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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傳記精選:一代導演斯皮爾伯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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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童年時起,斯皮爾伯格就有一種不能主宰自己的不安全感。到了成年,把握形勢、控制感情、主宰自己事業和命運,這仍然是最令他擔心的問題。就像25年後奧斯卡•辛多爾曾引用的納粹集中營軍官阿芒•高斯的一句話:「控制就是力量。」

斯皮爾伯格記得,那天他開著叔叔的克萊斯勒牌車沿著高速公路漫無邊際地走著,許多大卡車呼嘯著從他們身邊經過,那些刺耳的卡車喇叭聲順著空氣吹向他們這慢悠悠的汽車。斯皮爾伯格在心裡將這一切吻合起來,《追殺》中的那輛大卡車,在他心目中就像是那輛小車的至高無上的主宰,就是控制它命運的力量。

 1970年美國廣播公司負責在電視節目裡播放電影片子的副總經理是巴瑞•迪樂,30年代初期一個野心勃勃的官員,後來去經營20世紀福克斯公司了。他感到觀眾在渴望看電影,於是辦起了「美國廣播公司電影周」,井搞了一個星期的夜間新片展示,為此他急需作品。環球公司認為《追殺》是「電影周」的一個理想的片子。然而斯皮爾伯格希望不要將此片在猶太人居住區播放,他堅持它只能在電影院放映。如果辛伯格同意,這事可以繞過納德•秦恩。

「你如果能找到一個名演員來演它的話,」辛伯格狡猾地說,「我們可以考慮」。

斯皮爾伯格把這個劇本拿給了環球公司幾位明星中一位既容易被說服又能解決戴維•曼的角色問題的格里高利•派克去看。就像辛伯格預料的那樣,他對此不感興趣。於是這個片子又回到迪樂的手裡,他立即對片子和斯皮爾伯格都表示支持。迪樂回憶說:「我看過他導的一集《心理醫生》,我認為那真是個好作品。」

資料片製片人喬治•艾克斯坦被派去為該片籌備30萬美元的製作費。至於明星的問題,最後丹尼斯•威沃分派給了沮喪的斯皮爾伯格。那麼好吧。丹尼斯曾在奧遜•威爾斯的《觸及罪惡》中扮演嘎嘎作響的那個破車旅館中的「守夜人」,並以「切斯」的名字被多數人記住;他還在電視系列片《槍煙》中飾古德,一瘸一拐地跟在詹姆斯•阿尼斯身後,不停地叫著「先生……呃……迪老先生?」丹尼斯已經在環球公司為自己建立了一個中仔警察的名聲。這來源於他演的電影《邁克•克勞得》,但是性格演員永遠是性格演員。

從他讀劇本的那一刻起,威沃就渴望得到些更有味道的內容,在電影高潮到來之際,他希望有一個或兩個他與卡車對抗的場面,「我真不想成為他寫的那傢伙。」他抱怨道。

但是由於斯皮爾伯格已經意識到了威沃身上那些其他導演已經發現了的弱點,他堅持讓威沃把曼演成一個對每件事都思前想後、優柔寡斷而又謹小慎微的金錢奴隸式的人物。

影片中曼沒能把一輛受到大卡車威脅壞在路上的學校專用車修好,因此車裡的孩子們和領他們出來的大人們,當看到他的車發動不起來時都譏笑他。車發動後,曼倉慌逃走。而卡車司機為了最後羞辱一下曼,不僅放過了學校那輛被他威脅的專車,而且還驕傲地幫他們上了路。大卡車司機與曼較量,每一回合的計謀都比曼略勝一籌,他埋伏在公路附近某處,伺機把曼的小車撞到火車上去。

出於難為情,曼沒有請求途中惟一的加油站和小飯館的人來幫他,後來當他終於下決心向一對開車的老夫婦揮手請求幫助,而他們也幾乎停下車來時,他又改變了主意,因為他發現了一些可以用來武裝自己的石頭,這又喚起了他捍衛自尊的信心。斯皮爾伯格在自己回家的路上,根據自己的生活感受把曼應該有的那種自我憐憫的思想活動錄在錄音機上,斯皮爾伯格在一點一滴地把握威沃的表演。等他們結束前再次相聚在拍攝場地時,斯皮爾伯格打開錄音機把他拍此片的體會講給他聽。這部影片最終還是出人意料地首先出現在電視節目中了。在電影院開始放映時,人們發現斯皮爾伯格也擠在一輛車裡看它呢。

那些經常只能聽到一半兒的對話在《追殺》這部影片裡就像一種伴奏。在放映前的7分鐘裡,是宣傳這部片子的片頭,畫面裡惟一的聲音是廣播電台裡的一個節目,廣播裡傳出一個人口普查員通過電話和一個聲音像喜劇演員沙力•伯曼的人在對話。(但實際上,他好像用的是「迪克•威廷頓」的名字。)威廷頓發牢騷說,普查的結果也並非完全真實,比如「一家之主」從理論上說應該是家裡的男人,實際上他妻子才是真正掌管家政大權的人,這個又尷尬又倒楣的普查員哼哼嘰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曼笑了,他有著跟威廷頓同樣的問題,就像人們從他與妻子小聲的電話對話中聽到的那樣,他甚至無法跟那個經過他家,並被妻子說成「企圖當著別人的面強姦的我」的「朋友」抗爭以保住自己那寶貴的夜晚。

「你想讓我怎麼做?」曼不滿地問,「揍他?」

艾克斯坦寫的這個鏡頭,以及其他兩三個鏡頭,包括影片開頭離開洛杉礬時,卡車企圖把汽車撞到火車上,曼巧遇學校專車等,都是後來座環球公司歐洲銷售部門CIC對影片長度的要求加進去的。這後加的部分引起了許多讓人頭痛的問題。特別是後來,有人發現一輛與電影中出現的差不多的卡車掉下了山崖。

幾年後,斯皮爾伯格把偶然碰見學校專用汽車的鏡頭用到了電影《永遠》(Alawys)中,在那部影片中,有個司機因犯心臟病而暈倒,巴瑞得•約翰遜把他救了過來,圍在一旁的孩子們敬佩地望著他,這一幕也打動了站在一邊的霍麗•亨特,甚至讓死去的理查德•德里弗斯都產生了敵意。對斯皮爾伯格來說沒有什麼比在孩子們面前表現出色更重要的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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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關斯皮爾伯格1966年到1969年這幾年的資料是最少的。他自己認為這些資料應該還在。我們沒有找到談話中他所提到的有關那幾年的任何資料。那些無疑讓他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製作的東西也只能用一句話一帶而過。這段說不清的日子反映出他對好萊塢不抱什麼希望,也反映出他對自己不能在21歲前實現當導演的目標的失望。
  • 說到在環球公司的無聊,斯皮爾伯格承認道:「我從沒做過任何生意,但我打了很多電話(為了讓人到時叫醒他),我學會了如何玩遊戲。我討厭聚聚散散這種事,我又回到長灘的大學去了,並拍了個短片叫『阿姆伯林』(Amblin)。」
  • 在這個斯皮爾伯格像無照經營者一樣徘徊了多年的製片公司裡,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運氣。

    他在月桂峽谷租了一套每月需付130美元的狹窄公寓,他用軟沙發包和電影宣傳畫裝飾了這間房屋,可他幾乎沒時間呆在這裡。無論每天晚上電影廳的劇場裡放映什麼片子,他都去看。第二天,他找什麼人通通電話,在電話裡對影片中演員們的表演、導演們的手法和製片人的能力評頭晶足一番。製片人兼作者威廉姆‧林克談起他時說:「他是一個偉大的政治家,即使是那個時候,我們似乎已經知道我們早晚有一天要為他工作。」

  • 此時此刻克勞馥還沒有馬上要發怒的跡象,她只是嚴肅地盤問斯皮爾伯格,問他拍過什麼片子?「沒有拍過正片而僅僅拍過一個短片?」她冷冷地問他。那座黑塔樓裡的人都是怎麼對她說的?「不,媽媽,」斯皮爾伯格用顫抖的聲音說,「我只是根據環球公司的要求以我自己的方式拍。」
  • 斯皮爾伯格離開環球公司後第一個想法就是一頭紮進私下拍片的行列,許多南加州大學的畢業生們正在用這種方法給自己樹名。「我想拿用16毫米機器拍的片子加入這個行列,但我不能真正介入進去,因為我甚至拿不出100美元來投資一部片子。」
  • 每10年間都能湧現出一批出類拔草的寫作人才,巴伍德和羅賓斯就是70年代的才子。由於他們的作品都是類似情節劇和有動作片傾向的作品,因此在今天的人眼裡,它們就像是某種通過電腦將一個個片段機械地排列組合起來的產品。這成就大部分應歸功於像喬克‧瓊斯、得克斯‧阿沃格、弗朗克‧塔斯林和沃爾特‧迪尼斯這類的動畫大師而不是40年代那些費盡心機在情節上和背景道具上下功夫的人們。
  • 成功對斯皮爾伯格的事業起到了一種槓桿作用。福來德•菲爾德斯開始重談對斯皮爾伯格的僱用條件。1970年12月28日《綜藝》 (Variety)提到了斯皮爾伯格的另外兩份合同,一份是任專職製片人的5年合同,一份是任非專職導演的6年合同。這是他走向全面獨立製作之路的第一步,從此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理想不在於成為一個有創造力的製片人,而在於把自己錘煉成電影製作行業中的一個佼佼者——一個電影皇帝。
  • 1971年這年對美國人來說是個不祥之年。2月,發生在舊金山山谷的一次地震,動搖著環球公司黑塔樓的地基,也動搖著代理人們的寶座。全城有許多舊房屋倒塌,62人被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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