不開放,這幾天都不會開放。」
嗯,這多好,省得那許多年輕人萬般辛苦。我曾寫過《建議北京乾脆關閉天安門廣場》,沒想到這回廣場還真關閉了。我覺得可以進一步節省資源,讓一名武警戰士端把麻醉槍守廣場即可。有膽大妄為的訪民膽敢跑進廣場喊冤,即可用麻醉槍將其一槍撂倒。
我累了,邀妻子在路邊小坐,在這小坐的也有各色人等。我以崇敬的目光,遠望著高聳的英雄紀念碑,緬懷著烈士們為了全中國人民的幸福,當年拋頭顱、灑熱血的豐功偉績,想想囤街塞巷的訪民,想想死不瞑目的夢君,我有一種想痛哭一場的感覺。
人民大會堂旁邊的人行道封路了,那邊聚著一大片人,無法走到這邊來。我是好奇的,搭公交車到那邊湊了個熱鬧,便聽得警察說在下午兩點半之前這條人行道不會解封。黃色的隔離帶為幸福、高貴的人民代表而設,隔出了一條不會和群眾混在一塊行走的通道。
我說過十七大的召開,不過是一群官僚排排坐分果果,對權力進行一次再分配。這次「兩會」召開,大抵是對那次權力再分配進行掃尾工作。看看眼前的興師動眾,再望望匆匆的行人,內心暗問:「盛會」召開,和你我有關係嗎?
在整個體制框架沒有向先進制度靠攏之前,哪怕「盛會」日日召開,我料定冤聲載道的局面不會有明顯改觀。當然,北京仍可我自悠然,蜂擁而來的訪民們,會不經意地給首都帶來經濟上的繁榮,譬如我夫婦倆,為孩子的事,來京都已是「旅遊」第4次了。
那些來京上訪幾十次、幾十年的訪民呢,不也默默地在為北京的「經濟增長點」做著貢獻麼?北京近年的變化是如此之大,北京的高樓大廈華麗著,高聳著……壯哉,我親愛的「偉大的首都」,你令我如此的眷戀和愛慕!
2008-03-04(//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