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20日訊】世界著名單簧管演奏家吉歐拉·費德曼(Giora Feidman)的信條是,寧靜比噪音更能影響聆聽音樂的環境。在世界各地的表演中,費德曼給觀眾帶來迷人的寧靜,領他們走上悠遠的心靈之旅。
在去德國的旅途中,七十二歲的費德曼談起了他的音樂會,他在面對八十萬人表演時的經歷和感受,音樂會上觀眾那種充滿敬畏的寧靜, 還有音樂是人類基本需求的理念。
音樂來自另外空間
記者:在您的音樂會上,許多人都在議論,為什麼您的音樂能引起人的一種深遠的情感。
費德曼:隨著時間的流逝,我越來越清晰地意識到,在另外空間有著思維與心靈的交流。音樂是藝術,所有美好的藝術都來源於另外的空間。任何藝術形式,無論是舞蹈、繪畫、雕塑、或寫作,當它達到了一定的水準,就說明藝術家已經成功地與別人分享了他這份美妙的經歷,就可以說藝術家將另外空間的傑作帶給了人類。
普通的藝術創作,也就是那些不是出自對大自然的敬畏而進行的創作,都是毫無價值的。人們很難明白,其實藝術並非是由大腦的意識創作的,人的大腦什麼也沒做。 製作和欣賞音樂的過程中,大腦並沒有參與。
記者:所以您只是很自然地演奏?
費德曼:孩提時代,父親給我一隻單簧管,我以為是玩具,至今它對我來說仍然是一個玩具,只是這個玩具實在是太棒了。
經常有人在演出結束後找到我說:”我也吹過單簧管,聽了你的演奏,看你玩得那麼好,我又拿起來吹了。” 看起來容易,其實就是很容易。 人們把它稱之為”教育”,其實這個詞用錯了。
記者:這麼說,您覺得人人都能領悟這個道理,是嗎?
費德曼:對,人人都能! 就像我們人人都能走路、說話、唱歌、跳舞。 現在我們都認為必須要上最好、最貴的大學,難道只有這樣才能培養出藝術家嗎?我並不是說人們不應該學習音樂,但在這之前,需要有一個真正的老師,一個懂得音樂的真正來源的人。
記者:您己經七十二歲高齡了。
費德曼:年齡不能代表什麼,別管它。人們常對我說:”你都七十二了,還這麼精力充沛。 我不知道七十二歲應該是個什麽概念,但我確實見識了什麽叫精力充沛。”我也知道自己精力充沛,應該把它用在我該做的事情上。這就是藝術中不斷重複的主題——能量!
不在意觀眾的多寡
記者:在2005年科隆(Cologne )世界青年節上,您為羅馬教宗演奏時,下面有八十萬聽眾。能給我們談談您當時的感受嗎?
費德曼:(大笑!)對不起,這個問題我太熟悉了。對, 那是一個輝煌的時刻。我獨自站在那兒演奏,最後一個擴音器離我有兩千米遠。音樂會結束後,音響師過來對我說,兩千米以外聲音都很好。 兩千米遠啊!(大笑)真是一次奇特的經歷。
偶爾我會有一種直覺,也一直在問自己:真的是我在吹奏嗎?還是有另外空間的能量在左右著這一切呢? 其實給八十萬人演奏和給一個人演奏沒有什麼區別,當你用心去吹奏時,你的心是不在意這些的。
記者:如果給幾個人演奏又是什麼感覺呢?
費德曼:有一次,德國的電視臺把我帶到了紐約,把我放在了第五大道上,讓我在大街上吹,那真是棒極了!剛感到有點緊張,我就開始表演。
沒人不讓我吹,沒有一個人! 我吹呀,吹呀,街上的行人被打動了,那真是很美妙!人們要聽啊,不願離去。 這是一次真正的分享。只有真實的人才能做到。 相反,在音樂廳裏,只有當觀眾安靜下來,音樂才會響起。而在這兒,我一開始吹奏,人們就靜了下來。
二十年前,我有幸在以色列愛樂樂團演奏。我一直演奏的是室內樂,很容易。
而在大街上演奏,要引起行人的注意,讓他們停下來聽你演奏,那完全是兩碼事。他們還給我錢呢!大街上的聽眾把街頭音樂家看作二等公民嗎?完全不是。
有意思的是,那天晚上我也在音樂會上表演,反差簡直太大了。音樂廳靜下來,我開始演奏。
記者:您的演奏被普遍認同的是莫扎特還是什麼別的曲目?
費德曼:我給你講個故事。四十年前六天戰爭(Six-Day War)時,我去以色列一家醫院演出,在一間應該住十個病人卻擠滿了三十個病人的房間裏吹短笛。我一個一個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到了一個年輕的阿拉伯人面前,可是我不會說阿拉伯語。護士問他想聽什麼,他回答:”就是您剛剛爲那個人吹的那首歌。””你很喜歡嗎?””是的”。
我接下來為他吹奏了莫扎特。他確實讓我明白了許多!對他來說,那只是一首歌,而不是莫扎特,不是什麽古典音樂,就是一首歌!
記者:謝謝您,費德曼先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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