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和諧奧運」還是鐵窗奧運?

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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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8日訊】2007年8月24日清晨,當萬物睜開惺忪的眼睛,生靈也沐浴在明媚的晨曦中,我的一位朋友呂耿松,忽然從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被我們的10多名警察兄弟架到了一個沒有風景更沒有陽光的所在。這個平地炸雷般的消息讓我一時鄂然無語。警察向呂耿松妻子出示的《拘留通知書》和《傳喚通知書》上寫明的罪名是「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和「非法持有機密罪」,前一條顯然屬於「文字獄」範疇,而後一條則令人啼笑皆非。

據呂耿松的女兒描述,「他們搜到下午三點多」「 拆走了爸爸電腦硬盤」「 又是拍照片又是攝像的」,而且「 他們拿走了我原來的硬盤,把我的東西全部拷後還給我,現在我電腦裡我爸的文章全被刪了……」

一、身陷囹圄為那般?

在2008北京「和諧奧運」業已進入倒計時之際,在舉國上下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激情時刻摩拳擦掌之時,在當局有意識地營造一種寬鬆政治氣氛的敏感時刻,一個異議作家突然以莫須有的罪名被突然逮捕?沒有高層的暗示或默許,可以設想這是不合常理的。既然以此罪名送進去了,大概就不會輕易以無罪之身釋放出來,否則,當局的臉面往哪擱去呢?

呂耿松,1983年畢業於原杭州大學歷史系,曾在浙江高等公安專科學校任教,後因從事維權、民運活動而於1993年被開除公職。長期以來他憑著知識分子的良知和追求自由民主的信念,積極投身維權事業,關注社會公正,關注弱勢群體,以自由撰稿人的身份在互聯網上發表了許多鞭笞時弊、倡導民主的文字。由此被浙江省行政當局和既得利益集團深深嫉恨。

與呂耿松在網上相識還是去年的事,他給我的印象是一個十分粗線條的人:硬朗、大氣、憨直,誠懇。他問我要了詳細的住宅地址,然後給我寄了一張簽有許多維權朋友姓名的賀卡。賀卡雖輕,但我拿在手裡感覺沉甸甸的載不動朋友們的許多情意許多期許。後來間或在網上還有幾次簡短的交流。記得有一次因自己的文字觀點被一網絡屑小惡意曲解繼而遭致連串辱罵和攻擊時,他給我發的信息簡單而爽直:「野火兄,不必在意,大量些吧!」言辭毫無恚礙,無須多說,然溫暖和友情卻溢於言表。

作為自由撰稿人,呂耿松近年的確寫了不少令當局看了十分不爽的文章,諸如《中共貪官污吏》、《買官、騙官與官殺官》、《論當代中國黑社會的社會基礎》以及《建立公民彈劾制度》等。他的文字裡處處充滿著對弱勢群體的一份人文關懷,對貪官污吏的一份凜然譴責,和對現實中國的憂慮和吶喊……其實,他早期的著述我並沒有系統地研讀過,但有一篇《學朝鮮、挺古巴、批越南評胡錦濤主義》的時評我讀後覺得分析得十分到位。當許多人還在期待胡錦濤能夠在政治改革上有所作為的時候,呂耿松卻以他自己的獨立思考一語中的:「胡錦濤是當今世界政治人物中思想最僵化、最頑固的人之一,他與朝鮮領導人金正日、古巴領導人卡斯特羅、伊拉克前總統薩達姆等人被有關國際媒體評為世界上少有的獨裁者。當然,由於以江澤民為代表的上海幫勢力仍在操縱著中國的大部分權力,胡錦濤實際上算不上一個真正的獨裁者,相反,他還是一個被上海幫控制的傀儡,至少是一個被挾持的 『天子』。但是,胡錦濤對共產黨的愚忠,對馬列毛主義的崇拜,遠遠超過了江澤民。」誠如斯言,胡在他的清華時代就是一個標準的「政治輔導員」。一朝當政之後,他首先想到要去的地方竟是中國革命的搖籃——延安。

呂耿松在該文中進一步闡述了他的觀點:「對於另一個共產黨夥伴越南,由於它今年上半年進行政治改革,總書記實行差額選舉,胡錦濤對它已完全改變了態度。在對《關於最近越南和古巴政治情勢的報告》的批示中,胡錦濤寫道:『越南早期的改革是改革,最近一個時期的變化不是改革,而是對社會主義原則的背叛』。並嚴令對越南的報導一定要加強控制。儘管越南的政治改革很不徹底,離越南人民的要求和世界民主的潮流還差得很遠,但這樣一點微小的進步,胡錦濤還容不得,可見他是一個多麼守舊的人。」至此,我真想建議那些至今仍然寄望於胡溫實現所謂「真民主」的同道朋友不妨讀讀呂耿松的這篇文章。

二、「煽動顛覆」與「好五倍」

據最新的相關報導披露,杭州警方對來探望呂耿松的朋友說,「什麼時候放人,能否出來,取決於他自己的態度和是否認罪。」言下之意,就是要讓他自己妥協、服軟。以我對他性格的瞭解,這是不可能讓他做到的。而達不到當局滿意的效果,則至少在近期就不可能有獲得自由的希望了。可以想像,作為一個曾經在體制內生存卻毅然拋棄體制內苟活方式的大寫之人,他當然十分熟悉他的對手們會對他採取怎樣的教育轉化方式。我想他不但不會接受那種強加給他的洗腦教化,而且他還會在監牢裡給他強大的對手們進行反向教育甚至據理力爭。這是他的個性使然。寫至此,忽然想到,這倒與他所居住的那個旅遊城市特色恰成反照:一個風光猗旎、適合於風花雪月的溫柔之鄉,卻偏偏生養出這樣一位粗獷硬朗的強悍硬漢。

但在一個如此強大的武裝到牙齒的國家機器面前,呂耿松不過只是一介弱勢文人而已。所不同的只是,他不是一個鸚鵡學舌的御用文人,而是一個憂國憂民、敢於為民請命的良心作家。那些甘願苟全性命於「盛世」的「作家」是斷然不會選擇呂耿松之路的。而呂耿松們,卻是在目前世風日下,道德墮落,貪腐橫行,權貴瀆職的現實下,須臾不可或缺的社會良心和文明見證。即使他的文中含有「攻擊共產黨」之類的詞彙或語句,我認為那也不過是文人筆下的正常憤懣和激情抒發,何以構成「顛覆政權」之力?作為一個龐大的「國家政權」,竟然驚懼於文人筆下的直抒胸臆,一種純粹止步於言論上的不同聲音,那麼,國際社會在人權問題上如何諒解中國政府自詡的「和諧」胸懷?

何況中國憲法第35條已明文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的自由」。這是國際公認的法律準則並經中國憲法所確認的這些基本權利。言論自由也即政治自由,它是指公民有通過語言表達思想和見解的自由。政治自由是民主政治的基礎,是公民參與國家管理的基本形式。

但在真實的中國,誰都知道,現實中我們並沒有言論自由。不僅如此,社會生活中還存在很多與「憲法」精神相背離的現象。現實中的中國,只有歌頌黨和歌頌領袖的自由,而不允許有悖逆官方輿論一律和長官意志的自由。所以無怪乎有人這樣譏嘲:「我黨給自己打分,一向是只留一個最高分,去掉所有其它分!」

中國政府早已在去年就正式簽署了《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的國際公約》等人權公約,但是,這並不說明中國政府已經認可了為國際社會廣泛承認的基本人權。記得可愛的沙祖康先生在2004年3月24日舉行的聯合國第60屆人權會議上大言不慚地聲稱,「中國人權至少比美國好五倍。」此番妙語不禁引起會場上哄堂大笑。此語一出,網上一片大嘩。這句真實的幽默後來還被評為「2004年第一妙語」呢。
  
三、「和諧奧運」還是鐵窗奧運?

呂耿松的所有文字,都光明正大地見諸於網絡。這屬於我國現行憲法所保障的公民言論自由範疇內的合理表達,事實上並無任何牴觸或違反憲法規定之處,更是與所謂「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風馬牛不相及,更何來的「非法持有機密罪」?難怪呂耿松的妻子會大呼冤枉:「呂耿松一直在家裡,都沒有工作,就是替別人做一些維權的事情,怎麼可能知道什麼國家機密,怎麼可能顛覆國家政權呢?」

中國政府營造「和諧奧運」當然是一個很好也很動聽的口號,和諧即關愛體貼,即寬容禮讓,即交流合作,協調發展……奧運的本身是以人為本,和諧,是奧運之魂。而如今在杭州上演的因言治罪不啻與「和諧」相去豈止十萬八千里。如果呂耿松最終因「文字獄」而成全了當局的「和諧奧運」,那麼,在呂耿松個人而言,則變成了他和他家庭的「鐵窗奧運」,並且在外界看來,胡也無異於在世界面前表演了又一次 「鐵窗奧運」。

現在,中共罔顧人權、箝制言論、嚴控媒體、封鎖網絡,因言治罪等劣行均有違它曾經許下的申奧承諾:「給世界一個驚喜」!難道胡溫當局要展現給世界的是中國與文明社會格格不入的驚喜?中國應該給世界驚喜的是,變獨裁專制的中國為民主、自由的嶄新中國,變封鎖自閉的中國為言論開放和出版自由的文明中國。如果中國領導人真的要實現「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的奧運口號,他們就應該全力投身於奧運精神的同一個新項目:同樣的人權。然而今天,中共當局公然抓捕呂耿松的今天,不僅與當局自身倡導的「和諧奧運」南轅北轍,而且也不能不讓世人警覺這是進一步收緊言論空間的新信號。同時也無異於用暴力鎮壓告訴外界,中國離融入現代人類主流文明——民主、憲政、法治、人權還十分遙遠。

杭州的呂耿松雖然現在進去了,但我們許多在外面的人難道就是自由的嗎?對於我們貌似「自由」的寫作者來說,對自由民主的追求絕不該是乞求捆綁者自動解除枷鎖,而應是勇敢地走出自己自覺預設的心靈牢獄。

杭州素有「人間天堂」之譽,在嚮往文明的人士心目中,杭州也應該像它美麗的風光一樣成為言論自由、政治開放的天堂,而不是自由作家的「人間地獄」。然而,現在對於呂耿松原本平靜一如西湖之水的家小而言,在這個「人間天堂」裡,他們已然失去快樂也沒有「和諧」了。

在這裡,我不妨借用中共奉為經典的《馬恩全集》第一卷P40中的一句語錄來作結尾:「專制制度的唯一原則就是輕視人類,使人不成為其為人。」這個人當然指的是具有獨立思想獨立人格免受專制奴役的大寫之「人」,而中國許多監獄內外的良心作家如呂耿松們所做的努力不外乎是要使許多習慣於專制統治的木偶恢復到人之為「人」的正常狀態罷了。令人欣慰的是,許多處於非人狀態的「人」正不斷地從恐懼的夢魘中甦醒過來。這大概便是未來中國的希望所在。正如歌德所言:「希望決不會離開,即使在墳墓之旁。」

──原載《民主中國》(//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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