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外交或在中國人權上有新風格(二)
【大紀元9月24日訊】(大紀元記者章樂、王泓法國巴黎採訪報導)眾所周知,上屆法國政府維護中國人權乏力,甚至有助紂為虐之嫌:在解除對中共軍售禁運等重大問題上為中共獨裁政權張目;直至最後一刻還給中共鉗制新聞、言論自由的中共新聞出版署署長龍新民授勳。
法國現任總統薩爾科奇在不久前結束的總統競選運動中多次表示,要在國際上推廣自由與人權,反對那種「有些文化不適於應用民主」的觀點;以短期利益和表面的穩定為理由而犧牲價值觀,只會帶來失望與暴力;他希望成為一個注重人權的總統,面對對人權的侵犯,他永遠都不會緘默不語,沉默即是同謀,而他不願做世界上任何獨裁者的同謀。薩爾科奇稱,不能因為中、俄兩國強大,就禁止揭露其踐踏人權的行徑。
薩爾科奇總統上任四月有餘,人們可以看到他開始兌現一些他在大選中許下的諾言,包括任命了左派人士、以進行人道主義救援和維護人權著稱、法國民眾中口碑極佳的貝爾納‧庫甚乃爾(Bernard Kouchner) 出任外交部長之要職。
但在中國人權這一關鍵問題上,人們還沒有看到他的大動作。有人解讀為他對中國尚不甚瞭解,他需要在11月訪華前,先讓外交部長去號號中共的脈,甚至自己親自號脈後,才有所動作。當然,號脈本身就可能含著動作。
不久前德國總理訪華期間向中國政府提出中國人權問題的同時,法國外交部網站發佈了一條消息說,法國外交部長貝爾納‧庫甚奈爾先生(Bernard Kouchner)與記者無疆界秘書長羅貝爾‧梅納爾先生(Robert Menard)進行了會談,會談後,庫甚奈爾表示他在秋天訪華時會向中國政府提出人權問題並可能就此問題給奧委會主席雅克‧羅格(Jaques Rogge)寫信。政府在中國人權方面主動、公開的表態,這是人們十幾年都沒有看到的事情。
大紀元記者就此會談及法國外交在中國人權方面的新走向採訪了記者無疆界秘書長羅貝爾‧梅納爾(Robert Menard)。採訪中他表示,他與現任外交部長貝爾納‧庫甚乃爾(Bernard Kouchner)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後者在從政之前是著名的醫生無疆界人道組織的負責人,這次會談旨在共同探討如何能使法國的外交政策比先前更關注人權。他們還就當前令記者無疆界組織擔憂的北京奧運所面臨的中國人權問題進行了交流。
以下是採訪的第二部份。
奧運贊助商亦須遵守奧運章程
記者:承認了北京的主辦權,是否可以說我們也因此失去了一個有力的武器?
梅納爾:我認為中國人權捍衛者目前的處境要比5、6年前要難,那時我們還可以抵制奧運作武器。今天的問題是,我們不能對中國官方說「如果你們不這麼做我們就不來」因為不會有人不去的,問題在這。應該從2001年開始就持另一種立場(抵制北京奧運)。但現在這個立場已經失利了。所以我們是這麼想的: 「如何在我們現在的情況下,也就是說誰都想去,而毫無疑問誰也都會去。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如何能改變局面。」
我認為必須給國際奧委會施加壓力。比方說,剛才我提到了雅克‧羅格,但是不光有雅克‧羅格,在國際奧委會裡邊還有個倫理委員會(Comite d』Ethique)。這個委員會必須向我們剛給它的信中寫的:「你們是負責讓人遵守奧運章程的!」那我們就這麼做,看他們怎麼反應。這是一個真正的要點。但是這麼做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大收穫。能得到收穫的地方是在贊助商方面。
我們剛剛向所有的贊助商寫信說:「要知道贊助奧運會就必須得簽署奧運會章。請看看奧運會章說了些什麼?你們不能在奧運章程上簽了字,但就當中國是一個普通的國家,一個尊重人身自由的國家。你們究竟想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我保證,我們對他們說:「如果我們沒有你們的回復,如果你們在異議人士,幫助異議人士家屬,西藏問題以及中國的自由問題等方面上不和我們站在一起,如果你們不回答我們,那麼我們將會直接和你們的顧客溝通。」
你們知道,那些從賣可口可樂到賣桑塔納汽車的企業不希望我們給他們做壞廣告,因為那馬上就會影響到他們的營業額。而對我們而言,這是一個施壓手段。因為奧委會需要贊助商,中國官方需要贊助商,有很大一部份是他們在資助。所以我認為在這方面可以採取很多措施。
你說得有道理:如今我們擁有的「武器」不如六年前多。要我怎麼說呢?我們當時呼籲抵制,但只有我們做了,就連那些捍衛人權協會裡的人都大體不贊成抵制。我們在這方面失敗了,但是現在要行動起來!
要求中國當局立即釋放成千的被關押者
記者:有報導說,會談期間,您談到了一個一些被監禁的中國人的名單。庫甚奈爾先生是要把它交給中國當局嗎?
梅納爾:我不知道貝爾納‧庫甚奈爾先生準備怎麼做,首先歐盟在好多國家都拉了一個名單。那麼會不會是這張名單,他會不會遞交一張名單,我希望、我想像他會這麼做。我們告訴過他,我提醒過他,我也重新向奧委會提出:「我們有名單。」但我認為這張名單上不能只有記者,當然不能。要有記者、有異議人士、有因為宗教信仰碰到問題的人,一定要拉出一張名單,這誰都要做。
如果明天,某個外交官對我說:「我需要一張我可以要求釋放的人的名單。」我們就知道需要給一些組織的5、6個人打個電話。名單就出來了,沒有問題。當然這一項程序總有一天會是必要的。當我給雅克‧羅格寫信時,我對他說:「現在再不能無關痛癢地談論人權問題了。實際上我們要求的是釋放一些人,成千的人都被關在監獄裡呢!」在這成千的人裡,有些是老人,有些已經好多年身體不適了。這就是需要考慮的標準:那些人的身體不適狀況,年齡和監禁期限,從而建立一個名單並表明要「馬上得到他們的釋放!」
記者:您是不是向庫甚奈爾先生建議了一個名單?
梅納爾:我們已經把一些記者的名單提供給法國外交人士了。但我再說一次我認為這不應該是唯一該提供的名單。我們要提供一些除去我們以外的人的名單。我們在互聯網上討論記者和異議人士的問題,但是有另外一些人一定要被釋放。我們提供的名單只能是示範一下,是不全的,應該向所有人要名單。
「西方政府的勇氣的極限就是他們的經濟利益」
記者:中國的情況與會見時提到的其它三個國家:伊朗、伊拉克和緬甸有何不同?
梅納爾:情況完全是不一樣的。在伊拉克,問題不是出在司法上,而是出在一場可怕的戰爭和暴力上。在伊朗又是另外一個情況,那是一個很大一部份自由都被侵犯了的政策,比方說讓我們站在言論自由的立場上,在伊朗就比在中國自由。在伊朗有記者被監禁,那不是一個自由的體制,我不是說它自由。但那裏有一個真正的反對派報紙。在中國,反對派報紙在哪呢?沒有,在中國這是不可能的。再說緬甸,是的,緬甸是另一種體制。總的來說,緬甸是一個獨裁國家,是右派獨裁,而在中國是左派獨裁。但兩方都是獨裁。令我不解的是有些人反對緬甸獨裁但對中國獨裁卻無動於衷或者反過來。對我來說,不管是軍事獨裁還是共產黨獨裁,對自由來講都是一樣的。我看不出來為什麼其中一個會比另一個好。而且兩方都有人被關押。沒有言論自由。
記者:是否是經濟利益使然?
梅納爾:那是因為人們對緬甸要比對中國嚴厲,您說的對,差別就在這裡。緬甸,在經濟方面上除了石油以外,在國際舞台上沒有多大的份量。中國的問題,為什麼大家都對中國小心翼翼的?是因為它是個經濟大國,那是13億人,西方人不敢和中國當局發生爭執。有很多西方人很勇敢的揭露緬甸,他們是對的。但他們揭露北京的共產黨就遠沒有那麼大的勇氣了,因為他們想向中國人賣產品,而他們對緬甸不用擔心這些。您知道,西方政府的勇氣的極限就是他們的經濟利益。
總統薩爾科奇與外長庫甚奈爾(PATRICK KOVARIK/AFP/Getty Images)
法國外交的新風格可能預示著歐洲態度的變化
記者:讓我們回到北京奧運。您剛才提到贊助商方面,那是您的一件利器。您覺得庫甚奈爾先生的利器是什麼?
梅納爾:我認為最有力的是讓人們看到中國不好的形象。法國多年以來都沒有著力地關注中國民主奮鬥之事。幾個月前中國負責信息封鎖的官員還被授予法國騎士勳章。這就顯示出法國在這個方面是多麼小心翼翼。如果中國官方感覺到法國現在的觀點變了,那是因為現在法國外交部門和國家的領導人都是一些決議高聲表達自己想法的人,而這很可能預示著歐洲態度的變化。我認為這是法國的一張王牌。
法國官方可以說:「我們不再是那麼妥協了,我們要達到一些目的,而且我們向你們提要求。」我不認為中國人不注意這一問題。我也許想錯了,也許他們可以說他們不在乎,但是我不這麼認為。北京想讓奧運會圓滿進行,想讓大家都覺得中國是一個神奇的國家,我認為如果大家都加入的話,他們會做出讓步的。當然他們不會明天一早就建立民主,那是中國人民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但是他們會準備做一些改變以便讓人們對中國留下一個更好的印象。所以要在這方面下功夫。
記者:您覺得庫甚奈爾先生是否準備公開地談中國人權問題?
法國外交部的代表都這麼說就很明顯的證實了這一點。不是我讓他這麼說的,是他決定把重點放在中國上。這就表示了態度的變化。要知道,在從前,如果我和一個部長談論中國問題,他不會對外講的。他同我交談,向我們做出一些保證而且公開這一跤談,這就改變了一切。我認為現在我們應該信任他們。我們看這次貝爾納‧庫甚奈爾的秋季中國之旅的結果吧,我不認為他是兩面派。他不會對我說一番話而又對中國官方或其它強權政權說另一番話。我完全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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