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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文:我叫陳水扁

【大紀元11月30日訊】從窗子到門是14步,從門到窗子也是14步,這個距離走下來,可以寫兩首《兄弟》詩,台灣島上,營不分藍綠,人不分男女,都應該是兄弟,包括和我同監房的這個人。這個人很是奇怪,居然不會說閩南話,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個典型的藍營分子,甚至可能是他們特意派裡監視我的,但他卻說自己既不藍又不綠,而是花營的,原來是個強姦犯,而且屬於沒本事那種,連強姦都未遂。

我抗議,我是政治犯,為什麼把和這樣一個刑事犯關在一起,但我早知道結果,抗議無效。我一輩子都在抗議國民黨,太熟悉他們的技倆,這是對我赤裸裸的侮辱,但我個人不算什麼,他們的做法,實際上也侮辱了台灣,侮辱了民主。

得表揚一下監獄的進步,和30年前相比,新式坐便代替了老式蹲便,席夢思代替了日式榻榻米,連看守招呼放風的聲音也不復30年前的僵硬,但監獄畢竟是監獄,不是總統府。我知道自己是在補課,監獄,30年前就該做好準備迎接我的到來,但只迎了施明德那些人,而我,是在為台灣的民主在補這一課。誰都知道,做國父當然要付出代價,華盛頓不也歷經多年艱苦戰爭嗎?他們說我可能面臨30年牢獄之災,我驕傲,這比納爾遜曼德拉的牢房生涯還要多出一年,他是南非的國父,我是台灣的國父,同為國父,自然該有相同的命運,我相信自己,我的表現並不比曼德拉差。

我叫陳水扁,阿扁。

阿扁可能缺乏很多東西,但從來不缺乏勇氣,不缺乏智慧,不缺乏力量。是的,他們要扣押我時,是我自己主動要求戴上手銬,他們以為在出我的洋相,但出洋相的是他們。政治迫害,我經歷了太多,太多,終會有一天,我戴著手銬高舉雙手的形象會成為台灣的象徵。

睡到哪裡都是睡到夜裡,睡到哪裡也是一個人把天睡亮。晨了,日光從狹小的窗欞縫隙中瀉下,被子被鐵欄杆的影子隔成一個個的長方形,但不規則,因為被子下是我的身體,身體裡有一顆滾燙的心,台灣之子的心。

過於喧囂的生活暫時告一段落,他們以為我會忍受不了孤獨,他們不知道,對一個擁有智慧頭腦的人,孤獨是一種享受。我也思念我的家人,無論政治家還是戰士,都應該是有情有義的人,無情不是豪傑,憐子亦為丈夫,兒子、女兒,尤其是你,病妻,他們難道不明白,你是為了台灣才只能坐到輪椅上的嗎?我知道,不能埋怨台灣人民沒有良心,但我又怎麼能埋怨你呢?我對不起你,為了我的事業你吃盡了苦頭,一朝權在手,你是想得到一些補償。第一夫人,國母,都不是你最終的目標,你還是想讓家庭在未來的日子裡能維持一定的生活水準,而不至於像宋美齡那樣,雖然一生清廉換來一個好名聲,但100歲死掉的時候帳戶裡只剩不到200美金。

但是,老婆,你想過沒有,宋美齡是獨裁者的老婆,尚且都做到不費公帑,我們是民選的第一家庭,怎麼能連她都不如?我虧欠你太多,這一生都難以報答,但是這次,你的扁扁看來是逃不出監獄的大門了。我們跟國民黨獨裁者鬥爭,教化那些曾經愚昧的民眾,當時的一腔熱血,為的都是台灣的未來,為什麼,為什麼成功之後,反倒管不住自己的手了呢?莫非錢是吸鐵石,我們的手是金屬嗎?

我在牢裡反思最多的就是這個問題,究竟是什麼使我們走到這一步呢?我想起了李自成,李自成坐到龍椅的時間只有18天,屁股大概還沒有捂熱,就被吳三桂帶著滿洲兵打得落花流水,不知所終,不過,台灣是富裕國家,我們拿的這點錢遠遠不會讓農民因飢餓而死,讓工人因為下崗而無力支付孩子的醫藥費,讓考上台北大學的學生家長因為無法為孩子湊足學費而跳樓自盡……所以,錢不是問題,不像有的地方,最大的問題是沒錢。畢竟,總統府沒有每天公費大吃大喝,工作人員也沒有花台灣納稅人的錢出國旅遊,他們也不可能只花幾百新台幣就能買下一幢別墅,我們拿的這點錢不過是九牛一毛,怎麼就和李自成成了難兄難弟呢?

還是說曼德拉,同為國父,為什麼會有不同的命運?我和他唯一的區別,就是成功後對待老婆的態度。曼德拉的老婆溫妮,那個美麗的女人,在曼德拉坐牢期間,都做了什麼,知道嗎?她四處奔走,八方呼籲,成了曼德拉的嘴和耳朵,她做的一點都不比你少,但是曼德拉一成為領袖,立即和她離婚,原因也不過就是溫妮有一點點經濟問題。在我看來,曼德拉保住了名聲,但卻喪失了人性,我可以驕傲地說,這一點,本國父強過了彼國父。

是時候清理一下思路了,我承認,那些錢,的確有一定問題。貪婪,世界上還有不貪婪的人嗎?多數人都死於貪婪,我們本來要做的,是使當權者沒有完成貪婪願望的機會,但這卻使我們自己有了這樣的機會,可歎。誰都知道,即使總統,也是靠不住的,我恨國民黨,但我不恨那些要把我關進牢裡的芸芸大眾,我一輩子爭取的,就是他們把總統關到籠子裡的權力,我可以驕傲地說,假使我的罪名最終成立,那也是我奮鬥的結果。只有民主昌明的國家,才能有這樣的戲劇性結局。我羨慕那些獨裁者嗎?這個我甚至不知道,就和愛錢一樣,人人都愛沒有監督的權力,但如果你問問台灣人民,是愛阿扁還是愛獨裁者,比如蔣介石,我跟你打一塊錢的賭,我肯定勝出。

從窗子到門是14步,從門到窗子也是14步,但當你若有所思步伐放慢時,也可能走成16步,是什麼使我們的腳步變得這麼遲緩?我明白了,台灣民主大業已經完成,但法制未彰,尚有種種漏洞,還有人們對我的神話,他們自己也不相信制度而只相信我的良心,但我不再是戰士,從當上總統那天氣,就變成了政客,政客什麼時候有過良心了?

即使從前是戰士的政客,也是如此。

我叫陳水扁,這是我的故事,沒有不可能,I CAN PLAY。

轉自《牛博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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