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南征北討的過程中,對內也做了許多措施,如屯田積穀,以恢復經濟發展;主張唯才是舉,以糾正「徵辟制」所衍生的弊端;打擊豪強勢力,以緩解社會的矛盾;開創「建安文學」,使學術得以蓬勃發展。這些措施使北方在戰亂中還能保持一定的繁榮,故他被稱為「治世之能臣」,可以說是當之無愧。
若天命在吾,吾為周文王矣
統一北方後,曹操是可以代漢稱帝的,可是他始終以東漢為正統,縱使後來孫權上書請曹操代漢,他仍不肯稱帝,並說:「若天命在吾,吾為周文王矣!」從此話中,可知他有效法周文王統一中原的大志,但因為全國尚未統一,使他認為稱帝沒有實質意義,反而容易落人口實,所以一直不肯稱帝。反過來說,如果全國統一,可發揮他治世的理想,也許就另當別論了。
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以周朝的歷史最悠久,國運最昌盛,而周朝的建立,正是周文王所打下的基礎,尤其他尋訪姜子牙的故事,更是千古傳頌。從曹操禮賢下士、實施屯田、開創文學及精研兵法等作為,都可看出他確有建立長治久安國家的雄心大志。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曹操在<短歌行>說﹕「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表明自己要像周公一樣招攬人才,建立一番豐功偉業。
東漢的選才是採用徵辟制,然而要得到辟舉須先獲得鄉里的認同,此一制度後來衍生了尚名背實、朋黨結交等弊端,很難選拔真正的人才。為了改善這種情況,曹操主張「唯才是舉」,表示不論身份貴賤,只要有「治國用兵之術」,就可拔擢為官。
他又陸續頒佈「求賢令」、「求言令」等,以吸引大批有才之士前來投效。因為善於招攬人才與聽取建言,他有很多政策都是得自屬下的意見,如「挾天子以令諸侯」是聽從荀彧的建議;屯田許下是聽從棗祗的建議。
另外,與袁紹在官渡對峙時,糧草所剩無幾,苦思仍無良策,他寫封信問荀彧:該如何是好?荀彧回信說:袁紹軍力雖然強大,但用人不善,建議曹操應該死守並伺機而動,等袁營有變就有機會獲勝。
正如荀彧所言,袁紹不善用人,給了他許多可趁之機。不久,許攸建議袁紹派輕騎趁夜突襲許昌,袁紹不予採納,此時恰好許攸家中有人犯法,被審判扣押。許攸一怒之下,連夜投奔曹營,曹操聞訊大喜,並「不及穿履,跣足出迎」。許攸獻計奇襲袁紹的糧倉烏巢.結果一舉成功。袁軍失了糧草,軍心散漫,最後被曹操打敗了。
夫定國之術,在於強兵足食
東漢末年連年混戰,農業受到嚴重破壞,甚至出現人吃人的現象。軍隊也不例外,袁術的軍隊曾以蒲蠃為食;袁紹的士兵也曾靠桑樹的果實充饑。
曹操說:「夫定國之術,在於強兵足食,秦人以急農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此先代之良式也。」為了解決糧食問題,曹操創立以軍隊屯田的政策,又在各地設置「典農部」,將農業全權交由專職的官員管理。
此外,當時豪族地主兼併土地,組織武力控制鄉里,形成地方割據勢力,導致許多農民流離失所。針對豪強兼併及租賦不均的情況,他實施「重豪強兼併之法」,禁止豪強轉嫁租賦,並頒佈《收田租令》,制定較輕的租賦,使農民能夠安心耕種。
為了避免士兵與民爭利,他規定不能在軍營中宰殺賣肉,也不許任意摘取果樹或損傷麥苗等。這一連串的措施,不僅確保糧食的供給,也安定了百姓的生活。
建安文學
曹操御軍三十餘年,縱使人在軍旅,也經常手不釋卷。他的詩文氣魄沉雄,慷慨悲,如《蒿里行》說﹕「鎧甲生蟣蝨,萬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臣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寫出了生靈塗炭的苦況,也展現他悲天憫人的一面。
曹操主張「外定武功,內定文學」,他用自己創造性的才華,開創文學的新風氣,即所謂的「建安文學」。建安時代是個亂世,而文學上在曹操的刻意經營下,卻蓬勃發展。「建安文學」也是歷代文人稱許和學習的對象。
曹操的文筆簡要、鮮明,也很有創造性,如《薤露行》、《蒿里行》原是輓歌,他用來描述時亂;《步出東門行》原是描述人生須及時行樂的曲調,他用來抒述一統天下的抱負。
他尤擅寫五言體和四言體,《蒿里行》原是雜言,曹操卻以五言重寫;四言詩自《詩經》後已衰落,而曹操卻用以抒發情感,使四言詩再放異彩,如《短歌行》、《步出夏門行》等均是四言詩之佳作。他的文學風格,也影響到後世的杜甫、白居易等人。@*(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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